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後,林芷芯抽刀,人很快躲到一旁,萬幸沒被血濺到衣服,繼而眼前怪人轟然倒地。
後面兩個也是如此,但這并不是她做的。
至此,小太刀上沾染的血,用力甩到旁邊的牆上,林芷芯發現還有其他人,也是在這麼做。
自她現身,其他躲藏在暗處的人們,有兩位不再躲藏,更有其中一人抽刀,除去餘下兩名怪人。
奇怪,他們不是同夥,怎麼做出同室操戈這種事?
另外一個則抱臂上觀,這會調笑着說:“我倒是想動手,沒想到被一君搶先,真是愛搶風頭呢。”
林芷芯看清楚,兩位不速之客,出刀的長發男子是紫發藍眸,旁觀的短發男子則是褐發碧眼。
前者冰塊臉,後者狐狸眼,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種。
剛才動刀的那位,已經用懷紙擦去刀身上的血迹,動作迅速收刀回鞘,并沒有立馬回應同伴。
在做完這些事,這人才沉悶地說:“這不是我職責範圍。”
在此刻,輕佻聲音說到重點:“一君還是過于着急,放着他們被殺死,再出手解決不是更省事?”
果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省事地滅掉這群人。
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于他們而言,根本不在考慮範圍内!
這麼說……她有危險!
跑的話,這時已經來不及啦!
他們身手不相上下,并且都在她之上。況且若是林芷芯逃跑,不僅是去送死,還棄千鶴不顧!
這還是人嗎?
“那你們還漏算一個!沒準已經逃跑啦。”林芷芯壯着膽子,因為相信自己的預感,以及琳的技能。
琳作為木系精靈,掌握與草木之靈對話的技能,也由于奉林芷芯為主,因而她多少有所感應。
所以現在,除千鶴以外,還藏着一人沒有出現,就是林芷芯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敵是友。
多話的那人依舊笑嘻嘻,聞言饒有興緻,往我後邊喊:“哦,這麼敏銳!喂喂,土方桑,怎麼樣?”
聽到這家夥的話,林芷芯回頭,黑暗裡走出一高大的身影,他肩膀上扛着的人,可不就是千鶴?
依然昏迷着!
好吧,原來就是這位,他也是新選組裡的人!不隻是她自己,千鶴也落到他們手裡。
算是抽簽抽到下下簽。
“千鶴!”林芷芯想跑過去,沒想到竟有人趁此偷襲!
毫無防備,林芷芯後頸處承受的這記痛擊,力道實為頗重,當即失去知覺。
在入夢時刻,林芷芯很快就來到幻靈域。
與此同時,手環再次發光。
“這回……又是什麼任務?”林芷芯實在不解,這都窮途末路,哪還有任務?
那三個常人,身着新選組隊服,卻不顧同屬新選組,對怪人們痛下殺手,說明這是秘密!
而現在,這一幕被她與千鶴親眼目睹,新選組為繼續隐藏,她們能有活路?
劊子手或者人斬,會有恻隐之心?别開玩笑啦!
恐怕,待她進木樓,太極儀早已候在正廳,準備定下結論。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走吧。
決心已下,倒是沒那麼害怕,林芷芯走到虛掩的大門前。
推開門的瞬間,不止太極儀,就連光與琳也在。
光奮力撲扇翅膀,立即飛到林芷芯面前,急迫說道:“亮就在京都,你一定要找到它!”
亮?光說的……莫非是守護精靈裡,至今還未見面的金系精靈!
這麼說來,林芷芯依稀記得畫像上守護精靈的模樣,光與琳是姑娘,亮是其中唯一的男子。
在以後,亮終于認可她時,它說:“主人剛到京都,亮即收到消息,因試探故未馬上來見。”
意思就是,對于林芷芯這人,還未到它認可的地步,所以要設障礙刁難一番。
而後,太極儀說:“這是保命符,你就告訴他們,盯緊三條大橋的旅館,以及抓住古高俊太郎。”
若他們問及原因,就說這是揚名立萬的機會,要不要随你們。
太極儀說的最後一句,怎麼聽都不靠譜,說還是不說?
