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九年,建安帝駕崩,新皇登基,改國号承平。
承平三年,北狄使臣入京請求和親,承平帝應了,派昌甯長公主和親。
途中,和親隊伍被一夥黑衣人截殺,護送将士被下了藥無法抵抗。
“公主快逃!”貼身女官擋在利刃前,鮮血噴湧。
熱血灑在蕭姝和的臉上,已是無路可逃,她撿起地上的刀,直視着黑衣人。盡管黑衣人用的是北狄的武器,還是被她一眼看出是北周人。
“不管你受何人指使,你可知我乃南朝長公主,殺了我勢必會引起兩國之戰。”
黑衣人無動于衷,泛着利光的長刀挑飛蕭姝和手中的刀,直直刺進她的心髒。
那人嘴角冷笑:“真可惜啊,誰讓你是皇室血脈呢……”
話未說完,黑衣人腹部突然被一把長劍貫穿,短暫驚愕後倒下。在他身後,護送和親隊伍的将軍檀言昭亦渾身是傷。
蕭妹和忍着巨痛,朝他笑了笑:“将軍,你救駕來遲。”
“殿下!”
閉眼前,蕭姝和聽到一聲悲切徹痛的呼喚。
等蕭姝和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是魂魄的狀态,她不知過了多久,北狄又派了和親使團,使團經過時,她的魂魄也随着回了京都。
她看見,承平帝蕭景在掌權後便疏于政務,整日沉迷後宮美色,扶持寵妃母族,對細作言聽計從,殘害良才武将,朝堂之上不辨忠奸頒發暴政,緻國本受損。
敵國來犯時,朝中已無良将,敵軍一路勢如破竹,攻進京都城。
承平帝被大臣請求殉國,他如瘋子一樣拿劍斬殺身邊的宮女太監。
清醒過後,神情癫狂得從皇座機關下拿出一份先帝的诏書扔進火盆。
“皇姐你是父皇血脈又如何,聰慧過人又如何,這江山終究是朕的,就算敗也得敗在朕手中……”
火蛇吞噬着诏書最後一行字:立昌甯為攝政公主……
蕭姝和沒想到費心竭力百般籌謀送上皇位的親弟弟,竟對她有如此大的怨恨。
承平十年冬,北狄人殺進皇宮,承平帝自刎殉國。
*
蕭姝和再次睜眼,頭疼欲裂,一身素服的張醫女正在為她把脈。
“殿下您終于醒啦!”夏禅激動道。
給她擋刀的夏禅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一舉一動都透着鮮活,蕭姝和靈魂像在記憶裡遊蕩,她定定的看着她。
夏禅圓臉上滿是義憤填膺:“殿下給您下藥的賤婢已被擒拿,等候殿下親自發落。”
蕭姝和沒說話,還是盯着她們看。
“殿下您怎麼了?可是身體還有不适?”青知娴靜的臉上挂着擔憂道:“殿下剛醒,許是精神不濟,這些事等晚些時候再說。”
蕭姝和不舍得收回目光,生怕這是一場夢,可是眼前的一切又如此真實。
青知是她身邊最得力的,早在父皇去世前,因調查她被下藥一事莫名失蹤,最後在城外一口枯井中找到屍體。
青知的死成了她心裡的一根刺,為了給青知報仇,她用雷霆手段鬥倒了一衆有能力搞事的皇子與妃嫔。
現在,青知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們都在還她記憶裡好好的活着……
頭上的針被張醫女一根根拔掉,帶着一絲刺痛,讓她很快回過神來。
“殿□□内的毒素幾乎拔出,還需喝幾副清理毒素的藥,這幾日殿下身體虛弱,還請好好休息。”
張醫女說出了和前世一樣的話,蕭姝和瞳孔微縮。
這不是夢!
她重生了!
蕭姝和不可思議的喚了聲:“夏禅?青知?”
“奴婢在。”
“奴婢在。”
看着活生生的兩人,盡管很是不可思議,蕭姝和還是收整好心情。
她似乎真的重新活過來了。
青知突然下跪道:“殿下被下藥是青知的疏忽,還請殿下責罰。”
蕭姝和體内餘毒未清,下床時身體止不住晃了下,伸手去扶青知:“我從不罰你,這也不是你的錯,起來吧。”
夏禅端來一碗湯藥,帕子上放着蜜餞和饴糖。大概藥效起了作用,蕭姝和感覺身上的無力感減輕幾分,腦子也更加清晰了。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就在這時,沈皇後身邊的貼身嬷嬷被丫鬟迎了進來,滿面哀色:“陛下病重已陷入昏迷,皇後請長公主入宮。”
蕭姝和急忙起身:“去皇宮。”
還好她回到了奪嫡之争前,她要在皇弟登基前拿到那封诏書。
蕭姝和穿戴好,提步坐上馬車,乘車朝皇宮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