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聲巨響,有人“嘭”地飛了出去。
“客官,您想用餐的話我們可以帶您去隔間裡,别把沾滿唾沫的筷子插入菜中,也别唆筷子,洗刷筷子的水會罷工。”
祝餘收回高高揣起的腳,冷不丁冒出這些話來,眼神滿是在看垃圾。
“這話不是這樣說的,我這不是關心輿論引導者嘛!哪有商家這麼對顧客,二話不說就是飛踢,你腿長啊?!”
陳沛鯉魚打挺起身,依舊那副流氓嘴角,可把祝餘惡心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他們很熟?
頂着祝餘不善的眼神,他繼續說道:“我有正事,你們先聽聽再趕人也不急!
人魔妖靈四界交彙中空地帶出事了,我無力解決,腆着張大臉來找你了。
當年死城的事我也不想倒戈啊,但你也清楚,那死城就在我們魔族域内,我要不倒戈全族的命怎麼辦?就你們正道修士是人,我們不是?
魔修和你們最大的不同不就是一個吸收魔氣一個吸收靈氣,又不是邪修,憑什麼你們活我們死?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祝餘點點頭,并不想與他争辯,這句話他念叨一百多年了,她聽得頭疼了。
她沒告訴他兩全的辦法嗎?
倒戈遠沒有兩面夾擊有效,可他做了嗎?
他們魔族想活,那正道修士就不想?
那些沒死在佛子手下的修士,那些被魔族坑害的修士,就活該為他們鋪路?
天下就該是這種道理?!
她對此不屑一顧。
“說事!”
“我也想說啊,請你這位朋友收一下威壓,我起不來。”
她看向被迫跪下的陳沛,撇嘴冷笑,束起的長發掃在耳側,微微拂去些燥意。
啼疏收回那些威壓,望着陳沛那張似笑似涕的臉,支起手來收聽那些理由。
她知道兩百年前修仙界出了個天才,可五十年後這天才堕魔,殺透了半個修仙界。
還是上層的修仙界。
也知曉魔族倒戈的事。
一群沒骨頭的人,有什麼臉提活不過的。
哪怕當個縮頭烏龜也比插刀兩肋強幾分。
這讓想為他們正名的大儒都張不開嘴。
“多謝多謝,姑娘這道行可以,想必那些禁忌都是姑娘所布,若姑娘肯出手想這件事也好辦些。”
“你說你的事,扯旁人作甚!”
祝餘手指叩響木桌,音色淩厲。
他竟生了納啼疏為手下的心,真是天大的膽子,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德行,也配讓啼疏瞧見。
人品不行,還想讓高潔之士湊到身邊,做夢去吧!
陳沛見祝餘這幅反應,老實下來:“别生氣嘛,我又不是不說。
你聽說沒,邊界近日湧現了群空心人,這群人清清醒醒地沒有任何認知障礙,卻見人就殺,美名其曰順從内心。
尤其是人界,他們首先毀了一座城,又把城裡投降的人心髒掏出來,教他們這種邪術。比起我們三界,人界就像是一整塊魚肉,又多又鮮,還不會反抗,短短幾日就養出一大批這種空心人。”
這下,所有人面面相觑。
看來這空心人有些時日了,可為何靈闆上隻字未提?
靈闆與現代手機相似,現代手機裡某些視頻能被限流删除,隻怕靈闆也相同。
祝餘又叩響木桌,一聲,兩聲……她被當槍使了這麼久?!
原以為隻有美食店擋了一些消息,這麼看來早就開始了。
“那你是不是也曾發到靈網上,結果剛發布就被删除了?”
“不,沒有删除,是從開始這種東西就無法發布!”
她聽後怔了怔,而後突然笑了,原來是領導層出了問題,真是無言以對。
不過,陳沛會不知道這種事情?
怕别有用心吧。
她整頓好心緒,緩緩開口:“的确是件大事,我會去和其他宗門長老掌門商量此事。
你先回去吧,畢竟我不傷你,其他人也會傷你。”
“哎,怎麼能催客,我還沒吃過這些飯!那八大菜系明晃晃地就擺在我眼前,我高低要嘗幾口再溜走!”
祝餘呵呵幾聲,懶得理他。
想當食客沒問題,隻要他能付得起錢,他想裸奔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