想到什麼,她猶豫着有補充了一句:“也可以去鎮國大将軍府找檀言昭,對他無需隐瞞,直說便是。”
夏禅心有疑惑,不明白自家殿下何時與鎮國大将軍府的人走的如此之近,但還是習慣性的遵從:“是。”
作為奴婢,最要做的便是遵從主子的話。
“要快!一刻都不能耽擱!”
“是。”
蕭姝和這才送開手,才發現自己太過用力,竟将夏禅的手腕都攥的通紅,留下幾個指印,她面帶歉意的說:“夏禅抱歉,是我太用力了。”
夏禅很快的收回手,将袖子放下遮擋住印子:“殿下,沒事的,我先回青雲殿取令牌出宮,晚宴的時間快到了,我讓張醫女來伺候你更衣梳洗,若是身子實在不舒服,就讓張醫女去會皇後娘娘。”
“您好生歇着,身子要緊。”
夏禅沖着蕭姝和福了福身,轉身往外走,腳步飛快。
“夏禅!”
蕭姝和向她伸出手,卻隻摸到她轉身飛揚起的衣角。她收回手,口中喃喃着:“千萬小心。”
夏禅出了門,外面守着的宮女走了進來,半跪在床前兩米處:“殿下醒了,身子可有不适,奴婢去請許太醫來?”
蕭姝和表情淡淡的回絕了:“不必,我身子無礙。”
宮女略略擡頭瞄了眼她的臉色,壯着膽子自薦道:“剛剛奴婢見夏禅姑娘急匆匆的離開了,想來是殿下有急事吩咐她去做,可您身邊也不能缺了人伺候,還是讓奴婢先伺候您更衣梳洗吧。”
蕭姝和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宮女的頭低的很低,她隻能看到一頭黑鴉鴉的發,梳着宮女的發髻,鬓邊簪着兩朵粉色的絹花。
“你是母後派來伺候的?”
宮女回話:“回禀殿下,奴婢是蘇姑姑安排的。蘇姑姑想着您在裡面,夏禅姑娘貼身伺候您,萬一缺了熱水、熱茶的,門外總要有個傳話跑腿的人。蘇姑姑瞧着我伶俐些,便遣了我在這兒守着。”
“我知道了。”蕭姝和點點頭,掀開被子起身:“你去母後那裡說一聲,就說我醒了,待我梳洗一番後,再去晚宴。”
宮女應了一聲是,起身離開了。
鳳儀宮最不缺伺候的人,宮女離開後,又走了兩個小宮女進來,為蕭姝和梳洗更衣。
待蕭姝和梳洗完,由小宮女為她挽發時,張雲苓帶着一名宮女來了,帶來了蕭姝和晚宴是要穿戴的衣服首飾。
兩人半跪着行禮問安,蕭姝和微微點頭示意二人起身。
兩人接手了給蕭姝和梳洗裝扮的事宜,兩位宮女便行禮退下了。張雲苓精通醫術,對梳妝打扮卻是不行的,便站在一旁給遞個梳子、發飾什麼的。
蕭姝和心裡揣了事情,一直閉着眼睛回想夢境中的場景。在清醒後已經不太記得清了,唯有那種心悸感格外深刻。
宮女的手很快,很快就給蕭姝和梳了個簡單大氣的發髻,所用的首飾也多為玉石。
門外傳來小太監的敲門聲,尖細着聲音說:“殿下,皇後娘娘還是不放心您的身體,特派奴才來問問,您身體好些了嗎?可要傳許太醫來瞧瞧?”
“無事,不必麻煩許太醫跑一趟。”蕭姝和讓小太監進來:“母後與舅母、表妹可去晚宴了?”
小太監跪伏在地上:“還未,承恩侯夫人說殿下既已經醒了,怎能撇下殿下一人,左右現在時間尚早,夫人小姐們還未全部入席,不若等等殿下,同殿下一道過去。”
蕭姝和站起身,宮女為她理了理衣擺:“走吧,去母後那兒。”
進了主殿,又是好一陣的噓寒問暖,誰見了不感慨一句長輩慈愛、晚輩孝順、姐妹情深,張雲苓在一旁冷眼旁觀,最後幹脆低了頭不敢再去看這“母慈女孝”的場景。
結伴同去千秋宮時,沈箬一點一點磨蹭到了蕭姝和的旁邊,總拿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去看她,眼中神色很是複雜。
等蕭姝和問她有什麼事,沈箬又搖搖頭說無事。
兩次三番後,蕭姝和也懶得去看她了。
随着黃昏退去,天色越來越暗,蕭姝和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甚。
千秋宮中,夫人小姐們都已經入席,李昭儀也給五公主換了身喜慶的衣服,眉間點了一點紅痣,看着極為喜慶。
五公主本就雪白可愛,這麼一打扮,越發像個福娃娃。
蕭姝和卻神色一怔,心跳如雷。
在她的夢境中,五公主也是這麼一身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