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讓你帶進來……”雪村淩暗思自己幸運。
在起身站好時,拖拽着林芷芯的手臂,雪村淩一使勁,愣是将她從地上揪起。
“啊……嗷嗚。”林芷芯呼痛時,因為人生地不熟,隻敢在心裡抱怨雪村淩。
這家夥,她到底跟她多大仇,拉自己起來都如此用勁!
想着這個,林芷芯哀歎自己的胳膊差點脫臼。
這副窩囊樣,雪村淩看着很無語,她已經收斂力道,林芷芯還慘叫成這樣,像是被卸掉胳膊。
至于嗎?
“小點聲!”雪村淩低聲提醒,也随之捂着林芷芯,不讓她再叫。
眼前黑洞洞的前方,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等着。
林芷芯這麼大聲叫喚,若剛好觸動機關,兩個人全都得完蛋!
嚯!
因着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霍然有燈火點着,眼前随之亮堂起來。
火焰成兩排,由近及遠,陸續在兩邊點燃。
到這時,她們兩人就看得非常清楚,這是石壁上有挂着燈籠。
靜下來後,這兩個家夥都沒敢出聲,大眼瞪小眼期間,林芷芯一向是耳朵尖,竟在此派上用場。
“有水聲。”
先是雙手扒拉開鉗制,林芷芯沖雪村淩用力在眨巴着雙眼,再輔之以口型,示意她先仔細聆聽。
雖然雪村淩狐疑,但是在最後仍有照做,随後明白用意時,秒懂時刻也回以眨眼。
兩人動身之際,雪村淩剛想往前走,驟然拉住林芷芯,随之停下來觀察四周。
因為這時,雪村淩注意到牆上有塊松動的石頭,眼看即将脫落。
對此刻不容緩,雪村淩趕忙跑過去,在石頭掉下來時接住它。
掂着這塊石頭,雪村淩預拿着往前丢,怎料至此有異常,是兩邊石壁在震動,分别往裡靠攏!
還有更滲人的,壁面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長針,不僅是尖端都往裡,随着石壁靠近還在不斷伸長!
“雪村……淩?”起先,林芷芯一直被雪村淩拽着,有段時間匆忙地奔跑,竟就此在半途停下。
至此,無論林芷芯如何拽雪村淩,後者挪都不肯挪一下,更别提跟着她再繼續跑,直至逃出生天。
雪村淩是傻了嗎?
現在情勢緊迫,石壁還在緩慢地向中靠攏,長針也在瘋狂拉得更長,眼看針的尖端都快挨着她們。
想着這些,林芷芯也不再想跑,索性閉上雙眼。
就這麼與雪村淩做法相似,眼不見心不動,而且同樣不挪步。
她們是坐以待斃?
開玩笑,這絕對不可能!
這是拿命在換生機,總算很幸運的是,兩姑娘都算對如何破局。
兩邊石壁要夾死她們之際,轉瞬往後退去。此前,那些密集的長針剛接近她們時,就紛紛往後縮。
有些沒來得及回去,都化成水流在地上,到石壁重開的那一刻,周圍都是大霧彌漫。
再到燈籠重新出現,此刻早已雲開霧散。
在最後關頭,林芷芯沒再繼續跑,原因并不是吓傻,也不是想給雪村淩陪葬。
更不懷疑雪村淩,若是她要拉着林芷芯一起死,明明有生機與勝算,幹嘛還跟着進來送死?
她們都猜着,這牆壁絕對合不上,而長針是冰渣子做的。
有這些迹象,再聯系雪村淩與林芷芯的靈根,分别是火靈根與冰靈根,那長針無法傷到她們。
更重要的是……就在她們腳下,那幅圖畫着的,分明是玉瑗與勾玉聚合在一起!
綜上所述,她們有把握不動。
石壁退開後,林芷芯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暗歎自己沒想錯,也沒有因為自保,就棄雪村淩不顧。
“為什麼不逃跑?”雪村淩問她這問題,頗有欲蓋彌彰的意思。
林芷芯當即嗆回去:“你說呢?你不也沒放開我的手!”
也在心裡碎碎念:
雪村淩既是要害我,才不會用這麼笨的辦法!我要能逃得掉,她會跟着進來,陪我一起死麼?
