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貴妃點點頭,又有些心不在焉的走着神,并不關心蕭姝和出了什麼事,左右都與她無關就是。
她隻多吃了兩口,見崔宜妍已經吃完了那一小碗的燕窩奶粥,崔貴妃便讓茗沁把小飯桌給撤下去了,歪躺在床上休息。
蕭晟在信中特意交代了,她隻要養病就好,萬不可給宮中的人透露半分,便是再親近的也不行,一應事情都交由他派進宮的小太監處理就好,一切等他的好消息。
信的最後,是蕭晟拜托崔貴妃護好崔宜妍與崔夫人。
蕭姝和在去鳳儀宮的路上,隻覺得心跳猛地加速,心悸、心絞痛一陣接一陣的席卷,一時間頭暈眼花差點沒穩住身子栽倒在地。
夏禅本時刻注意着她,見自家殿下不對勁立馬攙扶住她,支撐着不讓她倒下去。
“殿下,你怎麼了?”夏禅勉力支撐着她,面帶焦急的問着:“可是身體不舒服?”
蕭姝和心慌絞痛的厲害,渾身不停地冒着虛汗。
聽着夏禅的問話,她半弓着腰,隻能勉強的擺擺手,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蘇嬷嬷見蕭姝和的臉色發白,連忙湊過去同夏禅一起攙扶着她:“殿下,這是怎了?身子不舒服?”又轉頭對着旁邊的小太監吩咐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快去請太醫,再讓人擡個軟轎來。”
小太監得了吩咐,忙點頭說是,拔腿就跑,剛跑出兩步就被蘇嬷嬷叫住了:“回來,記得去禀告皇後娘娘一聲,免得娘娘久等。”
“是。”
蘇嬷嬷與夏禅攙扶着蕭姝和站在原地等,很快幾個小太監擡着軟轎率先趕到。這裡距離鳳儀宮更近些,扶着蕭姝和坐穩後,便擡着她去了鳳儀宮。
沈皇後已經收到消息了,幾句話打發走頤華宮的人,沈箬與承恩侯夫人在一旁陪坐。
自禦花園中,蕭姝和說了那一番話後,沈箬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簪在發間的那朵重瓣牡丹也有些恹恹的,顔色也黯淡了兩分。
知道蕭姝和突然發病,沈皇後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承恩侯夫人察言觀色,隻當她是擔心蕭姝和,出言寬慰道:“許是天氣太熱,公主中了暑氣也未可知。”
沈皇後想說什麼卻還是咽了回去,隻對着承恩侯夫人勉強笑了一下:“這段時間姝和一直多病多災的,又是中毒刺殺,又是生病的,還沒好上兩日又……”
似是真情流露,沈皇後的話中已經帶上兩分哽咽,忙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承恩侯夫人眼珠子轉了轉,提了個主意:“聽說濟慈寺的平安符很靈,也因此香火一直很旺盛,待公主的身子好些,我陪公主一起去濟慈寺上上香求個平安符,許是會好些。”
沈皇後對濟慈寺也有所耳聞,故此點點頭:“也好。”
随後她又想起蕭姝和的婚事,季夫人今日帶着小女兒前來赴宴,明裡暗裡可還試探了她一下。若是去濟慈寺上香,許是可以安排季知謙與她見上一面。
沈皇後是見過季知謙的,不管是外貌氣度家世才學,樣樣都很出挑,滿京都的世家公子中,也挑不出幾個比他更出色的。
而蕭姝和會不會喜歡,沈皇後并沒有去考慮,兒女婚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也是有的。
至于感情,也是可以後天培養的。
思緒翻飛間,蕭姝和已經被擡進了鳳儀宮的偏殿,夏禅與蘇嬷嬷扶着她躺在床上休息。許太醫也被小太監拉着一路狂奔趕到了,氣都還未喘勻就跪在床邊為蕭姝和診脈。
蕭姝和的臉色蒼白的吓人,唇色更是淡的沒有一絲血色,額間滿是虛汗,裡衣怕是都被冷汗打濕了,可眼神卻清明的很。
有那麼一瞬間,蕭姝和感覺自己回到了前世瀕死的時候,心髒被洞穿的痛苦太過深刻,好似又體驗了一回。
許太醫摸了許久的脈,一句話沒說,眉間擰出了一個疙瘩,面色嚴肅的吓人。
沈皇後、承恩侯夫人、沈箬圍在床榻旁邊,看着許太醫的臉色,也不免有些焦急。
沈箬最是沉不住氣,率先問道:“許太醫,表姐這是怎了?您倒是說話啊?”
許太醫收回手,神色極為糾結:“看脈象,公主并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