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蕭姝和下令命人緊緊盯着蕭晟與平西侯、衛将軍,他們不敢有一絲懈怠,又着手将兩人的過往查了又查。最後發現蕭晟與那人見面的幾處地方,有一處竟是衛将軍夫人的别院,那是她的陪嫁,此事少有人知道。
而就在昨日,蕭晟喬裝出府,在别院與衛将軍又見了一次,待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才回府。
蕭姝和很是意外,她雖分析出平西侯、衛将軍二人的可能最大,心中卻更偏向于蕭晟會選擇拉攏平西侯,平西侯的野心更重。
衛将軍掌管羽林軍這麼多年,一直深受父皇器重。他手握兵權,隻要不參與黨争、死忠于皇帝,不管是誰上位,都不會動他分毫。
蕭姝和讓人把消息暗中遞給沈皇後、蕭景的人,為了不被發現還僞裝了一番,讓他們誤以為是自己查到的。
手下人的動作很快,黃昏時分,消息就遞到了蕭景手中。
蕭景匆忙趕到鳳儀宮時,蕭姝和正陪着沈皇後說話。
“母後,父皇的病近來可好些?”
“太醫說還沒什麼起色……”
“母後!”蕭景慌慌張張的跑進宮中,額間都沁出了汗珠,在看到蕭姝和、一衆宮女都在後才勉強穩住儀态:“皇姐竟也在。”
沈皇後不滿的瞥了他一眼,拿了帕子給他擦汗:“都多大人了怎還如此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沒得惹人笑話。”
蕭景沒理沈皇後的話,揮手讓所有宮女出去:“你們都出去,沒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是。”
等蘇嬷嬷帶着所有宮女出去後,沈皇後略有不滿的開口:“什麼事?竟讓所有人都出去了?”
蕭景看了眼蕭姝和,沒有過多猶豫直接開口:“蕭晟近來一直接觸的人是衛擇,衛擇手中掌管着五萬六千的羽林軍。”
“此話當真!”
“千真萬确,我手下的人剛查到的,他們昨個還在見了一面。”
沈皇後還是心存懷疑:“那蕭晟不是生了怪病?怎麼還能出門?”
蕭景已經慌了神,難免慌不擇言道:“三皇兄根本沒得什麼怪病,必是那劉太醫被三皇兄收買了,替他做了假。眼下還不知道他二人謀劃了什麼,莫不是真的要逼宮?母後也是,那日偏信了太醫的話,還不相信皇姐的話……”
沈皇後眼風掃過他,厲聲喝到:“閉嘴!”
礙于她的威壓,蕭景頗為不甘的閉了嘴,隻面上依舊不服氣。他偏頭去看蕭姝和,她正皺眉思索着什麼,好似并沒有被他剛才說的話震驚到。
“景兒,你也快十五了,并非小孩子了,遇到事情便如此慌張,以後如何處理國事?”
“眼下你要考慮的是如何解決事情,而非一味指責、埋怨。”
沈皇後自是懊惱當時輕信了劉太醫的話,可懊惱并不能解決問題,她确實沒想到信任了十多年的劉太醫會被三皇子收買,也難怪在三皇子府時他制止了許太醫,自己近身查看三皇子的病症。
蕭景心中責怪沈皇後輕信他人,當時皇姐還提及此事,她還暗暗責怪皇姐多心,讓蘇嬷嬷送皇姐回青雲殿。
他挨着蕭姝和坐下,直接問她:“皇姐可有什麼對策?”
“眼下你的人可有找到蕭晟謀逆的證據?”
蕭景一臉為難:“并無證據,蕭晟此事做的極為謹慎,抓不到他的把柄。”
蕭姝和追問:“蕭晟囤積的武器呢?他雖是轉移了,可必然還在京都中,若是找到這些武器,也能以此治他的罪。”
蕭景臉色更為難看了:“也沒能找到。”
蕭姝和早已知曉,面上還是露出失望之色:“眼下我們并不知道蕭晟與衛擇密謀到哪一步了,太過被動了。就算知道他有不軌之心,可我們沒有證據,明面上不能動他,更不能動衛将軍。”說着,蕭姝和看了眼沈皇後,她陰沉着臉,卻沒像往日那般制止。
“蕭晟既借口生病不願入宮,母後不若尋個由頭處置崔貴妃,以此來逼他入宮。”
蕭景覺得可行,又不免擔心:“若三皇兄還是不願入宮呢?”
“若蕭晟舍棄了崔貴妃……”
“母後便找個借口,下旨宣崔相夫人、衛将軍夫人、平西侯夫人與幾位重臣的夫人,及她們的女兒入宮。”
“等她們進了宮,母後便扣了她們在宮中。”
“蕭晟可以舍棄崔貴妃,崔相、衛将軍未必願意舍棄自己的夫人、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