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刻認罪後,陳毅樂對這個案件再次進行了讨論,也邀請内勤李樹研、葉章勤等幾個人過來了。
嚴進金最先說明案情和總結發言:“具體的情況,就像我剛剛給各位展示的那樣。劉刻認罪認得很順利,說的理由也基本說得通。就是,順利到有些奇怪了,她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容易就認罪了。”
李鑫認同:“我也這麼覺得。她認罪的時候,給我感覺好像在演戲。她最開始盡管嘴裡沒一句真話,但是整個人表現得很謹慎。我現在反而覺得,陳隊懷疑盛滿的案件和她沒有關系,是正确的。”
“她如果為了她口中的偉大目标去掃清障礙,為什麼選盛滿?又為什麼要冒險用異能操控他呢?這不是有些違背她的目标嗎?她還特别解釋了她最開始露出表情破綻的案件,但她真的隻有疑惑那個案件嗎?”李鑫提出個人疑點。
陳毅樂接道:“她說的研究,有沒有可能已經在進行了?如果為了一個沒影的研究,她做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太超過了?我懷疑她背後還有人,她在掩護其他人。”
陳毅樂回憶了劉刻的整個交際圈子,腦海裡隐隐浮現的人名是,“施從?反正,最可能就是和她一起做研究的異能者。可是,其他的人比劉刻謹慎多了,線下活動從來沒有露出過馬腳。或者說,她想掩護的人,一直都把她當靶子用,她還願意。”
此時,葉章勤插話:“确實有可能是施從。”
所有人望向葉章勤,葉章勤則看向黃鏡淨。
黃鏡淨拿出和葉章勤共同完成的走訪和調查:“我們去溝通了劉刻的同學、朋友和同事。都表示劉刻眼高于頂,生平佩服的隻有施從,施從讓她做什麼,她都會去做。其他人不好說,但是如果是為了施從,她願意去頂罪也不是不可能。”
嚴進金提出疑問:“可是,如果真的是施從,施從又是為了什麼呢?也是為了‘偉大的目标’?”
“我覺得,我們對施從的了解還不夠深。”李樹研此時接過話頭,“我看了你們的記錄,因為最初覺得這是經濟糾紛,輕易就讓她解釋過去了。其他人對施從的認知非常地統一,這其實有疑點。他們不過是同事,互相還有競争關系,大多數人不管對怎樣的同事,都可能會有些微詞的,畢竟沒有任何人能讨好全部人。”
“而她唯一的差評,隻來自一個外界評價很差的教授,反而更凸顯施從的好了。”李樹研想了片刻,再謹慎提出自己的想法,“施從的評價好得簡直像個模闆,這種往往都是在操縱異能犯罪者中比較常見到。如果不是暫時都沒有記錄到有人擁有雙異能,我都要懷疑施從還有操縱異能了。”
講到這裡,陳毅樂不動聲色地微微看了一眼李樹研。
李樹研繼續說道:“不管如何,我和章勤都一起去查了一下施從更多的個人情況。發現她其實在10歲以前并非叫施從,嚴格來說也不完全在共育中心裡生活。
施從原名叫施展圖,後來母親意外去世,父親把她的名字改為了施從。我去查看了更具體的出入記錄發現,施從原來的家庭并不富裕,所以沒法把她接回家裡養育。從記錄看,她被父母接回家的記錄遠遠超過正常在共育中心長大的孩子。
所以,嚴格來說,她10歲以前其實更接近家庭養育長大的情況,她的雙親應該很了解她。
問題就在于,她的母親過世後,她的父親一反常态,不僅去改了她的名字,而且趁着長假,把她困在家裡,虐待了她一周。共育中心的人發現長假後,施從沒有正常回來,這才知道了這事情。她父親就入獄了,被判監禁10年。這是她父親入獄的供詞,有些奇怪。”
李樹研點開投影:“這就是施從的父親,趙業勤。當時已經确認趙業勤沒有吃藥、沒有精神類疾病、沒有明确的迷信行為、沒有虐待過施從的母親或者其他任何的暴力史、也沒有參與什麼奇怪的團體。當時技術有限,經常測不出微弱的異能控制,但也确實做了異能檢測,也是沒有的。”
“但是他的供詞挺奇怪的。他認為,他的女兒根本不是人,是惡鬼,他這麼做是希望把鬼驅逐出去。這可能真的不是他的借口。我看了當時的審訊錄像,他不肯複述他的暴力行為,甚至表現得厭惡這樣的暴力行為。”說完李樹研便播放了當時的審訊錄像。
播放完後,李樹研繼續道:“大多數的暴力犯罪者,共情能力都很差,也不認為暴力有什麼問題,所以基本都不介意講述自己的施暴過程,有的甚至會非常詳細和驕傲地複述這些行為。雖然有點死馬當活馬醫醫,暴力犯的供詞可信度也不高,但是不妨嘗試叫趙業勤過來問問話。你怎麼看呢?陳隊?”
“我覺得可以,我一會兒就安排人把趙業勤帶回來。”陳毅樂又補充,“你剛剛說懷疑施從還有操控異能這點,我覺得也是可以想辦法核查一下的。也許她真的有呢?我們不要被當事人發覺,直接查查施從身邊的人有沒有異能波動就好了。我們這邊再去核查一下劉刻認罪的案件,再去問一下當事人,看一看有沒有一些案件,還會藏有其他主謀的痕迹。”
陳毅樂看向李樹研,問道:“李隊,你看你覺得怎麼樣?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李樹研擺擺手:“暫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