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的衆人聽她這樣說,都停了手擡眼看着她。
荷藕沒想到張晗會說出這種話,整個人下意識的退了步。張晗見此上前拉着她關切的問:“阿荷,你怎麼了可是那裡不舒服?”
對面的婆子譏諷的說道:“我還以為是那裡來的廚神,搞了半天是下塘村那個克死人的災星。”
對面生火的婆子說:“和你這樣的人在一間房裡真是晦氣,主家怎會請你這樣的人來做喜宴,也不怕沾了你的晦氣。”
荷藕對于這樣的話多少有些習慣了,心裡隻想着不要因為她耽誤了喜宴便好繼續低頭切菜。
幾個嬸子卻是受不住了,還未等她們開口。
張晗先說道:“你們的嘴怎麼那麼壞,我家阿荷才不晦氣呢。她隻是之前運氣不好嫁的人都死了,你看好她現在嫁的夫君就好好的啊。”
說完還看着荷藕,荷藕拉着張晗向外走到了門口說:“張晗,我們都忙着做菜沒時間和你聊天再說這裡油煙太大你還是快出去吃席面去吧。”說完将人推了出門,嘭的一聲直接将門關上。
張晗在外面拍着窗戶說:“阿荷是不是我說錯話了,你不生氣啊我不是故意的。”見荷藕不理她又說道:“那你先忙吧,回頭我再來找你。”
胖嬸子對着窗外說:“快滾吧你,長着個人面皮肚子裡裝的都是蛇蠍心腸。”
張晗走後,對面的幾個婆子開始叽叽咕咕的說着荷藕的事越說越難聽。其中一個指着荷藕說:“哎,我說我怎麼沒見你相公莫不是又被你克死了吧。”
荷藕正在切胡蘿蔔,順手拿起手中沒切完的胡蘿蔔段朝她她扔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誤三春待久了,百發百中都學到了精髓。
那婆子哎呦一聲,捂着腦袋看着荷藕。
兩夥人見有人動了手,立馬各自拿了順手的東西向中間沖到了一起。
荷藕拿着菜闆子,趙嬸子拿着個燒火棍,胖嬸子拿着擀面杖幾個人是見着了對面的人就拍……對面的有人拿勺子,有人拿鏟子兩夥人就交上了手。
管家剛好推門進來,看到打成一團的兩夥人忙叫了外面的家丁、女使将人拉開。
管家看着這一群女人,有的人臉上挂着彩有的頭花也掉了,衣領都扯歪了。
不過總體上來說吃虧的是婆家找來的秦家班,胖嬸子一打二還有富餘偶爾還幫荷藕和趙嬸子兩把,三個人就是衣服被扯歪了,頭花被拉掉了,頭發有點亂到也沒受傷。
管家雙手抱拳對着一群女人說:“各位姑奶奶,各位祖宗。我求求你們,你們可别作了這外面都等着上菜呢。”
秦家班領頭的那婆子說:“明明是她們先動手打的人。”
管家嚴聲道:“這外面要是沒菜上席面,丢的不隻是我們家的臉。他們高家也不放過你們去,讓你們進來做菜已經是給你們臉了,别給臉不要臉。”
轉身對着荷藕說:“姑娘,按照你的吩咐準備好了。”
荷藕看了看身後已經分好碟的冷菜說:“這冷菜已經做好了,勞煩管家讓人端過去吧。一會兒上熱菜就按咱們說好的辦。”
管家喚了外面等待的家丁來端菜,因着荷藕她們依舊是負責女方家的二十桌。二十個家丁将每桌的冷菜端好,每個家丁再跟着一個女使一會兒上菜。
來參加喜宴的賓客雖然第一次遇到這種婆家跑來娘家打酒席擂台的事,雖覺得的荒唐。但是坐在各自的席面裡也有各自為營的氣氛在,兩方上了菜都是要對比一下的。
秦家班見荷藕這邊上了菜,她們這邊也叫上菜。同樣也是二十個家丁伴着女使來上菜。
秦家班領頭的婆子對身旁的一個婆子使了眼色,那婆子混在送菜的人裡一起去了前廳,對着婆家主桌上一個三十多歲男子耳語了幾句。
荷藕她們這邊上的冷菜是:炙骨、油雞、燒鴨、風魚、海蜇、松花蛋、白灼蝦和十香如意菜。
婆家的人見這邊上了菜都過來看,一道道菜看完後有人說道:“鄉下班子就是鄉下班子上不了什麼大台面。這樣的菜也好意思上桌。”
“就是看看我們的菜,讓她們這鄉下班子學學。”
本以為這樣的話會激怒火娘家,誰知道娘家人這邊自從菜上了桌一個擡頭都沒有,大家都拿起筷子飛快的搶菜生怕晚一會兒就吃不掉似的。
好像壓根沒人關心他們婆家上的什麼菜,好不好吃?
婆家那邊的人搞不明白狀況,有人耐不住拿着筷子擠對面桌子裡夾了一筷子一口下去就停不往了,也在擠在娘家人裡面跟着搶。
娘家人吃了三天搶了三天,如今那裡還讓外來的再插上手,三二兩上讓兩旁的人給擠了出去,拿着筷子在外面又蹦又跳就是擠不進去。
婆家的人拉着他問:“怎麼樣,是不是難以下口?”
那人一把打開婆家家的人道:“别在這兒拉我,一會兒搶不到就沒有了。這麼好吃的菜我還是第一次吃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