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裡與雪村淩,作為長州間諜,暗伏于島原假扮藝伎,能暫時遠離雪村綱道掌控,是權宜之計。
要想擺脫雪村綱道,這樣做還不夠。蟄伏多年,她們倆确定一事,關鍵在于這對勾玉!
無論雪村淩或者明裡,勾玉都是從小伴着她們,由此可聞知勾玉的聲音,知道這是勾玉擇主。
雪村淩是白勾玉選擇的那位,可另一半卻無主。
與雪村淩不同,雖然明裡也有勾玉,但是她并不是勾玉所選,無論是否丢棄,兩人都有危險。
若是繼續留着勾玉,雪村淩會逐漸虛弱而死,這也是為何明裡體弱,等雪村淩到來才有所緩和。
明裡也不能丢掉勾玉,真的這樣做,隻怕性命難保!
兩人要想無事,必須及時找到另一半的主人,唯一條件必須能讓這勾玉有靈力波動。
最終,明裡與雪村淩都确定,黑勾玉的主人就是林芷芯。
她們待在島原,時間委實不短,卻發現勾玉有顯現靈力,是林芷芯抵達京都那天。
而且幻靈域中,林芷芯與她們倆初次見面,光與琳習得合擊技,喚出火龍救她,也是勾玉的功勞。
如今,黑勾玉在林芷芯手上,那麼該思考Boss,也就是雪村綱道,他做這些事的動機。
雪村綱道的做法,無一不是與變若水有關系,而這藥的效果,是增強能力,比如快速愈合傷口。
但是,這藥也不是沒有缺陷……看看那些怪人的模樣,就像發瘋的吸血鬼!
喝下這藥,還能暫時保持清醒,目前也隻有山南一個。
那現在,林芷芯想着:有個重要問題,就是……雪村綱道,她父親做的事,我該怎麼告訴千鶴?
“你不能說!”
在此刻,林芷芯身邊沒誰,随即意識到勾玉裡有聲音,是黑勾玉靈力施展的成果,以此告訴她。
它接着說:“挑個時間找雪村淩,讓她安排你去見風間千景。”
這個……林芷芯頓時垂頭喪氣,每天的雜務像山一樣,她還不能離開屯所,怎麼見?
黑勾玉緘默,不再言語。
第二天藤堂歸來,遇見雪見時,由于她與千鶴身量無差,又穿着千鶴的衣服,藤堂差點認錯人。
随後,認出她不是千鶴,藤堂又将雪見當成壞人。幸好雪見直接告訴他,千鶴就在廚房。
所以,藤堂去廚房找千鶴,向她讨要吃食,随口說起這事,恰巧林芷芯剛路過,聽到講述内容。
藤堂一轉身,林芷芯就在身後,鐵青着臉解釋:
“她叫雪見,是我在清國的朋友,我上次擅離屯所去救火,就是想确認她沒事。”
藤堂先是被吓到,再看林芷芯說話時的模樣,即意識到她在生氣。
不知為何,藤堂竟有些慌亂,下意識就想說抱歉。
林芷芯沒給他機會:“我沒生氣,謹慎些不是壞事。歡迎回來,藤堂君!”
說完,林芷芯手拿飯團,一手一個,不隻留給自己吃,也将另一個充作工具,讓藤堂暫時閉嘴。
藤堂歸來,大家都很興奮,晚飯席間嬉笑打鬧,氣氛很歡快。
雪見還弄錯他的年齡,當即有些窘迫,齋藤适時解圍。
反觀藤堂也是渾不在意,永倉借此插科打诨,藤堂遂不甘示弱反擊,又是像以往一般歡鬧。
晚飯時,在場的大夥們中,卻唯獨不見山南,這很容易就能讓人有所聯想,最可能是往壞處想。
有關變若水的知情者,藤堂是其中之一,山南喝下變若水,加入新撰組,短時間内知曉這事不難。
但知道又如何,山南不能複生已成定局,即便山南“生前”與他們關系再要好,那又如何?
