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臨睡前,林梧又起來檢查了三遍自己的鬧鈴,以防自己錯過約定時間。
從而導緻他睡得格外淺,當鬧鈴響起的瞬間便被他伸手按掉。
雖然并不想過早進行自己的宣判,但是讓對方等待更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于是林梧随意揉了下眼,便翻身下床去洗漱了。
所幸昨天晚上已經将今天的裝扮想好,這也便于他很快整理好準備就出門了。
路上的行人還匆匆地經過,他都沒有多看一樣,不到十分鐘便走到了昨天陳酩所經過的橋下。
看着此刻依舊空無一人的場所,林梧悄悄松了一口氣。
為了防止自己晚到,他可是提前兩個小時就出門了。
此刻他走到這裡,也才九點半的樣子。
随意找了個可以倚靠的牆壁,他便靠在了上面。
感受着太陽一點點上升,他甚至在心裡默默祈禱着希望今天對方不會來到這裡。
這樣他或許就能有理由再去多看看對方,雖然有些無賴但是未被宣判的罪行并不會得到懲罰不是嗎?
但很顯然,他是個不受上天喜歡的孩子。
就在他剛想到這裡,那個熟悉的面孔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對方今天穿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看到林梧後便對着他搖了搖手。
“早上好,你來的好早。”
“嗯…你也是。”
林梧有點難受,因為現在才十點,宣判期少了3600秒,這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想到這他甚至連平時的假笑都做不出來。
于是陳酩看着他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就是難過。”他聲音很小,但陳酩聽得卻很清楚。
“為什麼?”
“因為……”林梧不知道如何用語言來描述才能讓陳酩理解他的感受,隻能拉長着音節最後說了句算了。
低頭蹲下的瞬間卻又立刻擡起頭看向他。
就要分開,他應該多看看啊。
心髒越來越抽痛,眼眶好像都要紅了……
陳酩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一樣,看着他似乎有點手足無措,隻能走到他身邊陪他一起蹲着。
“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可以和我說說嗎?”說着從口袋裡拿出紙來擦拭着林梧的眼淚。
“我…”林梧就這樣和陳酩對視,他清楚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我好難過。”
“為什麼?”
“因為我原本可以得到的,但是卻因為一些事情失去了。”
“所以不甘心嗎?”
林梧點了點頭。
陳酩聞言歎了口氣,隻能想着怎麼安慰他,“或許并不是壞事呢,而且你怎麼知道一定就能得到呢?”
“就是能得到。”
林梧這樣回答。
陳酩拿紙的手頓了下,随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點了點頭。
“好,能得到。”他附和着,盡量輕柔地将手中被沁濕的紙收起來。“那還有心情去吃早飯嗎?我請客。”
林梧原本還在心中不斷嫌棄着自己無法控制自己,如今聽到陳酩的話一時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吃飯?”他試探地重複了一遍,在看到面前的人點了點頭後站起身來,便也飛快跟着起身。
眼眶還紅着,但是卻緊盯着陳酩的動作,看着對方随手打了下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對着他擡下下巴示意他跟過來,轉身便往橋的右邊走去。
林梧緊跟上去,但并未并肩,而是選擇在他身後一米附近的位置。
陳酩給他擦眼淚的紙巾剛才站起身時被他“自然”地接了過來,此時正躺在他手中被他緊握着。
他感受着那份濕潤帶着微涼觸碰着他的皮膚,讓他又想到昨天雙手觸碰時那份細膩。
啊,又在亂想了。
這樣想着,林梧沒怎麼想便伸手敲了下自己。
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這讓原本在前面引路的人腳步頓了下,回頭看向他時,帶着幾分不解。
“你打自己幹什麼?”
林梧眨了幾下眼睛,隻能揚起嘴角笑了笑。
“啊,你笑得好心虛。”說着陳酩向他湊近了一些,“不會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沒!”林梧飛快反駁,雙手在胸前搖的飛起。
陳酩奇怪地後退回剛才的站位,“你這反應怎麼都不像沒有……”
看着對方越來越紅的臉,陳酩瞥了下嘴就轉過身去繼續向前走,“算了,但是打自己怎麼都會疼吧,下次不要這樣了。”
林梧快速點了點頭,看着陳酩的背影笑着。
步伐忍不住快了點,就在即将要撞到對方的時候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砰的一聲,兩人因為作用力的緣故都向前或向後走了一步。
陳酩晃了晃才站穩腳跟,皺着眉頭轉頭看他。
“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