是的,萬幸兩人都沒想錯!
見此,雪村淩不再多話,抓過林芷芯,再是繼續往前行進。
然後,看到前面的小河,頗有跨度橫亘在此,攔住她們倆去路。
“河水很深,實在趟不過去。你會水嗎?”用線綁着石頭,雪村淩以此試過水的深度,就在犯難地問。
林芷芯也跟着發愁。
因為她不僅确實不會水,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能凍住河面,以此造出冰路,縱然知道自己是冰靈根。
“那就隻有這個辦法,我們跳下去,我拉着你遊過去。”
雪村淩剛說完,林芷芯當即搖頭,暗罵她是不是想找死,出這麼個馊主意!
林芷芯是給過雪村淩機會,讓自己舍命陪君子,這時還來讨要?
想到這,林芷芯決定豁出去,想着過這村就沒這店,不行!
為什麼這苦差事,不是換成雪村淩來陪自己冒險……喂喂!
雪村淩在此開口,說着就要立即下水:“那我下水,你保重……”
林芷芯在旁邊看着,說不慌是假的,雪村淩怎麼可以丢下自己?
就這樣,還沒到雪村淩講完,就突聞撲通巨響,水花濺起朝岸邊生撲過來時,她慶幸自己躲得快。
此時,林芷芯早就不在岸上。
真是開玩笑,要是這輩子都不入水,就賴在岸上等死?
按林芷芯的想法:若能原路返回,她也沒膽子單槍匹馬去闖。
石壁究竟動不動,不歸她管!
林芷芯實在沒把握,在她折返後,到底是被夾死,還是被紮死?
轟!
林芷芯是被彈到對岸去的,當她渾身濕透地坐在岸邊,雪村淩正坐着一葉小舟,往對岸緩緩駛來。
這……鬧呢!
施施然上岸,雪村淩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林芷芯氣不打一處來:
“好吧,原是想給你機會,換你陪我冒險,如今……唉!”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走吧,我們一起進去。”再次是簡單莽撞,雪村淩将林芷芯提起,不費吹灰之力。
“哇呀!你輕點……”
這回,雪村淩不帶她,自己先走在前邊,林芷芯罵罵咧咧,捂着手臂跟在後面,走路時有些趔趄。
對岸又是個洞口,裡面别有洞天——上面有白光,往下照着下面的水晶棺。
安置在此間的女子,她的容顔與雪村淩,竟然是一模一樣!
“這……怎麼回事?”林芷芯完全是懵的,問雪村淩這問題,既是沒用又不該問。
就在她們在腳下,開始有光圈出現,霎時強光耀眼……
适應光線後,林芷芯與雪村淩睜眼,這時候她們已不在洞裡。
而那俯瞰時,就建在在冰天雪地的茅草屋,就在她們倆眼前。
“你上去敲門。”雪村淩說着,見林芷芯仍然沒反應,隻好推着她往前,然後自己來敲門。
聽到動靜,門打開時,雪村淩已躲藏起來,這下輪到林芷芯無語,但并不拆穿。
自屋裡出來的老人家,白發蒼蒼,看着……好眼熟!
這不是老年版的藤堂平助?
即使頭發剪短,也換上洋服,容貌還是可以依稀辨認,知道他年輕時的模樣。
“好久沒見到有客人,先進來吧。”老人家說完,就拄着拐杖,轉身先進屋裡。
屋裡陳設雖然簡陋,但也是一應俱全,不愁在此無條件生存。
在屋裡落座,老人自我介紹:
“我叫守望者,原來的名字叫做藤堂平助,現在她已逝去,我不再用這名字。”
根據老人的講述:
他與冰棺裡的女子,是一對戀人,她就叫雪村淩。
五十年前,因為莫名的力量,他們醒來後就置身于此,然後就見到這草廬,遂長住在這裡。
不同的是,随着時光流逝,雪村淩雖老卻青春永駐,而他則逐漸衰老,到如今老态龍鐘。
直至去年,雪村淩逝世後,留他獨身一人,繼續在此生活。
老人看向林芷芯,詢問名字:“小丫頭,你又是誰?”
時隔多年,除他亡妻以外,再見不到旁人,這個小姑娘,對他來講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