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忘舒被夏樹問,林疏月去哪了第n天之後,她盤腿坐在病床上,紅發亂糟糟地紮成兩個沖天辮,活像被雷劈過的天線。
她面前擺着三瓶紅酒、一袋真空包裝的鹵雞爪,還有一盒從護士站“借”來的塑料杯。
“季老闆,你确定這酒是‘營養液’?”夏樹蹲在床頭櫃旁,指尖戳了戳瓶身上碩大的标簽,“護士長又不是瞎子……”
“噓——”季忘舒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神神秘秘地壓低嗓音,“這是我特地讓專人幫我帶進來的,絕對發現不了!”說着擰開瓶蓋,深紅色的液體“咕咚咕咚”倒進杯裡,濺得被單上全是酒漬。
夏樹盯着倒進杯裡的酒沉默了半天才說“這紅酒看起來拼某某9.9一瓶。”
“說什麼呢,咱現在沒有那高雅的品酒條件。”季忘舒豪邁地仰頭灌下一大口,下一秒嗆得滿臉通紅,“咳咳咳……這玩意怎麼這麼難喝?!”
夏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趁機摸出手機偷拍季忘舒的表情:“這個扭曲的表情如果發到你的圈子裡面,是不是相當于炸了你的魚塘?”
“你敢!”季忘舒撲過去搶手機,輸液架“哐當”砸在地上。兩人手忙腳亂去扶,卻不小心碰翻了酒瓶,紅酒順着床沿滴滴答答流到地闆上,活像兇案現場。
“完了完了,明天保潔阿姨會以為我吐血而亡……”季忘舒抓起紙巾狂擦地闆,混亂中,夏樹忽然盯着季忘舒“我這算不算替霸總女士報複回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哼,那垃圾桶裡的營養餐就是你霸總女士本人報複的手段。”季忘舒滿不在乎地擺手,順手撈起“酒杯”塞給夏樹,“喝一口,保證傷口愈合速度翻倍!”
夏樹拿起來抿了一小口,整張臉瞬間皺成包子:“這是紅酒還是中藥啊?!”
“沒品!”季忘舒假裝痛心疾首地搖頭,“這可是林疏月她爹私藏的酒窖裡的貨,一瓶頂你三年生活費!”
“難怪難喝,老人的品味果然不行。”夏樹吐了吐舌頭。
“說起來季老闆剛見你的時候我就想說,你素顔比我在酒吧見到你乖很多嘛”
“哈?我還能跟這個形容詞搭上關系呢。”季忘舒覺得夏樹多少有點失心瘋了。
“你第一次當‘壞蛋’的時候不是問我是一中的嗎……”
“我再說一遍那叫搭讪!”
“好嘛好嘛搭讪,我後來仔細想了想,你長得很眼熟,但是又不太确定,你那時候性格和現在完全不一樣吧。”
見她自顧自喝酒不答話,夏樹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學她一樣猛灌一口之後“我隻是想知道林疏月過去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是初中認識的嗎?”
“……我沒上過高中”
季忘舒這話一出口,夏樹明顯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那你初中畢業後就……”
她點了點頭,笑意卻不減,“出了點事,我就沒繼續讀書了。不過後來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學了不少東西,比上學有用多了。”
“對不起。”
“沒什麼可道歉的,你看我現在活的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