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審訊陳毅樂讓嚴進金他們去審,同時還讓内勤幫忙查一下她們的經曆。
嚴進金先進去審任軒。陳毅樂想着如果能從任軒和金德良的口中套出什麼,再審周繼業可能會更好一些。
任軒看到了研進金進門後,就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似的,趕緊撇開了眼睛。等嚴進金坐下後,任軒明顯翻了一個白眼。
嚴進金看見任軒的表情,連面無表情都快維持不住了。嚴進金拼命回想平常王局和陳隊的教導,這才呼了一口氣,可算是壓住自己想弄死任軒的沖動,隻是講話時候的聲音依舊冷得結冰:“任軒,坦白你犯下的事情吧。”
“犯事?”任軒斜眼看了一眼嚴進金,“我可沒犯事。不就是朋友之間聚了聚,怎麼就犯事了?你有證據嗎?”
嚴進金冷笑:“證據?你不會忘記我們還抓了你們很多同夥回來吧?我們已經追蹤了相關記錄,不少人都已經發現和之前的連環案有關。裡面可是有人直接指認了你。”
任軒看了一下頂部的錄像機,确認它正在工作。說來有些諷刺,任軒其實是法律系畢業的,她深知在警局内的審訊,警察是不允許說謊言誘導嫌疑人認罪的。
任軒垂下頭,輕輕道:“這群叛徒。”
嚴進金以為接下來她就會認罪,結果任軒擡起頭來,再一次說:“我沒有犯事。”
嚴進金沒好氣地說:“我可沒有騙你,你再否認也……”
“我知道。”任軒打斷了嚴進金,“現行的法律裡,我确實是犯事了。但是,從人類宏觀的角度上,我沒有犯事。我不過是個傳統的人類,不想讓你們這些……肮髒的血脈給污染罷了。”
嚴進金用力抿起嘴,還努力往兩邊嘴角扯了扯,要笑不笑那般問:“行,那你說說你那些傳統、污染,還有怎麼淨化我們這些肮髒的血脈吧。”
任軒仿佛聽到一個荒謬愚蠢的問題:“這有什麼好說的?你們這些異能者侵占人類的軀殼,污染人類的血脈,毀壞原本的家庭傳承。你們除了有人類的外表之外,根本沒有人類高貴的血統。可惜我的同胞們還被你們欺騙着,甚至政府還組建什麼異能事件處理部,這樣的部門的職責本應該是獵殺你們才對的。”
嚴進金想起那些血腥的現場,冷聲道:“因為政府沒有做,所以你們代勞了?”
任軒正氣凜然道:“那當然,如果我們還不挺身而出,遲早人類會被你們滅種的。”
嚴進金問道:“你說的‘我們’,還有誰?”
任軒不語,雖然被人出賣,她卻并不願意出賣自己的同夥。
嚴進金沒聽到回答,想了想後,狀似天真好奇般問道:“既然你厭惡異能者,那為什麼還要幫張繼業?”
“為什麼這麼問?”任軒這是真的沒明白,她甚至正眼望向了嚴進金。
“你不知道嗎?”嚴進金笑得充滿惡意,“當年,正是因為張繼業覺醒了異能,她母親張嘉方才背叛了組織,最後協助我們破案的。張繼業既是異能者,又是叛徒的女兒,你卻這麼努力幫助她,這是圖什麼呀?”
任軒好像真的不知道這事,她不可置信:“你騙我。”
“我沒有必要騙你。”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嚴進金把周繼業當年的異能測試錄像放給任軒看,最後附上結果報告。“确認聚焦異能”幾個大字,闖進任軒的眼簾,讓她無法忽視。
沉默良久後,她指認了周繼業,确認所有犯罪,周繼業都均為主謀。至于其他的人、其他的細節,她依舊一個字都不肯說。
結束審訊後,嚴進金沒忍住,小聲問了一個問題:“我很好奇,你們會想複辟封建帝制嗎?”
任軒像看瘋子似地看向嚴進金:“我為什麼要做這種神經病的事情?”
嚴進金笑眯眯道:“隻是我不理解你們所謂傳統是什麼意思。畢竟按照你對傳統的理解,以前才是好的。異能者因為出來太短時間了,那不行的,連人都稱不上。你們支持的是核心小家庭、血脈傳承那套吧,那這都不夠幾百年的,哪裡傳統了?封建帝制都幾千年了,你應該呆在家裡相夫教子,擁護帝皇,對他三跪九叩啊,豈不是更傳統?”
任軒感覺自己的理想被玷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