所以到現在,林芷芯還沒反應過來,她其實還沒死。
醒來時已至天明,林芷芯弄清楚狀況:她與千鶴背靠背,緊實捆在一起,由于被封口無法交流。
至此不久,外面進來一人,是個和藹帶笑的男子,一副長輩模樣,來意是帶她們去接受審訊。
來人給她們松綁,自布條拆下,塞進嘴裡的團塊吐掉,行動與言語自由,可還是捆着雙手。
遞給千鶴安心的眼神,林芷芯認命地與千鶴一道,被那人用繩子牽着,直至審訊的房間門外。
這時,束縛雙手的繩子解開,男子守在外邊,看着她們前後進去,門很快合上。
說是審訊,人也……多到有些離譜!旁邊三位,正中五位。
中間上座的黑衣男子,想必是他們的領頭人,方正面孔,還有些憨厚,并不兇神惡煞。
落座在他旁邊的兩位男子,就有昨晚扛着千鶴那位,眼神銳利,氣勢兇煞,非常适合審訊他人。
不像另一位,架着眼鏡,看起來溫和斯文,就是眼裡的精明,無論如何都難以忽略。
至于其他兩位,分别坐在左右下側。
看人進來,狐狸眼那位挑眉,突然來一句:“睡得可好?臉上有榻榻米的痕迹哦。”
這家夥!
千鶴在旁困窘不已,當即就要捂着臉。
此前,林芷芯拍她肩膀,大力搖頭:“他騙你,别信鬼話。”
然後轉頭,瞪着狐狸眼。
林芷芯怒怼:“我去!士可殺不可辱,都要斷我們生路,還欺負人!貓抓老鼠都不帶這麼過分。”
就連那位兇神,也有些看不過:“總司,适可而止。”
“她們?就是昨晚帶回來的……怎麼看都是小鬼嘛。”咦,中間沒誰開口說話,那麼就是……
往邊上看去,都快忘記旁邊還有人,說話的那人才是小鬼頭。
深棕長發紮成馬尾,碧眼黃衣,看上去矮小瘦弱,還挺有朝氣,嗯,總覺得……頗為熟悉。
這麼一想,林芷芯腦海裡浮現男孩的模樣,是她做夢見到的那位,怎麼可能是……
“平助,你沒資格說别人,你同樣也是小鬼!”旁邊兩個壯碩男人,有一人發話,還大力拍着小鬼頭。
這說法,引得另一位也待附和,耐不住小鬼性情急躁,張口就回擊:“兩位大叔真是啰嗦!”
于是,就如同在說相聲,三人開始吵鬧起來:
無非什麼小鬼、大叔還有美男子之類的,這些頭銜究竟各自歸誰,如何分配合理雲雲。
平素對于聽相聲,林芷芯算是比較專注,可是現在沒心情仔細聽,腦子裡也亂哄哄的。
此刻,任由平助這個名字,不住在她心裡萦繞,揮之不去。
“平助?藤堂……平助。”糟糕,林芷芯這就說出來啦!
聽到叫他名字,藤堂明顯錯愕:“呃,你知道……”
林芷芯趕忙打斷,頭也随之撇向一邊:“不不,這名字很好記!就是小鬼頭的名字。”
這時,他身邊的兩位一聽,頓時幸災樂禍。
尤其是深褐短發男子,再次拍着藤堂腦袋,說着:“平助聽到沒,小鬼頭也承認你是同類。”
“你說什麼?”藤堂在說時,人即騰地起身,朝她怒目而視。
“到此為止!”煞星手扶額頭,在制止之前,額頭青筋暴起,很明顯對于這番胡鬧,已是忍耐多時。
山南倒是沒多大反應,仍然維持微笑,看向首座的那人:“近藤桑,可以開始審問。”
黑衣男子含糊應聲,旋即開口,接下來他說的這些話,明顯是在……介紹周圍的所有人。
怎麼回事,這位領頭人可搞得清狀況?審訊嫌疑人的時候,還和顔悅色,自報家門!
所以,那位兇巴巴的煞神,此刻非常苦惱:“近藤桑,沒有必要在這時候說這些吧,這可是在審問。”
敢情土方最為嚴厲,昨晚也是他扛着千鶴,狐狸眼叫他土方桑。
接下來,領頭那人聽到這些,竟然對他道歉,整個人模樣憨憨的,這着實令人大跌眼鏡!
他應該很清楚,周圍參與審訊的人們,都是自己的下屬。
林芷芯是頭一次,看見頭領對下屬道歉,還允許下屬教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