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轉,總覺得今天不對勁,但林芷芯又說不出所以然。
不久,她即知道為何,是土方與山南今天回來。
面對山南時,大夥們眼裡,總有若隐若現的擔憂,山南并不想理會或者逃避。
看過衆人也簡略問好,山南依舊是招牌微笑以對,說自己沒胃口,随後轉身離開。
不久,土方注意到雪村與服部,作為被監察的對象,竟然在此用餐?
按他的想法,這兩個姑娘在屯所,待過的時間是半個多月,嚴格來說不算長。
于是,土方當即翻臉:“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可沒有允許過!”
見此,近藤老大急忙攬責:“阿歲,這是我允許的……”
緊接着,井上也跳出來:“不,是我!”
周圍熟悉的家夥們,一個接一個接過話,都說是自己自作主張。
土方看得青筋暴起,最終也隻無奈地看向近藤。
縱然種種不滿,最終土方皆未宣之于口,隻是吐槽總大将:“近藤桑這般放任,前路堪憂啊!”
此刻,敏銳察覺冷光突閃,來自沖田眼裡暗芒,林芷芯雙手藏在桌下,吓得不由攥緊。
沖田總司這家夥,向來最為尊敬近藤,每次都站在土方對立面。
果然,沖田沉聲叫嚣,貌似好心建議:“要不還是土方桑看着吧,寸步不離那種!就連洗澡……”
土方驚詫得瞪眼,過會才想明白沖田所說,即刻呵斥:“你說什麼?胡鬧!”
近藤聞之大驚失色,在土方發話時,他也緊随其後:“總司!”
千鶴早就困窘不安,這回更是滿臉通紅:“沖田桑!不不不,希醬,我們這就回……”
呼,可能是被沖田吓到,千鶴想離開被土方制止。
“隻限用餐時間。”土方能有此定力,打圓場都鎮靜自若。
佩服!
“诶!”
衆人似是還在怔愣,土方轉移話題:“我的那份在哪?吃飯吧。”
“我這就去準備。”井上連忙答應,再是面帶笑容去忙活。
至此,林芷芯才真正松口氣,不自覺眼神剜過沖田,同時也頗為懊惱,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也暗罵自己:都怪我,不應該對藤堂君這麼說!
當時在某個角落,沖田肯定看着他們,也聽到對話内容。
這事不久,雪村千鶴再次踩到雷池:誤入廚房被土方抓包。
也因此,千鶴聽到衆人說起山南,無不擔憂他自暴自棄。
知道山南不肯吃飯,千鶴竟然主動請纓,攬下送飯的差事。
林芷芯無語,決定陪同。
不得不說,千鶴太熱心!
而且,土方離去時,狀似滿不在乎,不由得讓她疑惑與不忿。
齋藤仍然在忙,解釋時神色平靜:“副長是最擔心的那個,因為是在他身邊受傷,如此難辭其咎。”
飯倒是有送到房裡,但山南還是沒動筷。千鶴的關心成功激怒他,兩人因此被趕出來。
“湯裡的食材都切得很細,可以不需要用筷子,直接舀起來吃……”放好食盤,千鶴頗為關切。
林芷芯就在一旁,真替千鶴捏把汗:勸歸勸,别強調手傷啊!
這這這……哪壺不開提哪壺!
山南眼神微凝,怒氣已無法隐忍,當即就是自虐式的一番轟炸,話音間盡顯濃重的火藥味。
内容如下:
這是在同情我?
為了不讓我吃飯時,因為手上的傷而遍地狼籍!
誰的主意?土方還是藤堂……
你們這麼熱心,無非是在獻殷勤,這來之不易的生存機會,你們怎麼可能不好好把握?
千鶴都快哭出來,言辭愈加懇切:“我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大夥們都在擔心山南桑,多少吃點吧。”
兩人離去後,林芷芯先送千鶴回房,然後就照着琳的指引,再次到山南房門前。
見到山南,林芷芯直說來意:“沖田桑提過,再不濟還有藥能救你!指的就是變若水吧。”
聞此驚駭時,山南忍着怒意:“服部君,你再胡說八道,當心性命不保!”
林芷芯反問:“總好過山南桑半死不活,茅坑石頭!你這樣折磨大家,要到什麼時候你才開心?”
