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無客上門，倆人六點鐘醒了，剛要動彈才反應過來今天休息，迷迷糊糊在床上動來動去，把身子挪正了才抱着一起睡過去，直到十點多才有第一個人醒來。

趙棄躺在床上懵了一會，抹了把臉才灰溜溜地爬起來，随後掩耳盜鈴般繞着小三層跑了幾圈，然後……

他就累了。

癱在躺椅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趙棄在心裡安慰自己，沒有胖，少運動一點也沒關系的。

“鵝——鵝——”

鵝聲一出，趙棄才發覺糟了，今天起晚了沒人喂鵝，到後院一看，果然有兩棵菜被啃得光秃秃的。歎着氣把菜連根拔起，趙棄拿着半拉菜往地上拍了拍，打算晚上洗幹淨切碎拌鵝食裡。

而蔬菜殺手黎小鵝，此時正用翅膀不斷撲打地後門，想出去的心已經按捺不住了，趙棄提着菜根去幫他把門打開，嘴裡念叨不停，“真是少一天出去都不行，那河有這麼好嘛……”

回答他的是黎小鵝高冷的屁股，趙棄就像那被青春期孩子嫌棄的老父親，提着菜根仍跟着後邊念個不停。

黎小鵝走到河邊，一個猛紮進去，趕緊逃離念經現場，獨留趙一個人插着腰站在河岸上。

河水清澈映着樹姿，趙棄眼尖，看到幾尾遊動的魚，個頭不大但從這矯健的身姿就能窺見魚肉是多麼細嫩彈。

“都住河邊了，怎麼能不下河摸點東西呢。”趙棄一抹額頭上的汗，拔腿往家裡走，回去做頓飯吃了，再帶上家裡那隻來。

黎水十一點多才醒，磨磨蹭蹭下樓也十二點，桌上是有早飯也有午飯，挑了好半天不知道先吃哪個，幹脆直接碳水下肚，反正都能吃完。

聽到等會去摸魚，黎水是拒絕的，雖然他名字裡頭有個水，但從小到大都不親水，不喜歡下雨天，不喜歡泡在水裡，他還記得小時候跟着村裡的孩子下河摸蝦，踩到石頭上的青苔狠狠跌到了水裡，回家的路上要幹不幹的水，害得泥沙跟衣服黏在他身上。

在一起那麼久了，趙棄多少能分得清楚黎水是懶得還是不喜歡，也不勉強他，“沒事，不去就不去，我等會去摸兩條回來，我們晚點吃烤魚，想吃什麼味的？麻辣？香辣？還是青椒紫蘇。”

黎水沒吱聲，雙眼放空吃掉最後一個灌湯包，拍拍屁股拍拍手，在廚房翻出了個趙棄都沒見過的桶，提着直直站在趙棄面前，比了個三，“抓三條，每個口味都要。”

趙棄忍不住笑出聲，把黎水的腦袋揉得像鳥窩，在被踹的前一秒火速端起碗，“我去洗碗！”

黎水搓搓眼睛，打了個哈欠，上樓換了條大褲衩，還順便給趙棄拿了一條。

看着紅紅綠綠，還印着豬豬俠的大褲衩，趙棄不是很想穿上，“一定要穿嗎？”

“下水不穿這個穿什麼，快去！”黎水擡腿踢了他一下，“磨磨叽叽的。”

看着黎水身上那條黃紫色印着回家的誘惑大褲衩，一時也說不出哪條更糟糕，算了穿就穿吧，後門出去到河邊那塊地本來就沒什麼人來，沒人看得見就行。

隻是穿上的那一刻趙棄還是在後悔，後悔自己沒親自上樓拿褲子，後悔黎水下單的那一刻，自己沒阻止他。

“噗……”

趙棄才下樓，都沒看清黎水人在哪，就聽到了他的笑聲，“幹嘛啊！再笑我不去了！”

“沒有沒有，我沒笑你，剛剛打噴嚏呢。”黎水一本正經，見趙棄還在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他，“真的啊，我昨晚睡覺踢被子了，是不是你晚上搶我被子了。”

趙棄撓撓頭，雖然不是很信他會搶黎水被子，但心裡已經盤算着晚點煮壺姜湯。

中午十二點多，正是日頭盛的時候，好在這段路樹多，走在樹蔭上也不算熱。黎水牽着趙棄提着腿，踢踢踏踏地走路，走着走着還把桶塞到趙棄手裡，揪了一把樹葉子玩。

黎小鵝正在河中間，遊一會兒就給自己梳毛，時不時還把腦袋紮到水裡，試圖叨點什麼吃，見到黎水他們還鵝鵝兩聲，翻譯成人話大概就是來了嗷。

河邊有樹，趙棄把上衣脫掉挂到樹上，拖鞋擺在岸邊，光着腳就下水了。這兒的水不算深才到他們膝蓋，因此趙棄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幾尾魚，可惜撲了個空，黎小鵝在旁邊遊來遊去的，不知道是搗亂還是幫忙。

看着河裡的一人鵝，黎水給桶打滿水，也脫了衣服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