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吼把王婆子下一激靈,迅速起身退到門口,指着宋家兄弟罵道:“沒見過你們這般對待媒婆的,活該你們兄弟倆嫁不出去。”
宋家小子這是被欺負了麼?
張婉瑜返回廚房,放下瓷碗後提起燒火棍,出門後奔到牆頭邊上,一躍翻了過去,悄無聲息走到王婆子身後,對準王婆子的腿彎,一棍子掄下去。
王婆子嗷嗚一聲單膝跪地。
張婉瑜一腳踹趴王婆子,踩着她的背喝問:“誰給你的膽子,敢來姑奶奶的地盤惹事?”
這不是村裡那位混世魔王麼?失去張家庇護之後怎的不知收斂,竟然還這麼狂,王婆子想哭的心都有,哀求道:“姑奶奶您腳下留情,老腰受不住啊。”
張婉瑜:“斷了豈不是更好,省着你到處跑腳累。”
王媒婆:“不累不累。”
張婉瑜:“累不累?”
王媒婆:“累。”
張婉瑜壓低了身子,說道:“以後宋家兄弟倆姑奶奶我罩着了,誰若是敢來惹事,我去他們家提親。”
“别。”王婆子忙道:“千萬别,宋家兄弟歸您,我絕對不會在來,您高台貴腳,饒老婆子一回中不?”
見王婆子服軟,張婉瑜移開腳,不耐道:“滾吧。”
王婆子不敢多留,爬起來便跑,一溜煙跑出院子。
宋平安哪見過這等場面,吓得直往哥哥身後躲。
張婉瑜越過宋康健,朝他身後的宋平安眨了一下眼睛,拍着胸脯道:“别怕,有本姑娘在,不會讓别人欺負你們的。”
宋康健嘲諷道:“就憑你?”
張婉瑜揚起下巴道:“就憑我怎了,本姑娘盛名在外,在這村裡,誰見了本姑娘不是退避三舍?”
“你還挺驕傲?”這女人臉皮咋就這麼厚呢,城牆有個缺口都能給補上,一點也沒有自知之明,人家躲着你,那是怕你訛人,這女人還當好事呢。
張婉瑜笑容燦爛,接話道:“那是自然,這種感覺好極了。”
“……”宋康健覺得和她無甚好說的,揮手趕人,“行了,天色已晚,你也早點回去吧。”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甩了張婉瑜一鼻子灰。
“咳咳……”山溝溝裡灰咋這麼多呢,待灰塵散去,張婉瑜叽咕道:“也不知道說聲謝謝。”
話音剛落,便聽門内之人冷道:“下次不要多管閑事,我們家院子你别來,再有下次,打斷你的腿。”
這女人敢來招惹他弟弟,他得防着點。張婉瑜那四位精明的未婚夫都知道退婚,他可不能看着弟弟往火坑裡跳。
張婉瑜本想理論一番,睨到房檐下搭着的那張虎皮時立馬就慫了,隻道:“算我多管閑事。”撿起燒火棍,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燒了一鍋熱水,洗了個熱水澡,鑽進被窩睡了過去。
還算張曉晨良心未泯,給了一床軟呵呵的棉被,睡着還算舒服。
本以為睡到自然醒沒問題,誰知天剛亮,隔壁那小子就在院子裡劈柴,發出“哐當哐當”地聲響,擾她清夢。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實在睡不着,忽地從床上坐起來,拍着床闆道:“這是活鬧鐘麼?一天懶覺都不讓睡麼,啊啊啊……”
宋康健不知鬧鐘是什麼,不過聽懂了“不讓睡懶覺”一詞,鄙夷的眼神躍過牆頭,落在搖搖欲墜的窗子上,暗道:好吃懶做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轉念一想,張婉瑜什麼樣子,關他什麼事。
覺是睡不成了,張婉瑜掀開被子起身,簡單梳洗一番,看看鍋台上還有幾根蘑菇,放棄吃早飯,提起鐮刀直接出了院子,今天一定要想出發财的門路,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張婉瑜前腳剛走,宋康健後腳跟了出去,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跟着,許是擔心她獨自進山,再被野狼給叼了去。
空氣中夾雜着煙火的氣息,遠處催煙袅袅,她的肚子咕咕直叫,不由得吞咽口水。
還好此時正直夏季,樹木茂盛,樹林裡有不少野果子,她一路走一路吃,吃飽了便砍柳條編筐,摘了一筐野果子留着中午晚上吃,走累了便停下來休息。
張婉瑜往大石頭上一躺,狗尾巴草往嘴裡一插,自言自語道:“容本姑娘想一想,在科技不發達的古代,有什麼發财門路。”
那些靠手藝吃飯的買賣她不會,倒買倒賣又沒有本錢,壟斷産業又不是關系戶,算來算去,也就隻有種植業與養殖業适合她。種糧食這個季節來不及了,種什麼好呢?
宋康健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看着張婉瑜那副放浪不羁的樣子,眼中卻泛着堅毅的芒色,總覺得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到底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