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研便也順着她，溝通回公事：“是呂思源和呂納川說的話提醒了我。我把這個異能波動拿去做了另外一個測定，确定異能出現在程思路身上的時間。其實我上一次就有點懷疑，但是頭兩天都在跑外勤，今天可算是送去檢測了，今天才特地留下來等待結果，檢測的同事也和我一起加班了。”

陳毅樂皺了皺眉：“我們之前是沒有測，因為這個測定非常地不準确，總體有2-3年的偏差，有時甚至有4-5年的偏差。對于被操控了幾年的案件，測定的參考意義都很值得懷疑，況且隻有幾個月的短期被操控的案件，幾乎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除非……”

陳毅樂頓住了，馬上醒悟過來，快速走向李樹研的顯示器。

李樹研微微側身，給她看結果：“除非，其實程思路不是半年前開始被控制的。”

陳毅樂震驚地看向顯示器的結果，片刻後，回過神來：“那很可能我們之前調查的方向全錯了。”

“是的。”李樹研點頭同意，李樹研聳了聳肩：“我想你需要明天先和程思路再溝通一下，也許有新的線索，然後再開展進一步的調查。”

第二天陳毅樂提早來到辦公室，先讓外勤組都不要走訪，然後再找程思路過來聊聊。

結果，陳毅樂還沒有開始聯系，上班時間都還沒到，程思路就自己跑過來了。程思路一來到便急匆匆地說：“陳警官，早上好！我想起來了，我這次全部都想起來了。”

看來是異能操控完全失效了。從昨天的結果來看，這個人很可能是和程思路差不多年紀的人，甚至年紀更大，異能應該有些衰退了，加上程思路高度發達的大腦影響了異能發揮的效果，本身對程思路的異能操控的時間就比正常的要短。陳毅樂想。

“來，進來說吧，程小姐。”陳毅樂把人邀請進會談室，并快速給嚴進金發了一條信息說，讓她通知一下其他外勤先不要走訪，等後續通知。

程思路感覺整個人都很困惑，但反應還算正常，聞言便跟着陳毅樂進去了。

“程小姐，你說你全都想起來了，是不是你發現自己不是半年前被操縱的，而是在更久之前，是嗎？”陳毅樂問道。老實說，陳毅樂看到程思路隻是有些困惑的樣子，人沒有崩潰掉，真的要對程思路的心寬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程思路震驚地問道：“啊？你也知道了嗎？”

陳毅樂把昨天的報告移到她的面前：“昨天我們同事根據走訪的結果，發現了疑點，于是去做了一個異能時長檢定。但是，既然你已經完全想起來了，那我們接下來就不用推測了，也許你能告訴我們更準确的信息。”

程思路看向報告，報告上赫然寫着：“根據異能關聯波動，推測持續時間為：20年。”

一般遇到這樣的事情，很多人精神可能都要出現問題，而她依舊條理清晰地決定先跑過來和警察分享最新信息。

陳毅樂不得不先确認一下程思路現在的狀态：“程小姐，你剛清醒過來，可能很多記憶還有些混亂，你确定現在就開始，向說我們說你被操控的經曆了嗎？”

程思路看着陳毅樂，點了點頭肯定地回複：“其實我昨天就陸陸續續有了全部記憶了，隻是因為這個異能者好像在我腦子裡下了一些指令，一旦我回憶起，我就會感到疲倦，想去睡覺。在我睡眠時候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異能會再次加固對我的操控。其實，它還阻止我察覺自身的異常和告知他人真實的情況了。正常情況下，我第一次發現異樣，其中一個猜測肯定有異能操控。”

“因為這些複雜的命令，我一直掐着自己的手保持清醒，直到全部回憶完，我把記錄寫了下來，并存到雲盤要求每半個小時，給我發一次我的全部記錄。當然，我還給呂老師也發了一份，以防這個異能者還有什麼其他的指令抹殺我的記憶。呂老師、納川姐和脈脈昨天就跑過來找我了，一直陪着我。她們十分憤怒，一定要我告死這個異能者。但是，其實……”程思路低下頭歎了一口氣。

爾後，程思路擡起頭繼續說道，“先不說這些吧。陳警官，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像我這種長期被控制的案子，我在新聞上也見過，我知道你會擔心受害者的精神狀态，但是我現在狀态還是比較穩定的，溝通沒有什麼問題。”

陳毅樂靜靜觀察着程思路，判斷了一下她的狀态确實沒有問題，才繼續問道：“程小姐，你還記得清楚你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被操控的嗎？你根據這個時間，有沒有想起什麼可能的嫌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