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還好沒耽誤,到現在門還開着……”藤堂在慶幸着的時候,整個人喘息未定。
“為何帶我來這裡,你到底想做什麼?”林芷芯也好不到哪去,上氣不接下氣。
像是被人逼着做事,藤堂在此大倒苦水:“因為有人求我……哎呀!老頭,你幹嘛?”
身側不知何時有人,用手中的旱煙鍋,沖藤堂後腦勺大力敲擊。
頃刻間,林芷芯驚魂未定,暗歎着:好快的速度!
這人剛才還在店鋪裡,卻能做到悄無聲息至藤堂近處,毫無預兆給他一擊。
不隻藤堂,連她都察覺不到!
做這事的家夥,樂此不疲地教訓藤堂,逮着他數落:
“誰求你?讓你過來就這麼磨叽,知不知道我等多久!臭小子。”
眼前是個精明的老人家,而且身手不凡。
“我不習慣在外面待客,先進來吧。”老人在前邊領頭,稍帶看過林芷芯,帶着他們進入店裡。
談話時,林芷芯知道原委。
老人是藤堂的啟蒙老師,不止是教授他基本防身的武藝,也有指點過其他,比如關于打造長刀。
在加入新選組前,藤堂曾是藩主家的私用刀匠。
此時應邀是閑扯家常,看得出老人很關心藤堂,還說為找名叫林芷洲的女孩,藤堂幾乎跑遍江戶。
藤堂立即面紅耳赤,着急得連連否認:“才沒有,不過是送個生辰禮,哪有那麼誇張?”
老人家憋着笑,故作不解:“哦!那麼,那天老夫是背誰回家,哪家小孩找人找到暈倒?”
“閉嘴啦!”藤堂吼聲如雷,直接動手制止。
老少間又是一番打鬧,弄得林芷芯也覺得不好意思。
藤堂君才是大傻子!
到東瀛,她與藤堂失去聯系,根本不知道有這一出。
不知道為什麼,林芷芯覺得,老人話裡藏話在試探自己,或者是試探林芷洲。
其他方面,倒是沒有讓她感到不适,想到老人與藤堂的關系,林芷芯再有疑慮,也不好深究。
回去的路上,剛抵達門口,卻發現土方已守株待兔,恭候多時。
藤堂與林芷芯皆是神色不妙,特别是土方手裡還拿着掃帚。
林芷芯認得清楚,就是平時她用慣的那把,此前被藤堂帶出屯所時,這掃帚也丢給千鶴來用。
見到他們,土方臉色一沉,朝林芷芯扔來掃帚。
隻敢心裡叫苦不疊,林芷芯也準備接下這招“暗器”。
沒曾想,這時藤堂突然拽她,林芷芯借着慣性往後退……
堪堪站穩時,藤堂跑到前邊。
接到掃帚的時候,藤堂也結實挨着一記爆栗,是土方的傑作。
打完以後,土方始終黑着一張臉,宣布給他們的懲罰:
“平助,關于服部負責的雜事,由你代勞七天半,服部……明天與千鶴一起,随同齋藤參與巡查。”
拿着掃帚回去,藤堂才意識到被打,捂着腦門大呼道:“好痛!”
即使是這樣,藤堂還是親自送林芷芯回房。
這一路,林芷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回想過往藤堂對待自己,那些超過友誼的成分,其實很明顯。
該如何對藤堂說明,林芷芯毫無頭緒。
縱然在進房間的前一刻,林芷芯喊住藤堂,也是說不出來:
“藤堂君,呃,你還沒說過,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藤堂腳步頓住,沉寂半晌傳來回答:“我不記得,不用在意。”
林芷芯不信,藤堂也沒給她繼續問的機會,狂奔着遠遠跑開。
因此,林芷芯徹夜失眠,第二天參與巡查時,頂着一雙熊貓眼,走時拼命忍着哈欠。
開玩笑,齋藤與千鶴一直盯着她,千鶴當然是關心,可齋藤的臉什麼顔色,林芷芯能不知道?
如果她敢出聲哈欠,林芷芯毫不意外,齋藤絕對抽刀秒她!
還有土方,他讓林芷芯參與巡查,主要原因還不是因為千鶴!