大家都是新選組的一員,為維護這個名号,同室操戈這種事,之前也不是沒有過。
這些往事,涉及新選組污點,藤堂當然不會明言,每天依舊嘻嘻哈哈,夜裡偶爾感慨,失落不已。
心裡的迷惘早就存在,随着時間逐層積壓,有如愈加厚重的濃霧,不知何時才能化開。
當下,藤堂幫林芷芯做雜事,既是左右無事,也是能夠借此探聽些情報。
有關雪見,或者有關芷洲……
不知道為何,藤堂直覺認為,雪見或服部希與芷洲關系匪淺。
索性這段熱鬧的時日,藤堂與雪見熟稔起來,每當巡查回來時,也能與她分享些有趣的見聞。
就比如今天,藤堂正是興緻勃勃告訴雪見:總司覺得那女孩很像千鶴,我看一點也不像雲雲。
雪見也跟着好奇,還問千鶴關于那女孩,她是否親戚家的孩子。
對此,千鶴一頭霧水,表示完全不認識。
于是,就在雪見感歎竟有這般巧合,沖田在此插話,說巧合得都不像巧合……
藤堂反而警覺,問沖田是不是察覺到,那女孩是間諜之類。
話未講完,沖田就挑眉,還調侃藤堂與林芷芯待得久,這都能想到一塊去。
藤堂因此當場愣住,半天都緩不過神來;沒錯,見到那女孩,林芷芯也是疑窦重重。
她想到火字幕布後面的畫,叫做千鶴的小孩,她喊的名字确實是“薰君”,不會真是他倆?
今天遇見那位南雲薰,分明是姑娘家,怎麼說都不像是男的!
按照千鶴年歲,若真是“薰君”的話,應該是個少年才對!
這時候,齋藤走過來,打斷這場對話,說是土方有事與他們商議,也不避着女孩們。
她們也很快就知道,在商議的究竟是何事——幕府将軍上洛,新選組奉命去二條城警備。
這是新選組受到朝廷的肯定,絕大部分人說不興奮是假的,但是也有少數人,他們對此截然相反。
最顯眼當數沖田與藤堂。
沖田是因為身體不适,被迫留在屯所,而藤堂則是自願留守。
于是,女孩們除了千鶴以外,雪見與林芷芯都選擇待在屯所。
是夜,好不容易做完雜事,林芷芯就坐在大殿下方休息,百無聊賴地捶着酸痛的地方。
“希,你怎麼在這?”藤堂想去居酒屋喝酒,路過此處卻碰見林芷芯,想避都避不開。
林芷芯牢固抓住他手臂,裝作是在興師問罪:“鬼鬼祟祟搞什麼,是想偷溜去做壞事?”
藤堂第一反應就想甩開,但可惜無果。
束手無策時,藤堂隻能沒好氣沖她吼:“才沒有!你還不放開,大不了我不出去,這還不行嗎?”
林芷芯起初還不信:“說謊騙人是小狗,我才沒那麼容易受騙。”
藤堂氣極,剛想着再反抗,林芷芯就一路拖着他,直至大殿廊下坐着:“你!喂……做什麼?”
林芷芯還是沒放手,就這樣問他:“你有心事,别想搪塞過去,若不是這樣,你為何拒絕去二條城?”
藤堂低頭,悶悶的聲音傳來:“切,怎麼就這麼容易被發現,還是你這家夥,我可真倒黴!”
林芷芯就勢一肘子過去,冷哼道:“少廢話!你說重點行嗎?”
僵持良久,藤堂擡頭仰望時,林芷芯還箍着他手臂:
“自從認識近藤桑他們,無論在試衛管,再是上京,至今為新選組浴血奮戰到現在,我越來越不懂。”
林芷芯不語,想着這是不是如齋藤所說:石頭裡面滲水,長此以往,最終會毀掉這塊磐石?
話匣子打開,藤堂就自顧自說下去:“京都的治安,他們看起來已經不在乎,隻一味地去讨好幕府。”
說到這,藤堂開始歎氣,再接着說:“我也想着為這個國家,我能否做些什麼,可如今我……唉!”
藤堂與伊東他們走得近,這是不久前的事。
在此,林芷芯亦有提及:“你認為伊東桑他們,更加深得你心?”
藤堂聞言,不由得有所慌亂:“這……”
林芷芯失笑,繼續說:“若是有一天,伊東桑他們有叛逆的想法,你可會追随?”
這下子,藤堂大驚失色:“什麼!這怎麼可能?”
林芷芯搖頭:“很有可能,你忘記山南桑?他被伊東桑如何奚落,近藤桑與土方桑再清楚不過。”
藤堂更加難受:“嗯,這事我也很後悔,若不是我從中斡旋,伊東桑他們不一定加入,也就不會……”
林芷芯打斷他,高聲說:“沒有如果,也不是你的錯!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聞言,藤堂就想反駁,林芷芯卻不願意聽他說:
“那群孩子欺負你,我拉着你跑開,還說那些話,也不全是為你。”
“你……真是林芷洲?”藤堂瞠目結舌,沒想到她會主動承認。
林芷芯亦然,想想有些後悔:
“我看不慣你被欺負還不反抗,就替你教訓那些人,如果你遭到報複,會不會怪我不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