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決定性格,這幾位做混混久了,習慣用拳頭解決問題,遇到挑釁之人揍一頓就好了,哪裡還用廢話。
決定出手之後,幾道身影先後竄了出去。
張曉晨眼睛瞪得宛如銅鈴,好似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未及開口人已掀翻在地,拳頭落在身上,疼得她嗷嗷呼喊。
這場六打一的群架來的太突然,令張婉瑜措手不及,這群人下手沒輕沒重的,把張曉晨打殘了怎麼辦?
落到這般境地,張曉晨依舊不忘破口大罵:“張婉瑜你個小畜生,老娘就不該養你這麼大,忘恩負義的東西,竟敢教唆小混混毆打親娘,你不得好死……”
這話令張婉瑜哭笑不得,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張老三八成是她詛咒死的。
“住手。”張婉瑜冷喝一聲,幾人停下拳頭,給張婉瑜讓出一條路來,張婉瑜俯身擡手,一塊抹布落在張曉晨嘴裡,叫罵聲戛然而止。
張曉晨不敢相信張婉瑜能幹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平日裡張婉瑜最怕她了,見了她便瑟瑟發抖,怎的今日膽大包天,敢對她不敬?
張婉瑜居高臨下凝望張曉晨,眼底寫着自作自受四個大字,聲音冷若臘月寒風一般無情,淡漠道:“生我之人不是你,養育我、照料我之人亦不是你。”
“昔日你将我逐出家門,開祠堂将我名字從族譜中劃去,在村口貼告示,宣布與我斷絕母女關系,從那一刻起,我們的緣分便斷了,請你日後莫要再拿養育之恩作為說辭,打自己的臉。”
“今日我饒你一次,也算是還了你的情分,他日再敢來犯,我定不留情。”張婉瑜轉過身去,冷道:“送她回去。”
“嗯……額嗯嗯……”張曉晨拼勁全力掙紮,奈何單薄之力無法與六人抗衡,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宋康健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覺得張婉瑜這些狐朋狗友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着實不易。
一人一狗被送回張家,張家人看傻了眼,還以為張曉晨得罪了什麼人,人家尋仇來了。
瞧瞧這都被打成什麼樣了,額頭上一個雞蛋大小的包,眼圈青紫一片,半邊臉腫起老高,五官變了模樣,隻有通過衣服才能辨認出身份,令人心驚肉跳。
這種時候,張婉雲依舊擺出秀才該有的穩重,文绉绉的問道:“我娘可是得罪了幾位壯士?為何如此對待我娘?”
一道道凜冽的目光掃過來,張婉雲隻覺背後涼嗖嗖的,袍子裡頭冷汗涔涔。
“人是我們打的,至于為什麼,你自己問吧。警告你們,以後再敢來找茬,就不是打一頓的事兒了。”唐馨說完這話一揮手,招呼自己人:“我們走。”
一行人離開院子,兩姐妹跑到母親身邊,張婉清為其解繩子,張婉雲取下張曉晨嘴裡的帕子問道:“娘,發生了什麼事?”
“呸。”被抹布惡心着了,張曉晨碎了一口唾沫,擡頭罵大女兒:“問什麼問,沒見你娘受欺辱了麼?不知道還擊麼?老娘這點面子都被你們給丢盡了。”
兩個女兒面露無奈,她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何解決問題?
受到奇恥大辱,張曉晨無法冷靜,語氣不大好,問道:“你爹呢?”
張婉雲回道:“爹親去地裡幹活去了。”
張曉晨暴躁道:“把你爹找回來,我們全家去報仇。”
張婉雲:“……”
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止張曉晨感覺無奈,還有張婉瑜。
窮困潦倒的時候想着有錢日子便舒坦了,手頭上終于有點閑錢了,日子反倒雞飛狗跳,村民堵她家大門,鄰家弟弟逼婚不成離家出走,早晨又來這麼一出,誰攤上這些事心不累?
若不是她看上的男人住隔壁,她真想一走了之,尋個世外桃園清淨清淨。
幾人見張婉瑜愁眉不展,急忙上前捶腿捏肩。
唐馨勸道:“老大您消消氣,那女人受到了教訓,自是不敢再來找茬兒。”
丁蘭緊接着道:“今天這事兒怪不得我們,那女人太嚣張,我們一時沒忍住,就……就動手了。”
這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丁蘭擡眉打量張婉瑜臉上神色,隻見張婉瑜臉色黑沉沉的,不敢再多言。
張婉瑜問道:“還有什麼要說的?”
衆人紛紛搖頭:“沒了。”
“沒有的話就出門,去磚窯采買青磚。”留下李繡文看家,張婉瑜帶上其他五人出了門。
臨走之前交代李繡文:“家裡糧食不多,你自己看着準備午飯吧,晚上的糧食我會及時采買。”
李繡文點頭應下:“老大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