“哦,為這小事,你竟不惜斷送生命?”像是意識到什麼,山南冷笑,言語多有諷刺意味。
林芷芯自是不會放心上,因為這事山南做不到:
“殺我?就憑你!連筷子都拿不穩,連調羹都端不好,你能端得起的,隻有不堪大用的總長架勢。”
山南眼神寒芒畢露,冷聲威吓:“你試試……”
唰!
“這刀确實不錯,赤心沖光。很好的名字,就像大夥們的守護。”一個來回,山南的佩刀就到她手裡。
鬼族的速度,果然不是蓋的。
“還給我!”山南驚訝之餘,不僅怒容滿面,也開始慌亂不安。
林芷芯回嗆,收刀轉身即走:“等我修好它!還有,親者痛仇者快,物歸原主前先吃飽再說。”
越過障子門,林芷芯背對山南,再次開口:
“來之不易的生存之地,隻有千鶴這傻姑娘在乎。而我,在乎的是我朋友!”
“呵呵,你的朋友,總有一天棄你而去……”身後是山南的無情嘲笑,帶着落寞的語氣。
林芷芯不語,回身合上門,在此之前:“分道揚镳這種事,隻要錯不在我,自然問心無愧!”
午飯時分,山南不期而至,拿着早上未動過的食盤。
找到位置落座,山南拿起飯團時,微笑地說:“吃飯還是與大家一起才好吃。”
彼時,雪村千鶴正是悶悶不樂,大夥們在旁擔心她低落,藤堂在笨拙地安慰着。
山南肯與大夥們一同用飯,最開心莫過于雪村,就連土方朝她側目時,她都不似往常害怕。
此間事了,在回房途中,林芷芯苦惱着,為的是如何修好赤心沖光,總不能言而無信!
突然,耳邊掌風呼襲,由于躲閃不及,林芷芯後腦勺挨個正着。
這時,來人其聲已至:“喂喂,一把斷刀,你能拿到哪裡修好它?”
藤堂平助!
即使再尴尬,林芷芯也仍回身,而後強裝笑臉,故作是巧遇:“咦?藤堂……君!這麼巧。”
“巧個頭!我跟着你過來的,剛才你在山南桑房裡說的話,我全都有聽見,還給你把風。”
看着絮叨着的藤堂,林芷芯突然預感不妙,不由握緊赤心沖光,趁他還未察覺,就想往後退。
林芷芯故作驚覺,也是為轉移注意力:“所以,你要做什麼?”
藤堂步步緊逼:“不是要修好它?跟我來!”
說着,拽着她手臂就跑起來。
在兩人身後,有兩道目光跟随,來自永倉與原田。
“平助這家夥,對人家小姑娘這麼殷勤,到現在還嘴硬!”永倉說時,不忘肘擊原田,疑窦重重。
原田有些無語,同樣的方式還擊過,忽略遠去的兩人,含笑示意道:“咦,那不是井上桑?”
“哇呀,左之!”永倉趕緊抓着原田,掉頭就跑。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能偷閑去島原逍遙,這可不能浪費!
深夜,土方的房裡。
在場者沖田好整以暇,而土方與齋藤都說不上好,前者苦惱着眉頭緊皺,後者靜坐時面無表情。
似是厭煩氣氛沉悶,沖田打破僵局:“怎麼,土方桑還在懷疑那兩個小丫頭?”
土方沒回答,先問他們:“這幾天,你們可有所發現?”
“雖然看上去不情願,待在屯所還算規矩,縱使武田他們故意挑釁,都會盡量避開。”
聽着齋藤彙報,土方微不可查挑眉,轉瞬面沉如水:
“先是遭襲,再然後撞見他們,又讓我們碰見……種種境遇,能都是巧合?”
沖田聳肩,而後誇張地在伸懶腰,在說時漫不經心:
“我倒希望有這機會,可惜希醬真沒那能耐,更不用說小千鶴,這小姑娘太過單純。”
這方面,齋藤與沖田一緻:“她們絕對沒有嫌疑。”
這般語氣斬釘截鐵,饒是沖田也不由斂正神色,眼神帶有探究,不着痕迹瞟向齋藤。
土方微歎,心道但願如此,至于服部有所異常之處,源自平助的在意與維護,尚在可控範圍。
目前,京都的治安還是棘手,兩個女孩的問題先擱置,再說也沒這閑心去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