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婆家那邊有人也忍不住了一窩蜂的往自己對面的桌擁,娘家人本來每天吃菜都靠搶如今還多了婆家的人更加不開心。
沒過一會兒看着被搶光的菜,有人對着婆家罵道:“不是看不上我們的菜,搶什麼搶要不要臉?好馬不吃回頭草知不知道?”
婆家的那邊的菜剛好上完,有人大方說道:“我們也吃你們的,你們也來吃我們的就是。一來一回不就扯平了。”
“看看你那麼菜品,油膩膩的庸俗。一看就不好吃。”娘家人吐槽道。
婆家人說:“我們這菜式不知道比你們高級多少,鴛鴦彩蛋、如意雞卷、稱心魚條、相敬蝦餅……随便拿出來一個不都比你們拿的出手。”
“這麼高級的你們不吃搶我們這鄉下班子做的幹什麼?”娘家人反駁道。
“就是,你看看那菜的搭配垃圾。”
婆家人吃了三天秦家班的菜原覺得已經日很美味了,如今吃荷藕她們做的菜再去吃秦家班的菜竟然有點食不下咽。
主家夫婦看着下面被一掃而空的冷菜再看着婆家桌上那些都沒怎麼動過菜,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那夫人偷偷轉頭去用帕子擦擦了淚水,主家老爺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夫人,這口氣咱今兒肯定能争回來。”
婆家主桌上那三十多歲的男子臉色卻是不愉,原本旁邊坐着的穿着紅色喜服的新郎官早就自己個兒搬着凳子坐到了主家夫婦身邊。
高錦心想這娘子娶回家是自己的,當然要和嶽父嶽母團結一氣,就讓他大哥一人西風獨自涼吧。
喧鬧的人群中隻聽到叮的一聲全部安靜發下來,隻見管家拿着這個小鐘敲了下,一排家丁端着大盤子開始上熱菜。
拿些家丁和女使好像提前說好的一般,統一站在娘家飯桌左邊這樣可以讓對面的人更加清楚看的菜。
家丁端一個菜把一下菜名,女使們說一句吉祥話。
頭道菜上的是龍鳳拼盤,女使們齊聲道:“四海同歌韻和鳴”;佛跳牆,鸾鳳喜映神仙池……什錦繪蔬菜,紗窗繡幕鴛鴦枕。
連着把八個熱菜一口氣都說完,人群中一陣陣叫好聲,剛叫了幾聲又變成了:“你起開,别擠我……”隻能剩下碗筷的和人群擠來擠去的聲音。
等秦家班這邊上了好菜,婆家的人都快跑光了。都去娘家那搶菜吃,座位上剩下的要麼是老年人,要麼是小孩子還有高錦他大哥和幾個做主桌的親戚實在不好意思移步,卻也是伸着脖子咽口水。
秦家班的壓軸點心是紅鲟米糕和團圓蓮子露,荷藕這邊也開始準備上金乳酥和青梅酒。荷藕特地讓管家去買的綠色的葉子樣的盤子和白玉色的的小碟子和小酒杯。
剛炸好出鍋的金乳酥,牛乳的奶香味伴着酥油的鹹香,點上黃色的桂花做花蕊再配上淡粉色的荷花型,一個個的按着盤子葉子紋理擺放在盤尾剛好是那葉子的根部。
好似一朵朵正開的嬌豔的映日風荷從盤上搖曳而出,再在盤頭的窄處放上白玉色的酒杯,倒入帶着青梅酸香的青梅酒好似一出荷塘月色。
幾個嬸子都被荷藕的心思驚了下,趙嬸子拍着荷藕的手說:“這靈巧心靈,這這精細勁。哎呦我看着都不舍得吃了。就拿回家當個擺件也不錯。”
胖嬸子:“這叫啥個名?”
荷藕想了半天說:“荷塘月色怎麼樣?”這名字還是那日她和相公去看荷花聽人家說的,還有一句詩來着她就悄悄記住了。
幾個嬸子都說好,荷藕端着頭一盤點心帶着後面的家丁去給大家夥上菜。這最後一盤壓軸點心誰做的就是誰去上頭座的菜。
荷藕到時候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自己做的菜,但是看到大家聞到味道後的表情和娘家桌上的風卷殘雲她心裡略有些底。
字正腔圓的說道:“荷藕月色。”又與女使者一起說道:“輕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聽這句詞最激動的便是高錦,站起來拍着手大叫說:“好”。高錦心想這說的不就是他和玉兒嗎,一見鐘情,一眼定終生。
高家大哥坐主桌上看着對面站着給人家拍手叫好的傻弟弟,恨不得把他拉過打一頓。
荷藕将點心放在主家夫人面前站在她身後,那夫人轉着身拉着荷藕的手,偷偷抹着淚說:“今兒多虧了你,你是我家玉兒的貴人。”
荷藕伸手拍着夫人的後背,幫她勻着氣怕她太過激動傷身。
卻聽道身後傳來聲音回頭看去正是高家大哥,站起來拱手對荷藕說道:“姑娘的廚藝镂月載雲,别具匠心。不知姑娘姓甚名誰,是那個村的人?留個大名和住處日後大家要辦喜事也好去尋你。”
荷藕心想十裡八村誰知道是她姓甚名誰,如今這裡的人怕是都知道卻沒見過她。若是她說了,又不知道這婚宴會變成什麼樣?
張晗從婆家的桌上站起來對荷藕喊道:“阿荷,你快走吧。要是讓大家知道你就是克死好幾個夫家的那個災星,大家夥又要拉着你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