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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恭迎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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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大雨将至,雷火襲擊下的驿站一片狼藉。

徐盈擡眸,她眼中的火光跳躍,頭頂上的八字血書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格外醒目。

天命在此。

這個共同的念頭登時出現在他們腦海中。

遲一步而來的杜維最先回神,見徐家與護城衛皆在,唯有“飛鹞”是外人,正要公事公辦化解此事,哪知越辛環一撩衣擺,恭敬地朝徐盈單膝跪下。

“卑職越辛環,恭迎小姐回朝!”

這一跪一迎令所有人猝不及防,但人在錯愕之際,往往會随着最開始的人的動作,于是在越辛環和其他“飛鹞”的帶領下,杜維和護城衛也不自覺跪了下來。

幾個被活捉的羽林軍見狀,終于想起什麼,詫異道:“平……平安王!”

徐盈眨了下眼睛,看向徐信。

“爹……”

徐信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終膝蓋一軟,連帶着秦臻和所有心腹也跪了下去。

一如那晚設局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徐盈不知該說些什麼。

那老道死前都還要擺她一道,竟然将那八個字以血繪在裡衣中!

早知道就不将那道士挂樹上了。

她暗自懊惱,卻又不得不思索如何開口。

她原本還不想這麼快以張淑之女的身份出現的,畢竟穿越者的能力是否有時限、她還能不能回到那個世界,這兩個問題,一直排在在這個世界起兵奪權前面。

至少在能回去那個世界前,她想以徐盈的身份站在他們面前。

張淑之女這個頭銜,太沉重了。

她面無表情地歎了歎,不知何時出現的柳江白站在她一旁,适時丢出一顆圓滾滾的東西,以及一張龍首面具。

越辛環與幾名“飛鹞”于宮中辦差,有幸見識過戴着這張面具的人從中宮出來,當下俱是一驚。

“摩诃門乃敵國之人,以碧茴草殘害胥國百姓,勾結宗親混入中宮,以圖蠶食胥國。多年來屠滅胥國諸多天下第一,今日已由靜山派弟子手刃其門主木延。”徐盈緩緩道,“越大人,辛苦你再跑一趟了。”

一句靜山派弟子,模糊了越辛環心底的念頭。

她不想替平安王洗涮冤屈嗎?

越辛環摸不準她的心思,隻好道:“卑職領命。”

徐盈扶起徐信,說道:“諸位還是起來吧。還沒改朝換代,跪我做什麼。”

“可是——”越辛環剛一開口,徐盈便道:“越大人來時,那些人可跟着?”

暗中護送“飛鹞”和孟臨回京的人,聽命于長公主,越辛環當然不敢冒險讓徐盈的身份洩露出去,隻好起身道:“已經派人裝扮成我的樣子穩住了,孟臨手腳雖靠不住,嘴上功夫卻能幫着唬住一二。”

“鹞”車上帶着的人不好露面,留宿客棧更是不妥。鳳曲城各縣中,離“飛鹞”回京方向最近的安縣驿站,已被錯過。

現在回京之行兇險,他們更不敢耽擱,因而是走的夜路。暗中護送他們回去的人馬隻在危險之際出面,路遇停歇時,“飛鹞”習慣露營修整。

越辛環等三名“飛鹞”借着打獵燒水名義,夥同孟臨這個手腳不便的文官來拖延時間,那群暗中保護的人不敢冒險讓孟臨做打獵這麼艱難的任務,不得不一寸不離地跟着他,聽他滔滔不絕地打聽指使。

此行中“飛鹞”人數雖定,但輪流假扮對方以迷惑暗殺和不懷好意者,是她們的功課。

正因“飛鹞”這一點,羁押宗室的任務才會留給她們。

那群暗中護送的人不曾見識過“飛鹞”這般手段,有心打聽真正的越辛環在何處,也隻會被幹擾“飛鹞”辦差這句打回話頭,更不用說還有孟臨這個慣會頤指氣使的人在。

徐盈點點頭,“中宮禍國一事,越大人知道多少?”

