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聳立,雲霧缭繞,陽光穿透雲層給南城山林籠罩一層薄紗,美得像仙境一般。别墅修建在山林中,中式建築古典氣派,院子裡晾曬沾染飄帶,随風輕輕飄揚。
攝影組架好拍攝用的設備,攝影器、收音器、補光器等等專業設備。導演組坐在槐樹底下指揮現場工作人員。
“宋知越人呢?還沒到嗎?”
宋知越打了個噴嚏,差點咬到舌頭,他降下後排車窗,清涼空氣快速鑽入車廂。
“老天,我怎麼會出帶你這樣了蠢貨?!”經紀人李哥關閉車窗,扔了黑色鴨舌帽和口罩給一旁助理,“幫他戴上。”
“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盯着你這張臉嗎?”李哥心情不爽,瞧見宋知越那副冷淡的模樣瞬間來氣,“這次團綜務必要多蹭蹭鏡頭炒CP熱度,還有晚上記得開穿女裝開直播。”
宋知越沒搭理李哥,偏頭透過車窗看向遠處群山,思考整理系統給他的資料。
他穿到一本娛樂圈爽文中,成了吃軟飯的小廢物,原主白天蹭男團其他成員流量炒CP,和他們暧昧不清,被幾家粉絲怒罵。晚上換上女裝直播釣大佬。
直到掉馬後被全網黑,在事業上升期退出娛樂圈。
然而,原主賺到的錢一分也落不到他手裡。他雖是頂流男團成員,但和其他三位成員簽訂公司不同,他被外包出去不歸總部管,總部卻依然能從他身上提取分紅。
“宋知越!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李哥怒氣上漲,就差沒揪住宋知越耳朵罵他,“你這個月要是再釣不到金主,你知道後果!”
原主掉馬後将直播賺到的錢全部退還給粉絲,從沒線下同榜上大佬們見過面。外包公司為了從他身上賺到更多的錢,将他送到圈内老男人身邊,原主也因此患上抑郁症,割腕自殺死在浴室中。
“放心吧,我會為你賺到錢。”宋知越淡淡瞥了李哥一眼,“在那之前你可以閉嘴嗎?吵死了。”
“你!”
“怎麼?想打我?”宋知越輕笑,拿出包包裡的口紅抹在唇邊,手指插入烏黑發絲,梳理黑長直發絲,“想想我為公司帶來的利益,你從草履蟲時期開始賣屁股也賺不到那麼多錢。”
商務車停在中式建築門口,小助理繞到前面幫宋知越拉開車門,“我幫你提行李。”
“我自己來。”宋知越提出行李箱,砰地一下摔上商務車車門。
李哥煩躁地扶額,一拳捶在車椅上,“媽的,他剛剛是在甩臉色嗎?老子好吃好喝的養着他,他以為公司是在養祖宗嗎?居然敢反駁我。”
他眼裡的‘宋知越’一直是個沒有脾氣的花瓶,擁有東方人特有的骨相美,氣質絕塵,但脾氣軟得像一灘河水和長相極為不符。
這也是他能拿捏‘宋知越’的原因。
剛剛那一幕在他眼前回閃,他突然有些口幹舌燥,降下車窗眼眸陰暗地望向宋知越背影。
宋知越修長指尖塗抹口紅,櫻桃薄唇中央漸漸染上桃紅。李哥分不清是什麼顔色,隻覺得那抹紅色格外亮眼,吸引他全部注意力。
如果說從前性子溫吞的‘宋知越’在他眼裡是黑白照片,現在的宋知越就是一張富有生命力的彩色照片。
他目光沒有從宋知越背影移開。
薄款體恤凸出宋知越背脊蝴蝶骨,微風吹拂勾勒出他腰肢,衣擺下方腰腹位置因練舞有淡淡淤青,像是被人按在練舞室玻璃鏡上用力欺負一般。
“還真是一隻垂耳兔……”李哥點燃一根香煙,吐出煙霧,突兀地笑了笑,“算了,等玩夠了,再送他去賺錢。”
宋知越來到錄制現場,工作人員給他戴上麥,補了妝。他推開沉重的木門,視線掃過他即将相處三個月的團内成員。
鶴音是團内副唱兼說唱,正坐在架子鼓前雙手握着束棒敲擊鼓面,低沉的樂聲沉悶壓印。
他中長發卷曲散落,用槌棒纏繞一半發絲捆在腦後,随性慵懶很有個人特色,左耳垂下挂着銀色耳釘,眼皮上畫着淡淡煙熏妝,和他身上銀色哥特風襯衣呼應。
鶴音倏地擡起眼眸與宋知越視線相撞,手中的束棒打在強音擦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像是指甲挂過黑闆。
這是他第一次出現失誤。
“在看什麼?”他的聲音很冷,提問也相當不客氣,一下跟宋知越拉開距離,眼睛卻黏在宋知越臉上,盯着宋知越琥珀色眼眸。
宋知越腦子閃過一個形容——渡鴉。
鶴音粉絲對他的動物塑。
藏匿在城堡裡的瘋狂藝術家,會在後院種滿玫瑰,又親自将玫瑰一朵朵碾碎,病嬌而又瘋狂的藝術家。
“哎呀,你幹嘛吓唬他。”少年頂着一頭金色卷發,鼻梁上架着黑色鏡框,白皙臉上有屬于歐美混血的雀斑,獨有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少年上身赤//裸,身材不像同齡人一樣瘦削,薄肌白皙到能看見淡青色血色青筋,腰間系着粉色狗狗圍裙,配上他那雙無辜的狗狗眼,和團内忙内加領舞的身份,誰遇見他都會都他産生好感。
這并不奇怪。
“要吃一塊我現烤的小餅幹嗎?”
黃油小熊曲奇餅造型可愛,香味撲鼻勾引宋知越味蕾。宋知越無法拒絕少年的熱情,拿起一塊小餅幹放在唇邊,“謝謝。”
“你叫我元黎就好。”
宋知越微微仰頭看向元黎,對方擁有一雙綠寶石一樣的眼眸,笑起來時會露出一顆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