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遲聽到這話之後心裡就是腫腫脹脹的,他既開心可以從晚真嘴裡聽到這話,也難過于自己以後可能是個殘疾人。
他看着應晚真那征求甚至于是乞求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蛋,都這時候了,難道還要讓自己的女人來安慰自己來這樣乞求自己嘛?
他明明是想娶她過好日子的。
興許是應晚真的眼神太過熾熱誠懇,周久遲也來不及思考這麼多了,他緩緩點點頭,“好。”
應晚真現在真的露出了一個發自内心的笑了。
“那今晚也喝點雞湯,再來點面條?”
周久遲遲疑了一下才點頭。
應晚真得到答案之後就去準備了,雖然似乎周久遲有些遲疑。
不過好的是周久遲确實很聽話,說吃飯就真的吃,不會鬧一些别樣的情緒。
謝紅英這會兒是真的吃不下了,她和周家庸在林慶借的房子裡自己随便蒸了幾條番薯,隻是兩個人都吃不下。
“當家的,你說老三現在這個腿到底該怎麼辦啊?”謝紅英臉上挂滿了愁緒。
周家庸也是一樣,他呐呐地說,“醫生不是說再觀察幾天,等再觀察幾天看看腿神經能不能自己好嗎?”
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太小了,不過既然醫生說了那就信。
謝紅英倒是忍不住了,她捂着臉嗚嗚地哭了起來,“再觀察幾天,可要是觀察幾天發現就是好不了了,那咋辦啊!”
周家庸也是煩的很,但是看見自己老婆子這樣他心裡也不好受,可這心底就是苦悶,明明嘴裡有許多話想說,到最後卻隻是歎息一聲。
應晚真沒有這樣的煩惱,周久遲的手是沒問題的,所以吃飯什麼的也不用伺候,昨天喝水隻是周久遲想這樣而已。
吃完飯應晚真就打了水過來幫周久遲洗漱一下。
前天周久遲出事,昨天也沒怎麼擦拭,今天是一定得洗一洗了,這樣病人才能更舒坦嘛,而且周久遲也是一個愛幹淨的人。
應晚真攙着周久遲到洗漱間,忙前忙後把所有東西準備好。
因為剛做完手術,應晚真擔心他自己洗會把傷口弄濕,也擔心地上有水容易滑倒,所以決定自己幫周久遲一起洗。
周久遲不太樂意,他覺得自己隻是傷到了腿,手是沒問題的,他還是可以自己做。
應晚真知道他的心思,“我知道,但是現在你的腿剛做完手術,所以還是小心一點好,再說了,我也就幫你洗這幾天,以後你要我幫我都不幫,你可要好好珍惜這幾次的機會,畢竟等你好了一點那肯定是要你自己洗的。”
周久遲這才沒堅持。
隻是在看到她那因為忙而有些淩亂散亂的頭發,周久遲心裡就特别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她端那些洗澡水端來端去的,手都紅了,他心裡頓時就像壓着塊大石頭,一直壓制着他的呼吸,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
等洗幹淨已經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雖然隻是洗個澡,一些位置隻要方便的還是周久遲自己動手,可應晚真還是累得不行,而且還要把水倒了。
周久遲躺在床上看着應晚真忙忙碌碌的身影,又一次暗下了眼神。
“爹娘大堂哥他們應該已經在林慶那屋子裡睡下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還得再讓醫生深入檢查檢查,今天醫生說的,還得看你的恢複情況嘛。”
周久遲應了聲,“你也睡吧,一整天都沒歇息,也累了。”
應晚真笑了一下,“知道了,你晚上有什麼事記得喊我,上廁所還是哪裡不舒坦了都記得叫我。”
周久遲應了聲就看着應晚真上床了。
過了沒多久,周久遲就感受到了應晚真那平穩的呼吸了,他這才轉過頭看向已經睡着的應晚真。
周久遲今晚看應晚真的心情卻沒有昨晚的那麼輕松,他現在雖然也是直勾勾的看,可是不經意地,他眉眼裡就帶着點愁緒。
*
第二天,應晚真很早就醒了,因為昨天睡得也早,看情況應該也就五點的樣子,她看了看睡着的周久遲,便輕聲離開了病房。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的時候,周久遲就睜開了眼,一睜開眼,周久遲就一直盯着那扇關着的門出神。
應晚真是去黑市的,之前和周久遲一起來市裡,所以她也知道黑市的大概位置,她本來想買雞,但是黑市裡的雞還是比較少的,可能是很少人把活的東西拿出來賣,或者應晚真是個生面孔,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賣。
等轉了兩圈,應晚真才看到竟然有人賣魚,是一個瘦小的少年,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
她買了四條,這魚不大不小,用來炖湯最合适了。
因為買到了魚,所以她又轉去買了兩塊豆腐,到時候一起炖湯,四個人都吃一點。
等回到借的屋子之後,應晚真從外面就看見煙囪冒出來的煙,她就知道爹娘兩人已經起了。
她在屋外叫了聲就看到周家庸來開門了。
周家庸看見應晚真還覺得奇怪,不過再看到應晚真手裡的東西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