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副局繼續回憶着,眼裡仿佛含着些眼淚,聲音也越發沉重,“可憐陳啟這小姑娘,才剛剛畢業進來我們局。當時她的老師過來看過她,整個屍體已經面目全非了,這位老師看到後,傷心得站都站不穩了。”
王聲遠把茶推到孫副局面前,讓他喝口茶,平複一下心情:“孫局,你就别想那麼多了,如果當時換成是我,我也不一定會重視這種不确定的報案。”
孫副局的情緒依舊不太高,但還是感謝了王聲遠的安慰。
等孫副局情緒恢複過來後,李樹研分析道:“這個幕後主使手段很殘忍、也很迅速。很可能還有……内部關系網。也有可能,一直在監視這些受害者。”
“是的,李隊,你說得對。實際上,這個幕後主使很可能既有内部關系網,也有手段定期監視受害者們。”孫副局認同道,“我們後來循着唯一可能的線索去追查,就是那殘存的雲盤視頻資料。開始嘗試在大量的視頻中,嘗試識别類似詩琪那樣的受害者。主使者想要買通共育中心和政府部門都是不太容易的,一旦打通了渠道,應該不隻有詩琪一個孩子。”
陳毅樂不禁問道:“後來找到了嗎?”
孫副局歎了口氣:“我們排查了幾個月,找到了一位。他在讀書時期,曾經用過另外一個名字,叫詩酒。”
陳毅樂按照他們的命名習慣想了想:“詩酒……十九?”
“是的,陳隊。後面的,我讓案件的主要的負責人——柳清風所長和你們繼續說明吧。”孫副局指向身邊坐着的一位大概30多歲,留着寸頭的幹練女性。
“好的,孫局。兩位,你們好,我不隻是案件主要負責人,當時,我也是陳啟的直屬領導。”柳所長的眼光銳利,堅定的聲音稍稍刺破了剛才的沉重,“陳啟過世後,我很懊惱,我們所裡的人也很憤怒。我們都非常、非常想找出兇手。所以确定了詩酒這個受害人之後,我們馬上去找他溝通,也想趕緊派人保護他。結果我們去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家裡自殺了。”
“什麼?”李樹研有些吃驚,繼而馬上想到,“公安局裡面,也有人被買通了。”
柳所長憤怒地粗喘了一口氣:“是,也不是。第二天我們就有個警員請假了,後來一直就沒有出現。最後我們感到不對勁,趕到他的家,發現他也自殺了。我們發現他的身上還有微量的異能殘留,但已經不足以留存和對比了,他被異能操控了。幕後主使肯定是擔心他恢複清醒後,記得任何不利于他們的事情,所以直接也把他滅口了。”
柳所長恨恨地咬了咬牙根,爾後稍作放松了,才繼續說道:“因為這樣,我們後來這個案件,請了我市的異處部來協助,總算遏制住了警員的死亡。我們線索真的很少。
現在鄒經緯有三個對外公開的孩子,兩女一男,都是大學畢業之後才回到她的身邊,我們懷疑他們原本都是受害者。可是因為他們現在都是鄒經緯的繼承人,最起碼也會繼承一筆巨額财富,我們曾經嘗試接觸過他們,他們根本不願意承認自己曾經遭受過監禁和虐待。
最後,我們隻能用着最笨的方法一點點地去排查。在我們不斷地追查中,不時也有些線索。隻是無論是找到的被害人、當年的一些可能的證人,都會被滅口。有的時候他們是被提前滅口,有的時候甚至我們已經找到人了,卻在最終在正式錄口供前被滅口了。實際上,我們現在找到的線索幾乎全都斷了。
查到今天,我們肯定的是,這個幕後主使就是鄒家的鄒經緯,可是一點證據我們都沒有辦法保留下來。老實說,我們都查到有些絕望了。”
柳所長嘴裡說着有些絕望,可是她的眼神依舊毫不動搖。
語畢,柳所長擡頭充滿期待地看向王聲遠三人:“當王局你告訴我們,找到了一個疑似受害者,曾經還姓過鄒,至今還留有身上的傷疤,我們真的一下子被驚喜砸暈了。據我們得到的線索來看,姓鄒的受害者一定是曾經直接接觸過鄒經緯,而且很可能掌握更多扳倒鄒經緯的線索。我們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擔心證人又被滅口。”
“幸好,看來這裡的異處部并沒有任何人被鄒經緯收買過,而且都是異能者,也不用擔心被異能操控。”講到這裡,柳所長似乎因為好消息而越發興奮。
聞言,陳毅樂和李樹研面面相觑,柳所長馬上注意到了,臉上的興奮退下了一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