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憶飲酒過快,酒意迅速上湧,令她感到頭暈目眩。
劉雲川送她回家的途中,她倚靠在車窗邊,再次堅定地說道:“你不許進來,你就待在外面。”
“那是我的房子,我不能進去?”劉雲川既覺得好笑又感到無奈,“韓曉憶,因為我喜歡你,你就變得如此得意忘形了嗎?”
韓曉憶半眯着眼道:“反正不準進屋,酒後亂性你聽說過沒有。”
“那也是你。”劉雲川停下車,看着韓曉憶道:“我可沒喝酒。”
韓曉憶愣怔了一會兒,覺得劉雲川說得有道理,打開車門道:“那你離我遠一點兒。”
她說着就要上樓,劉雲川下了車,扶着她道:“我送你上去我就走,隻要你不亂來,我就不會亂來。”
韓曉憶回頭望着他:“我怎麼可能亂來,一瓶紅酒而已,我賣酒的時候,我喝過一瓶白的,都隻是在那個展台旁邊睡了一覺,我都沒有亂來。”
她說完之後,劉雲川的臉色就變了。
笑意逐漸消失在樓梯的燈光下,眼前這個雙頰泛紅的女孩,從最初的得意揚揚,到眼眶泛紅,最終蹲在樓梯上,将臉埋在小臂之間,哽咽着道:“我酒品很好的!”
劉雲川伸手去扶她,輕聲道:“地上涼,起來吧。”
韓曉憶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站起身時,濕潤的臉頰貼在他的脖頸處,帶着濃郁的紅酒香氣,身體無力地倚靠在他身上,顯得柔軟嬌弱。
劉雲川的身體在那一刻,難以抑制地感到一陣躁動。
他的喉嚨滑動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骨節清晰的手掌,輕柔地拍撫着她的背,輕聲道:“走吧,上去吧。”
韓曉憶渾身都倚在劉雲川的身上,幾乎是被他扛上了二樓。
誰知她一坐到卧室床上,一股想要吐的沖動,便海嘯似的襲來。
韓曉憶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進了衛生間,趴在馬桶上,把之前吃下的一大碗意大利面和一大份的抹茶蛋糕,全都吐了出來。
劉雲川走過去,輕拍着韓曉憶的背,等她吐得差不多了,才取了毛巾,用熱水打濕後去擦拭她嘴角的髒污。
韓曉憶一邊搖頭一邊道:“你快出去,惡心。”
“别廢話啊!”劉雲川的話裡沒有苛責,隻有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韓曉憶已無力推開劉雲川,隻能趴在馬桶上,低聲啜泣:“那麼打一塊蛋糕,全吐光了。”
抽泣了許久,她終于筋疲力盡,嬌弱的雙肩停止了顫抖,漸漸平靜下來。
劉雲川端來熱水,遞給她:“喝點水吧。”
韓曉憶半睜着眼睛,坐在衛生間的小凳上,緩慢地接過水杯,向劉雲川道:“謝謝。”
劉雲川忍不住諷刺道:“這樣還能保持禮貌,真是難得啊!”
韓曉憶再次辯解:“我沒有醉,隻是喝得太急了。”
說完之後,她也不給劉雲川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你趕緊回去吧,我自己知道照顧自己。”
劉雲川仔細地看着韓曉憶道:“你确定?”
韓曉憶點頭,瞪大了眼睛以顯得自己無比清醒,笑着道:“我确定,非常确定,十分确定。”
“行。”劉雲川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劉雲川一走,韓曉憶整個身體就松弛了下來,靠在牆上,好半晌才撐着站起來,聞到室内一股酸臭味,隻好脫了衣服,磕磕絆絆地爬進浴缸給自己洗澡。
半夢半醒地洗了頭洗了澡,她裹上一條浴巾,伸出長腿正要跨出浴缸,就覺整個身子朝後一仰。
“哐當”一聲,韓曉憶的被撞在浴缸壁上,重新跌回了浴缸裡。
緊接着,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劉雲川突然出現在浴室門口,看着跌坐在浴缸裡的韓曉憶,急聲道:“你怎麼了?”
肩膀傳來劇烈的疼痛,但在見到劉雲川的一瞬間,韓曉憶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她捂着胸口的浴巾,大聲嚷嚷着:“誰讓你進來的啊!你出去!”
劉雲川卻道:“你是不是撞到哪兒了?”
“你出去啊!”韓曉憶蜷在浴缸裡,繼續喊道。
劉雲川隻好把浴室的門關上,自己站在門外問:“你是不是撞到哪兒了?”
韓曉憶龇牙咧嘴地站起身來,發現自己整個右臂都痛麻了,根本無法動彈。
她身上裹着濕透了的浴巾,狼狽地站在浴缸裡,對外面的劉雲川道:“你出去啊,我……我要出來了,我沒帶換洗的衣服。”
劉雲川隻好道:“行,我去我房間,我反鎖着門,行了吧!”
說完,他極其不悅地回到自己房間,故意将門“咚”一聲關上,在裡面喊道:“你可以出來了。”
韓曉憶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肩膀,一溜煙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回是回去了,但是整個肩膀擡不起來,根本沒辦法穿衣服。
她沒有用空調,平日隻用一個熱水袋裹着睡覺,現在赤裸着身子,身上的水被一點點地蒸發,冷得渾身打哆嗦。
整個房間冷得像個地窖,她費力地爬回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裡,就聽劉雲川道:“你衣服穿好了嗎?”
“我要睡了,你回去吧。”韓曉憶大聲嚷嚷道。
劉雲川卻道:“你頭發還沒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