不知為何,千鶴參與二條城警備回來,整個人就神思恍惚,做什麼都有些心不在焉。
想着這個,林芷芯強打起精神,準備給自己打氣,也是要幫助千鶴振作,然而被突發事件截胡。
前面圍觀的人群裡,因為浪人們再度擾亂治安,這事需要新選組出面解決。
走近即知道情況如何,還不是浪人們在“作自己”?
當街以強淩弱欺負孩子,在被姑娘呵斥時,浪人們也是言語倨傲不說,還拿刀吓唬人。
小男孩被姑娘護着,在她懷裡哇哇大哭。
這姑娘褐發紅瞳,錦衣華服,容貌很是俏麗,尤其眼瞳是很特别的玫瑰紅。
林芷芯大膽猜測着,她會不會是天皇家的公主?
彼時林芷芯還在打量,就知道看人家姑娘,這麼一時不察,好友逞英雄,她也忘記攔着。
千鶴沖過去,擋在姑娘面前,義正言辭斥責浪人們。
這下慘了!
浪人們咒罵着,惱羞成怒之下舉刀就砍,林芷芯想出手救人,卻被齋藤攔下。
也是,居合斬高手在場,教訓浪人們隻需要用刀背,分分鐘即可将打趴他們。
事後,錦衣姑娘與千鶴成為好朋友,她的名字叫做千姬。
林芷芯的第六感再度警覺,她莫名認為,關于千鶴的名字,那名姑娘早就知道,甚至知道更多。
千鶴是女孩,那姑娘竟一眼就認出,這雖然不算是難事。
讓林芷芯在意的,是千鶴在自我介紹,姑娘眼底光芒閃爍,嘴角微往上勾的弧度,好似陰謀得逞。
這些迹象,怎麼說都好詭異。
這插曲一了,巡查仍在繼續。
而林芷芯,她沒有繼續查覺,等衆人散去,千姬坐在茶屋的雅間裡,手上持着的符紙化開。
符紙化為點點星光,于短暫過程裡迅速聚合,有個小人兒長着鷹翅膀,自光裡飛出。
此人褐發金瞳,身着金色道袍,手執符紙可化八卦,的确是林芷芯的守護精靈之一——亮。
“你見到她了嗎?亮。”千姬狡黠問道,雖然已知道答案。
對此,亮亦明知故問,嘴角不覺揚起:“那就要問千姬閣下,您可曾見到雪村家的後人?”
而在幻靈域,琳正埋頭工作,臉上紅暈未退;它身邊的光,适才不住地調侃,現已盡興。
它們背着主人去見亮,琳與亮打情罵俏,旁若無人。
光則被晾在一邊,看着它們撒狗糧,暗罵琳重色輕友。
接下來的時間,京都難得風平浪靜一陣。
就是某天,林芷芯幫着千鶴洗衣服,突現煞風景的家夥!
是伊東甲子太郎,正抱着自己在害怕,不住地罵罵咧咧:
“真是過分,松本良順這個野蠻的家夥,竟要強行扒我的衣服,給我做檢查……”
頗為後怕的模樣,似乎自己是良家女子,遭遇輕浮男子薄待!
在林依茗那時代,這副模樣得叫做“娘炮”!
但這裡并不是,遂林芷芯為禮貌待人之故,隻得全程保持沉默。
最快的速度洗完,滿身雞皮疙瘩來不及拂去,林芷芯就帶着木盆裡的衣物,逃也似地遠離現場。
沒錯,蘭方醫松本良順來屯所,為的是隊士們體檢工作。
檢查結果很糟糕,松本醫生看到近藤來問,立即痛罵一頓。
遂隔天早晨,近藤宣布:今天進行大掃除,大家都要參與。
忙完這些事,千鶴很開心。
因為終于盼來機會,這是近藤的安排,千鶴能見到松本醫生,趁機打聽父親的消息。
千鶴立馬找林芷芯分享,滿心期待地說時,好友在強顔歡笑,眼裡一閃而逝的擔憂,她絲毫未覺。
從松本醫生那裡,知道奉幕府的命令,雪村綱道在研制變若水,千鶴回來時,心情很沉重。
而林芷芯又何嘗不是,要是千鶴再知道,雪村綱道做過的其他壞事,不知能否承受的住?
尤其是林芷芯不知道,Boss是雪村綱道,以及自己必須滅掉Boss,這些究竟要不要告訴千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