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這是祁國,不是你們宇夏。”舒澈已經有些不滿,心中也冒出懷疑,“那幾個人和你有什麼關系?”
“有沒有關系又如何?陛下要殺了我嗎?把我也挂在城外嗎?人命在陛下這裡比什麼都賤對嗎?”
接着便回到了二人一開始的争吵。
舒澈退讓的反應讓莊岚一瞬間從憤怒中找回了理智,明白此時反而是個接近舒澈的好時機。她坐下來,用沉默對抗沉默,眼裡卻故意軟了下來,盈盈似水。
“你是宇夏的細作嗎?莊岚。”舒澈的怒火因為缺少足夠的燃料一點一點暗淡。
“陛下若是覺得我是,那我是不是,就不重要了。”
舒澈的頭垂下來一些,看着莊岚的臉,像是在做判斷。自從把她留在宮裡,除非召見,她從來不來找自己,那些麻煩,也從來不找自己幫忙,看起來像是恨不得離自己越遠越好。
熟悉的味道浮在空中,莊岚點燃了熏香,舒澈放棄了那些淩亂的思緒,不再需要答案。此時他坐下來,向對面的人招手示意她上前來。
莊岚走過來坐在他身旁,手指碰了碰舒澈的指尖,表示了她的安撫:“陛下。”
“細作會有好下場嗎?朕隻是成全了他們。”他頓了頓,“事已至此,要是你不喜歡,就派人去給他們收屍吧。”
她就這樣用一滴眼淚換來了巨大的勝利,光明正大地派人妥善安葬了三位同胞的屍身,還得到了更多的信任,此後舒澈連處理政務的時候也常召她作伴。宮裡的人說,莊嫔娘娘不僅是能治陛下頭痛的人,也是敢和陛下吵架的人。
莊岚發現自己手裡有了一件武器,那就是舒澈的依賴。
她也明白自己和舒澈仍舊是完全不同的人,許多個夜晚舒澈在她身邊半夢半醒,困在自己的怒氣和噩夢中,眼裡有難以控制的殺意,這份寵愛也就如同一條随時會落下的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