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資格說話!”
“貫白,你确定為了區區人修,不惜與我們翻臉?”
陰冷毒粹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這次伴随着風刃擦臉而過。
風刃迅疾,凝勢劃破高聳的古木,衣衫被被扯得獵獵作響。
祝餘有驚無險地看向風刃方向,若非她曾有被暴揍的經曆,留下了肌肉記憶,恐怕還真會被風刃從身體中間切割,一分為二。
這種程度的風刃,至少是元嬰級别的修士才能施出。
這要是自己單獨碰上,能不能逃出就成了問題!
她微微後退,來到貫白身旁,眼睛盯向四周,時刻防備。
貫白并未多言,隻是伸出手,指明攻擊者的所在地,默默施展威壓。
他不擅戰,但不代表他碌碌無為,畢竟是煉虛期修為,總不會随意讓人欺負了去。
想動她們,連他這一關都過不去,就少恐吓了。
既然沒能力造反,就老老實實聽從啼疏的話,真惹她動怒被趕出去就稱心如意?
算起來,北周山本來便屬于人修,隻不過那人修早早自戕了,被啼疏接手了而已。
真當秘境是他們的地盤!
“你這是作甚!貫白,我看你真是糊塗了,輕重緩急分不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心裡藏着東西,哪天看你們不爽就捅你們一刀,我看到時候你們該怎麼做!”
貫白聽後淡然無波,絲毫不為所動。
“你們越界了,既然動了不該動的人自己去領罰吧。此事我不會告訴柏千,但你最好能長教訓。”
他冷淡開口,靈力化作根根猙獰的鎖鍊朝向那群人抛去。
鎖鍊碰撞的聲音劃過耳角,不久,鎖鍊便捆着五六人出來,丢在月光之下。
幾人被鎖鍊收緊,生硬的鍊條越發緊促,直直勒出痕迹,被捆住的地方頓時青一塊紫一塊。
他們面面相觑,其間有人想化為原型逃跑,可剛恢複獸身,鎖鍊就似看到一般随着身形細瘦而縮小。
祝餘确保所有人都被逮回來後松了一口氣,但風岐仍留在身旁,随時等待取出砍人。
走近看看那群掙紮的妖修,她不擰起眉眼。
這群獸她曾見過,幾天前争取開店同意時他們正巧在場。
其中,數騰蛇一族最為激烈。
定眼一瞧幾隻獸,還真通通是騰蛇族的。
“諸位,一起去店裡看看吧,我絕無虛言。”
她微微一笑,并未将幾人冒犯的事情記在心頭,爽朗提出邀請。
幾隻獸紛紛看向東南方被摔得最狠的那隻,祝餘跟着他們目光瞧過去,眉眼笑得更彎。
“怎麼,敢偷襲卻不敢直奔大本營?這種膽量可不行,有損威嚴啊。”
“若你們為客,今晚這事我全當作是你們獨特的問候之道,沒有半分出格,你我隻是切磋。
這裡是啼疏的地盤,旁邊還有貫白監視,我能做什麼呢?”
她笑着示意松動鎖鍊,尤其是東南方向那獸的。
既然如此多的靈獸神獸惴惴不安認為她在暗地裡搞事,那不如直接開門見山,讓它們自己體驗一番。
正巧還能順了啼疏的心意。
東南方的騰蛇緊緊看向眼前的女主抽走鎖鍊,剛想一腳踹上去,卻察覺到其他弟兄們并沒有像他一般恢複自由身,隻是鎖鍊松了許多。手腳依舊不能随意伸展,更别提被靈力強制封鎖連噴人都做不到的嘴。
那蠢蠢欲動的腳頓時又不動了。
等他回頭看向祝餘時,牙都快被咬碎了:“别假惺惺說那麼好,你們人修都是一丘之貉!
狐清不就好心救了個白眼狼,那白眼狼之前就跟你一副樣子,僞善得很!誰知道你最後會不會把秘境賣了!”
祝餘眯着眼聽他說完,頓了頓,轉而笑得更肆意:“這不就巧了,我先前給了她一塊玉佩,讓她去尋妖王求助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等她回來了,自然能為我正名。”
貫白緘默許久,見幾小隻不依不饒要開口唾罵,各賞賜其一拳,幫助他們反省反省。
可東南角那隻沒有絲毫懼怕,挨過一拳繼續道:“那你們人修更卑鄙,連同伴都敢出賣!”
于是,頂着衆人睽睽目光,他又挨上一拳。
祝餘無奈歎口氣:“人分善惡,若是一棒子捶死,那麼人修也不會發展成如今規模。
反正我是問心無愧,敢不敢一探究竟全憑你們自己心意。但先說好後果,領罰時可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怪我!
事情是你們先挑起的,罰也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代價,但若能讓你們心裡舒服點,怪我也無妨,誰讓我大度。”
騰蛇陰沉着臉,聽着她挑釁的話,又快把另一半的牙齒咬碎了。
他擡起頭,許久,才看起祝餘微笑的臉,說:“去就去,誰怕啊!”
“姚仝,你瘋了!她的話你也感應,不怕被坑死!”
“哥哥,大不了就是被雷劈幾下,怎麼能讓步!”
“弟兄們根本不怕這點小疼,可不能把臉丢下去!會被嘲笑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