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小時候都聽過教會的《狼外婆》故事。
從前有一對姐弟,有一天她們的父母要出遠門,臨走前囑咐她們在家待着,誰來了也不許開門。晚上,傳來“砰砰”的敲門聲,姐姐壯着膽子問是誰呀,來人粗聲粗氣的說是她們外婆。
姐姐心生懷疑,随口打發了兩句,把門牢牢反鎖。沒想到敲門聲驚醒了弟弟,聽見門外人是外婆,弟弟給外婆指路讓她從窗戶進來。
天黑看不清,外婆和姐弟倆一塊睡下,姐姐夜裡聽見有“咯吱咯吱”的聲音,問外婆在吃什麼,外婆說在吃幹胡豆。姐姐于是睡下,早早醒來才發現所謂的外婆竟然是一隻灰狼,穿着外婆的衣服,裹着頭巾。和狼外婆挨着睡的弟弟昨天夜裡被吃掉了,隻剩下一堆骨頭。
姐姐忍住悲痛,燒了一壺開水,燙死了狼外婆。
“天啦,你一說還真是……”
“我以為狼外婆隻是騙小孩子的……”
騎士們議論紛紛,因為不遠處的熊母行為着實令人費解。
也有見習神父舉手:“我在書裡看到過,在某個地方的熊會直立行走,會把牛糞頂在頭頂,還會招手。因為當地經常有大霧天氣,路上行人隔着霧看不清,以為是有人求助。其實是熊騙他們靠近好吃了他們!”
一群人聽得毛骨悚然,希貝兒眉頭緊鎖,喃喃道:“不是這樣的……”
“這隻熊媽媽太高了,隻要靠近村落一眼就能被認出來不是人類,穿衣裙也起不到什麼掩飾作用。”希貝兒辯解道,“而且,這也不是普通棕熊,是獸人族。”
獸人族也曾經統治這片大陸,也曾輝煌過,隻是後來敗給了精靈族,從此蟄伏在深山中輕易不肯露面。
說話間,那邊的熊人突然有了動作。隻見她抱起一隻小羊羔,在懷裡輕晃,低聲哼唱:“啊……啊……
若尋到你,定緊擁胸前,
用體溫烘幹,所有淚與驚顫。
沙啞嗓音,唱盡舊謠曲,
直到星河,垂落你睫邊。”
“她這是,把小羊當成自己孩子了嗎?”
“不知道,也許是想把小羊哄睡了吃呢?”
幾名騎士靠在一起揣測,突然聽到艾爾維拉發令:“全力進攻,就地格殺。”
騎士團立即整隊,兩路夾帶包抄過去。安東尼奧大主教眯了眯眼:“艾爾維拉閣下,怎麼突然下令呢?”
艾爾維拉冷淡道:“不過是想快些解決,早點回去罷了。”
安東尼奧大主教笑了笑沒說話,可他臉上的表情明顯就是“我知道你在說謊但是沒關系我可以裝不知道”。
艾爾維拉知道,安東尼奧大主教不會把事情挑明,這對他并沒有什麼好處。
她朝着熊人而去。安東尼奧大主教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邊的騎士團已經摸到附近,熊人毫無察覺,還摟着小羊羔玩着過家家般的遊戲,嘴中哼唱着聽不懂的歌謠。
兩隻小隊借着牧草和羊群掩蓋身形,緩緩靠近,等到還有二十多米距離時,前面已經沒有羊群可供遮擋了。
年輕騎士趴在一隻母羊身下,雪原培育的羊群性情十分溫順,盡管年輕騎士躲在它身下,它依舊悠然自得地吃草。年輕騎士唯一需要忍受的是母羊身上的腥臊味,他趴在地上,遠遠朝着附近幾名騎士比劃了一下,商量好一起發起進攻。
就在他比劃的時候,同伴的眼神逐漸驚恐,迅速暴起朝他趕來。年輕騎士頭皮一麻,迅速一個翻滾滾開,擡頭就看見熊人悄無聲息的站在他剛才站的地方。
再往下看,看到熊人踮起的腳掌,他才知道為什麼熊人能夠無聲無息地接近他了。
該死,熊人是獸人,智商要比單純野獸高出不少,他們剛剛都被它的表現騙了!它不是毫無察覺。而是在誘敵深入,發起突襲!
年輕騎士隻來得及想這麼多,穿着像個人類的熊人露出了野獸的本性,呲牙朝他撲了過來!
年輕騎士連忙就地打滾避開,盡管如此還是感覺後背一疼,身上一輕。
熊人鋒利的熊爪輕易破開了他身上的黑鐵铠甲,像剝開堅果殼一樣,将他連铠甲帶皮肉撕開了。
“铛——”
清脆的格擋聲,一名騎士舉起重劍格擋住熊人的爪子,為夥伴争取了時間扶起年輕騎士。
熊人隻是普通揮爪,重劍騎士被震得雙臂發麻。眼見同伴得救,而熊人再次揮爪,對上熊人純黑的眼睛,重劍騎士心裡一顫,連忙收劍轉身逃跑。
下一秒,他感覺肩上一重。
雪原上經常有熊襲擊村落事件,從小長輩們就告誡他,被熊搭肩膀不能回頭。
重劍騎士僵硬着脖頸,反手揮劍。重劍紮在厚實的皮毛裡,一寸都紮不進去,緊接着,他感受到一道粗重灼熱的喘息……
“啊……”
年輕騎士倉皇回頭,隻能看見滿天噴濺的血花,連天空似乎都被染紅了。
骨碌碌,重劍騎士的頭顱沿着斜坡滾落,熊人把重劍騎士身體随手一扔,朝着年輕騎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