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面包車開出聖彼得主城，石子路颠簸，宋知越被兩個糙漢擠在中間，窗外濃烈的煙霧飄進車廂，嗆得宋知越咳嗽。

顧天一和兩個手下換了座位，攬住宋知越肩膀，“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這幫兄弟禁欲好幾天了。”顧天一言下之意想讓宋知越讨好他。

“别想着他們會來救你，這附近有屏蔽器，他們找不到的。”顧天一下颚貼上宋知越鎖骨，鼻尖嗅聞宋知越氣息，“寶貝，你身上好香啊。”

“你就是靠身上的香味勾引他們嗎？”

對于不喜歡的人宋知越格外讨厭他們靠近。

顧天一身上有一股腐爛的氣味，像是夏天堆放許久的瓜果，表面看着新鮮，撬開表皮就能看見扭曲爬行的蛆蟲。

“勾引你爹。”宋知越迅速擡起手臂，肘擊顧天一眼睛，搬動鎖扣試圖打開車門。

顧天一慘叫一聲，緊緊抱住宋知越腰肢，惡狠狠地威脅，“别逼我在他們面前幹你！”

宋知越轉身，單手掐住顧天一脆弱脖頸，睥睨地看向顧天一，“你可以試試看。”

他一拳砸碎車窗玻璃，血珠随風濺落。幾個壯漢控制住宋知越，用安全帶扣住宋知越手腕和腳踝，黑色膠布封住宋知越嘴唇。

他左拳還在滴血，染紅洛麗塔純白裙擺，額頭汗珠滾滾落下，狠厲的眼神望向顧天一。

“等會老子先艹你，把你艹哭。”顧天一鉗住宋知越下颚，“看你還會不會用這種不知死活的眼神恨我，你越恨我，我艹你艹得越狠！”

黑色面包車車門驟然打開，刺眼陽光照射宋知越眼睛。顧天一先跳車廂，轉身拖拽宋知越進入廢棄工廠。

工廠鐵皮大門發出刺耳的聲音，鋼筋混泥土的氣味充斥宋知越鼻尖，角落堆積木塊和沒用完的水泥，陰暗角落似乎有老鼠發出吱吱吱的叫聲。

顧天一把宋知越綁在闆凳上，粗劣麻繩勒紅宋知越白皙手腕。顧天一拍了拍宋知越側臉，拽住宋知越長發，逼迫宋知越擡頭看他，“媽的，怎麼燙成這樣，真掃興。”

昏暗空間内隻剩下宋知越一人，透過涼風從地面滲入包裹宋知越，他的身體變得滾燙，喉嚨幹燥，手腳發軟沒有失去力氣。

意識模糊間，他聽見系統機械音響起。

【檢測到宿主身體機能下降，開啟保護措施】

虛拟空間内，瑩藍色數值快速流動，彈幕出現紅色感歎号。系統坐在電競椅上，雙手不停敲擊鍵盤，用積攢多年積分保護宋知越。

砰！鐵門從外面被踹開。系統下意識擡手擋住陽光，發現外面依舊是黑暗天空，放下手臂。

外面站着一個男人，黑色風衣被冷風吹的獵獵作響，仿若隐身在黑暗中的惡鬼。男人血眸望向系統，純白眼睫掀起，白色長發在身後飛揚，他身後還站着兩三個穿着制服的管理系統。

系統花光所有積分，站起來直視主神眼睛，毫無預兆地一拳落到他臉側，火辣辣地疼，他舌尖頂了頂腮幫子，輕笑一聲，“殺了我吧，他身上沾染了我的氣息。”

“即使你将我格式化，他也無法忘記我。”系統扯了扯嘴角，“哦——我突然想到，你們做//愛時他也會記起我。”

祂機械手臂穿透系統心髒位置，藍色熒光滴落在祂指尖，“那就去死吧。”

祂若無其實拿出白色絹帕，嫌棄地擦拭指尖，絹帕輕飄飄地落在地面，“恐怕他還不知道，我的灌溉能掩蓋住一切氣味，真是個愚蠢的蠢貨。”

“奉獻一切積分，還不能在喜歡的人面前刷臉。”

管理系統們第一次見到主神格式化，吓得抖動肩膀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将我傳送到小世界中，占有顧天一身體。”他指尖撫摸到自己心髒位置，“我會和他同歸于盡。”

負責處理主要數值的員工，走到主神身邊，“不能這樣，你本體還未全部修複，快穿局沒有主神，隔壁主神會代替你的位置和他……”

剩下的話管理系統不敢全部說完，她害怕自己也會像同事一樣被主神格式化，化為一堆沒有實質的數據。

快穿局員工都知道，祂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隔壁主神擁有一雙淺藍易瞳，黑色如墨的長發，傳說那位主神是純人類血統。

比起讨論兩位主神顔值，人們更喜歡讨論他們的私生活。傳聞裡，兩位主神同時愛上一位少年，打鬥間将虛拟空間分為南北兩半，至此空間擁有兩位性格迥異的主神。

隔壁版本裡，少年和弟弟恩愛無比，結婚當天哥哥以死相逼，墜落深淵縫隙，逼迫少年做出選擇。

不過這也隻是傳聞，三人真實的故事沒人知道……

祂坐到椅子上，擔憂地看向屏幕，宋知越咳出一口鮮血，染紅洛麗塔潔白裙擺。

人類總說結合體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思考，機器的心跳是來源于電流，祂們無法感知人類正常情緒。

祂卻在此刻感受到蓬勃跳動的心跳，因宋知越而跳動的心髒。

一定要平安回來。

管理系統瞥見主神掌心裡握着平安符，那是上世紀的産物。她表情扭曲一瞬，努力平複自己情緒，一個好的員工無論如何不會質疑主神。

咳——

宋知越擡起手臂擦拭嘴角血液，擡眸看向門外照進來的一束陽光。顧天一端着一杯牛奶，另一手捏了兩塊幹面包片，走近宋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