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厄爾德皺起的眉,她露出早就備好的職業微笑,道:“歡迎加入我們聖光騎士團。”
一旁一起面試的騎士隊長們都是一愣,其中一人忍不住發出一聲小小的質疑:“副官大人,他不是才推開門嗎?”
洛溫扭頭,回以職業微笑,在内心召喚出系統,發動了系統的蠱惑技能,成功迷惑住一衆面試官。
畢竟,單憑厄爾德是個常年酒鬼這一點,軍隊就一定不會錄用他。
洛溫輕敲桌面,又猛地收回手指,愉快地想到:
拯救世界可是任重而道遠的,為了完成任務,總要犧牲點什麼,比如此處的招募标準。
“副官大人,您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或是口渴……”
身側的騎士長發出低聲的詢問,其餘衆人也都目光炯炯,似乎在等待洛溫提出什麼命令。
就連對面那個并沒有見上幾面的厄爾德都目光凜然地看來。
洛溫在這群怪異的目光下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心中流下冷汗。
這系統的技能還是一如既往強勢又霸道……
——
十天後,向北行軍的路上,越過了伊瑟隆的城門沒有多遠。
蘭斯特騎着馬出現在一輛馬車附近,輕敲車窗,無人應答。
撩起了窗簾,其中空無一人,隻留下整整齊齊的一叢文書正随着路況颠簸。
他向車夫問去:“副官她什麼時候不在這裡的?”
“長官,我并不知道副官大人的動向,事實上我今天隻見過她一面。”
菲爾丁在前方停住,等待着蘭斯特的馬靠近,問到:
“還是沒找到?洛溫小姐真是……空閑時候根本找不到人。”
蘭斯特點頭,皺着眉思索,小聲地說:“也許她還有自己要做的事……”
馬匹快速向前一躍加速,他俯身貼緊,避免自己被這匹頑皮的馬甩出去。
在他身後,菲爾丁卻見一張紙從他身上滾落,在空中飄飛。他手忙腳亂拉緊缰繩将馬停住,接住那張紙,剛想要喊蘭斯特的名字,提醒他掉了東西。
低頭一眼卻看到了在被折起來的紙上赫然寫着:“埃爾……”
打開紙張,原來是一份普通的士兵檔案。
不過是屬于一個叫做埃爾文的士兵的。
與此同時的伯爵府,管家輕輕敲響房門,屋内的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但通報的内容——聖光騎士團已經離開伊瑟隆領土并不能耽擱,于是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内的中年人頭發在這些天白了大半,失神的目光中凝視着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并不動彈。
走近了,管家剛想要開口,伯爵的聲音喃喃響起:
“為什麼不是我呢?為什麼不是我受到詛咒的侵蝕,變成人人喊打的魅……”
管家的腳步頓住,直覺告訴他不要再往前,隻是還沒等他遲疑的腳步往後退,伯爵低沉的聲音已經響起:“你說,為什麼?”
随之而來的,是一道渾濁中透出一絲清醒的眼睛,隻是那抹淺淡的“清醒”隻落在了這個問句上。
“安潔兒,我都幹了些什麼,你還能、原諒我嗎……”
那是他早亡的妻子的名字。
伯爵心心念念的女兒,羅蘭·卡爾頓正在森林的一顆樹上,她的眼睛露出因饑餓而乍現的紅光,黑色利爪漸漸伸長,視線牢牢鎖定着遠處躲在灌木後的一隻落單小型魔獸。
“羅、羅蘭,你等……”
一道少女的聲音在樹下響起,是赫莎。她的聲音有氣無力,顯然也因長久的饑餓而陷入虛弱中。
羅蘭猛地扭頭,目光中滿是兇悍:“我再說一次,别、叫、我、羅、蘭!”
“叫我普莉亞。”
“還有,别再發出噪音,我正在狩獵——”
赫莎乖乖地不再發出動靜,隻是手腕上的木铐限制着她的行動,讓她隻能緊跟着羅蘭行動。
“該死——讓它跑掉了。”
普莉亞低下頭,與樹下睜着大眼睛看着她的赫莎對視,隻能撇撇嘴宣布這個壞消息:
“我們今晚還是隻能吃沒有味道的鹿肉。”
看到赫莎乖巧地點頭,她内心燃燒的憤怒才漸漸平息下來。
夜晚很快降臨,她們靠在一起吃着鹿肉。
在溪水邊,普莉亞洗幹淨雙手,從衣領中扯出一條項鍊,綠寶石在夕陽下光彩奪目。
這是她離開家唯一留在身邊的東西。
“這是什麼?”
“綠寶石,我的母親送給我的。”
“你在想念她嗎?”
“誰?”
“你的母親。”
“也許……每次看到這顆綠寶石,我都會想起她說的一句話:‘想要什麼,就去争去搶,總比什麼都沒有努力過要好’……”
“普莉亞,我們真的能一直走到北境嗎……”
“我也不知道……”
等赫莎漫長的思考過後,夜幕已經降臨許久,身側的姑娘已經熟睡多時。
随夜幕降臨,科爾辛城中,城堡裡一扇門扉悄然打開。
昏黃的燭光下,衣着華貴的男人俊秀的面頰勾起一個謙卑的笑,對來人說到:“真是幸苦你了……但你也知道,我身邊也隻有你能讓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