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央看到這兒與視頻裡的人同樣沉默片刻,感到無語非常。
她看出來了,視頻裡的人是門外漢,同她沒有多少不同。
甚至連她都不如。
别以為她不知道,那些擺拍的肉餡都是誰做的。
短暫的一陣沉默後,視頻裡的人又動了,開始制作澆頭。
小鍋裡堆積着大大小小的香料,她雖不認識,但視頻裡有注解。靈闆快速截屏絲毫不用顧慮沒記住。
随後下入丸子和香料,混入花雕酒小火焖燒半個時辰,成型的四喜丸子就這麼落到了盤子裡。
周未央合理懷疑視頻裡的陌生男子在擺拍,就他那不熟練的手法能做出這種有模有樣的東西實在是難為人。
她不說也猜得到誰在背後保底。
不愧是祝餘,破銅爛鐵也能修成金碧輝煌。
她緩了口氣,卻發現其他人手中的第一道菜出爐,也開始着手第二道菜。
螞蟻上樹和辣子雞的香氣勾得她想搶回來立馬下肚,她疑惑地看向那兩道菜,總覺得制作時間不改如此之短。
“大師兄,辣子雞費時如此短嗎?”她不自信地發問,尾音顫了顫。
話說辣子雞有這麼香嗎?不會是大師兄很粗心地故意地放入了散香丹吧。
還有那道螞蟻上樹,更是引得她想情不自禁薅下來全填口中。
不對,她的意志力還不至于為美食折腰。
他們絕對加了什麼東西,這可不是普通食物能發出來的。
她說出最後自己内心的追問,痛心道:“四師兄,你不覺得螞蟻上樹熏過頭了?”
“不知道啊,我和大師兄中途商量了一件事就成這樣了。”
中途商量?那就是沒人看守美食了?!
“四師兄,你覺得你說的對嗎?”
她心中有個荒誕的念頭,産生的一瞬間就位移到阮從白身旁,捉住他的肩膀也不顧兩人身高不對等的現狀叩問他:“二師兄,你加了什麼東西,不會是那群丹修的新靈草吧!那是能吃的東西嗎?!!”
阮從白也不急,就這麼被她晃着。
雖然但是,他也打不過周未央,也沒能力逃脫。
“那寒霜葉不正是調味的上等草藥嗎?加了正好口齒留香。”
“人言否?”
周未央怒了,寒霜葉是調味的上等草藥沒錯,但那隻針對天級火靈根而言!
他們幾人的靈根雖都是天地玄黃中的天級靈根,可除了祝餘無人是火靈根。更何況祝餘都不吃寒霜葉,她的火靈根受得住,木靈根卻未必。
結果阮從白這斯竟二話不說混入其中,真不怕爆體而亡?
況且他還浪費了整整兩大盆珍貴的食物!
罪無可恕!
“你别急嘛,那辣子雞與螞蟻上樹食性屬火,我們幾人消受不起此等火屬美食,可加入了這寒霜葉就不同了。”
“一寒一火,折中調和!”
周未央狠狠盯着眼前的阮從白,聽着他講那堆長篇大論,平靜下來。
她想,既然二師兄振振有詞咄咄有理,那就順了他的意,争論什麼的她實在是不會。
“說得對。”
平淡的聲音傳到阮從白耳邊,他抖了抖,别過頭去不見周未央舒展開的面容。
但下一秒他就被強制掰回,周未央夾着一塊雞肉猛塞他口中,不容拒絕的力道讓他喘不上氣。
“二師兄,你先替我們嘗嘗吧!”
周未央死死堵住他的嘴,保證他咽下那塊沾滿汁水的雞肉才松開右手,轉去做她的四喜丸子。
她完美的計劃就這麼被這個賤人打破了,未免有些心痛。
剛走到案闆旁,阮從白就直直躺下渾身抽搐,程昭瞥向阮從白暈倒的地方,歎了口氣。
誰說神農炎帝無繼後人,這不就有一個現成的!
寒霜葉也敢輕易拔出來,怎麼沒凍死阮從白這純木靈根的禍害!
周未央再次從儲物袋裡取出豬肉,一步一步按照教程的指令來。
祝餘這店裡的美食太過罕見,整個修仙界聞所未聞。還有這些制作方法,實在是新奇的很。
那些器材也從未見過,什麼天然氣空氣炸鍋微波爐煤氣竈,聽得她莫名其妙。
好在她學習能力強,不出一刻鐘就明白了這些玩意如何操作,做起飯菜也是如有神助如虎添翼。
隻要阮從白不搗亂的話。
菜刀悠悠劃過案闆,不久剁肉聲響起,大開大合驚得所有人虎軀一震,後退一步。
周未央見豬肉已然成了肉泥,蔥姜水胡椒粉便不吝啬地加入其中,饅頭一撒,馬蹄一抛,雙手揉搓不久圓球就出來了。
油鍋炸至圓球表面薄脆金紅,小火慢炖,半時辰後,四喜丸子順利出鍋。
圓滾滾的八顆丸子一出鍋香氣瞬間彌散開來,是純正不帶任何調香的濃郁鮮美。丸子在裹有一層金紅的焦糖色,馬蹄香與肉香的碰撞并沒有不相配的油膩感,反而為四喜丸子增添一份獨特的草木香。
周未央滿意地為自己喝彩,雙目有神欣賞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