“飛鹞”是緊盯宗親的耳目,有事直接入宮回禀。她們出入宮闱又久,稍有異常便盡入眼底。

隻是她們人微言輕,即便察覺到什麼,也隻能明哲保身。

眼下徐盈問的直白,越辛環微微一愣,旋即道:“一清二楚。”

如今的君主早年癡迷長生煉丹,與道士往來密切,連太醫也不及道士得用。張皇後以侍奉之名喂丹喂藥的事,她們看在眼裡,也默默記了一筆。

“那這八個字,又有多少人知道?”徐盈指了指那道血書。

越辛環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朝中太子黨與長公主黨争得不可開交,皇後和皇帝追殺徐盈的借口是清除天變者,而非“天命在野”這個殼子,想來參與黨争的那兩位,并不知這道血書。

若徐盈真要出其不意奪權,最好的結果是先按兵不動,借長公主之手,清除皇後和太子。

想到這一層,越辛環道:“卑職知道回去後該怎麼做了。”

徐盈的視線又落在徐信和秦臻等人身上,很快适應身份地說:“你們護我這麼久,我卻還不知道諸位的真正身份。”

徐信下意識又要跪下,柳江白卻不知何時站在他跟前,手如鐵鉗般扼住他要跪下的動作。

“爹,我不是平安王,您不用跪我。”徐盈解釋。

徐信局促地看了眼秦臻和薛嫖。

十六年來,他以徐盈父親自居,是為保她安危,如今身份揭露,他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徐盈在他不知不覺中,與昔日平安王的性情漸漸融合,即便她們的相貌并不相似,但在場見過平安王的人,一眼便認出徐盈身上的另一重影子。

這便是越辛環毫不猶豫認下徐盈的原因。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去避避雨吧。”徐盈道,早已摸清局勢的棕馬終于又跑了回來,被柳江白牽着。

驿站已毀,旁邊受牽連的百姓屋舍裡,因為摩诃門和羽林軍提前埋伏,百姓都受了無妄之災。

杜維熟練地率一隊護城衛清理驿站,除越辛環以外的“飛鹞”自覺守在未被波及的屋舍門外,一同守門的,還有那匹棕馬。

屋内燈火微微,人影重疊放大。

“我與秦臻本是利州軍,算不得平安王舊部,隻是那年利州新政受平安王調遣,得到重用。後來新政被迫失敗,利州軍也被打散重編。霧山之變前,平安王本想将你送給接生你的醫館,好留個生路。

“可那時利州被監察,一旦有人相幫,利州百姓便是會被當成平安王逆黨。我自傷腿腳,被劃出軍列,本想将你偷偷帶走。誰知,”徐信看了眼秦臻。

秦臻垂眸掀開左臂袖口,本該遒勁有力的臂膀,竟是一條機關手臂。

秦臻身旁的幾人亦是掀開衣角一邊,有人傷的是手掌,有人傷的是眼睛。剩下的不便掀看,想必也是傷得不輕。

軍中有傷者,無論官職大小,重編之際不得再用。

“我們不是利州軍,是得過平安王照顧的小人物。當年與平安王關系太近的人多被牽連,反倒是我們逃過一劫。”

其中一人說。

徐盈的視線漫過昔日走訪過的叔伯嬸嬸,有些人她甚至從未見過。

直到看見熟悉的屠戶薛娘子,徐盈不由得一頓,“薛娘子?”

薛嫖滿手是血,聽她喚自己,連忙将刀往後腰一别,雙手倉促地往衣服上揩了好幾下,連連應聲,“卑職薛嫖,是平安王麾下輕騎。”

話落,薛嫖見自己滿身血污,有些羞愧道:“如今改行了,但眼力還在,小姐莫要嫌棄。”

昔日零零散散無甚相幹的人,因為徐盈又聚在了一起。

徐盈胸口微微酸澀。

這些人看着她的目光裡,有歡喜慶幸,有心疼感懷。

如果有一天她有機會回到自己的世界,他們怎麼辦?

她視線一轉,不由得看向同樣看着自己的柳江白。

似在替她慶幸有人能護她左右,柳江白嘴角微揚,眼底卻泛着苦澀。

他看着徐盈被大家簇擁,談及從前日後,第一次意識到徐盈與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屬于江湖,是已經大仇得報的靜山派弟子。

她屬于高位,是被所有人擁護着要登上帝位的天命。

他們之間的聯系,唯有已經不存在的靜山派師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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