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川皺眉,對鄭統道:“好像是永風旗下的一個藝人,秦雪松會給他拉資源。”
鄭統道:“這我知道,但是,我查了秦雪松跟林雪嬌的出國行程,去年出去的幾個地方,廖凱都有去,雖然說隻是隔了一天或者隔了一個航班,但是,都去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自然是奇怪,若說是碰巧,但次次都是一樣的目的地,說是工作,又何必非得分開到達目的地呢?
“而且,雖然說林雪嬌是買了機票,但奇怪的是,她去了瑞士的第二天就又買去了美國的機票……”
劉雲川蹙了眉,繼續問:“還查到什麼了沒有?”
“廖凱在新西蘭有一處房産,我問了那邊的中介,是全款購買。他一個新人,應該也沒什麼錢可以買那麼大的房子……”
“你是覺得秦雪松和廖凱有什麼?”
鄭統猶豫了片刻,還是鄭重地點點頭:“嗯。”
兩人在車上又坐了片刻,劉雲川這才問:“你是怕我給你錄音了才親自跑一趟?”
鄭統黑着臉,一臉不高興道:“你有沒有點兒良心?你讓我給你查秦雪松,我給你查了,這不還查到黃昆在負責林雪嬌的案子麼,所以想過來問問。”
劉雲川問:“你大學室友?”
“我們曾是大學室友,大二後他跟他女朋友搬外面住去了。”
“你問了他關于林雪嬌死亡的情況了嗎?”
鄭統深深地歎了口氣,點頭道:“我确實問了,但這件事情的關注度太高了,黃昆似乎也不敢随便發表言論,他隻是簡單地告訴我林雪嬌是自殺的,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可争議的了。”
劉雲川道:“那他手上一定有證據,可以證明林雪嬌确實是自殺的,才敢這麼告訴你吧?”
鄭統被他這麼一問,顯得有些意外和困惑。她已經仔細閱讀了關于林雪嬌溺亡那天的相關情況彙報。
報告中指出,林雪嬌并沒有酒駕或醉駕,她的車輛也沒有出現失控的情況,最終的死亡原因是溺水窒息。身上也沒有發現其他外傷,因此可以排除意外事故和他殺的可能性。
但是,鄭統心中仍然充滿了疑惑,為什麼林雪嬌會突然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如果她真的有自殺的念頭,為什麼沒有留下任何遺言或預兆呢?
劉雲川一直覺得林雪嬌的死和秦雪松有關,但鄭統的調查還是讓劉雲川有些意外。
很快,這些懷疑漸漸被證實了,偶爾出現在秦雪松住宅的車輛是廖凱的車,車牌号上的日期是秦雪松的生日,廖凱目前簽約的兩部電影,都有永風參與的痕迹。
隻是這些,都不過可以說是“巧合”而已。
而同時,秦雪松也從黃昆那裡聽到了消息。
“你是說,劉雲川?”秦雪松冷笑了幾聲,“他就不怕引火燒身嗎?都自身難保了,還想查什麼?”
黃昆在電話那頭道:“這事兒以後你就自己找人解決吧,這事兒火燒得太大了。”
秦雪松笑了笑道:“不會把你拉下水的,你放心好了。”
韓冷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戶籍管理處站着,說話聲音尖銳刺耳的工作人員正在催促她,厲聲道:“想好了沒,搞快些。”
對方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而韓冷卻站在那裡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叫什麼名字呢?”
工作人員的問題再次響起,韓冷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焦慮,她知道,原來的名字是不能再叫了,那叫什麼呢?
她環顧四周,戶籍管理處的空調開得太低了,冷風不斷地吹拂着她的身體,讓她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就叫韓冷吧。”
韓冷終于做出了決定,她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堅定,仿佛在告訴自己,從此以後,她将是一個全新的自己。
“那好,你把臉伸過來拍照,我給你改了……”
工作人員的聲音再次響起,韓冷感到一陣針紮的痛楚,仿佛在提醒她,改變名字也永遠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份。
韓冷突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睡着了,臉枕着遙控器,隐隐還有痛感。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感到一陣恍惚,仿佛剛才的夢境還曆曆在目,她伸手去拿手機,想要确認一下現實。
手機上,一片推送爆炸性娛樂新聞。
一長串的熱搜裡,她隻看到三個字:韓曉憶。
韓曉憶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畢業于一所野雞專科學校,因為曠課被延遲了一年畢業。
她的父親是當年上過報紙的詐騙犯,假釋後脫離監管失蹤,遺骸在江中被發現。
韓曉憶曾被人包養過,常常半夜才穿着裸露的衣服,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别墅。
她做過展台銷售,去過酒吧駐唱,改名韓冷後第二年整容,簽了一家小公司,後來和當時火了一陣的胡以安交往,胡以安出事之後,她迅速與公司解約,和現在的睿宏簽了約。
韓冷覺得還好。
她曾經想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面,到這樣的場面真的發生了,好像也并沒有那麼難以承受。
這裡面,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起來洗漱,吃飯,看昨天沒有看完的電影。
韓冷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取了發繩準備将頭發紮起來。
剛剛環繞了一圈,由于手部沒有抓牢,發繩意外地被自己用力扯脫,飛向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