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祝洵已經用浸過迷藥的手帕從身後捂住了那人的口鼻,那女人掙紮了以下,很快沒了力氣癱軟下來,被祝洵拖到了牆角,回過頭來,許淳一像是被點穴一般,依舊愣在原地。
祝洵拉起她的手進了房間:“許淳一,我們趕緊換衣服,待會你就扮成我,跟陸姿陸小姐離開這裡。”
“祝洵...”許淳一有些害怕眼前的一切是夢,好像需要再次确認,真的有人來救自己了。
“是我呀,别發呆啦。”祝洵明白對許淳一來說自己的到來非常突然,但時間緊急,不容慢慢解釋,她已經脫下了外衣,“剛剛說的你聽明白沒,陸姿說你們小時候見過的,待會你就跟着她,不用害怕。”
許淳一的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河,一瞬間傾瀉不停,可是看到祝洵瞪着自己,手上沒敢耽誤,趕緊換上了衣服,頭發也散下來重新編了一個簡單的髻,插上發飾,便成了一個标志的高等侍女的模樣。
“那你...怎麼辦嗚嗚?”她的眼淚仍未止住,說話間也忍不住抽噎,一雙手用力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和污漬,楚楚可憐地望着祝洵。
“這裡的地形我查探過了,隻要你們能順利出去,我便可以翻出去同你們彙合,不用擔心。”祝洵眨眨眼,從袖口掏出幹淨的手帕遞給她許淳一,接着起身從窗口斜望向樓上,絲竹之聲悠悠纏繞院内,和玉澄兒四目相對,對方揮了揮手示意還沒結束。
二人這才坐下來說了幾句話,得知許淳一因為甯死不從挨了許多的打,并且罰到這裡洗衣服,祝洵心酸不已,來之前她已做好打算,救出許淳一之後便派車送她到宇夏去,雖然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錦衣玉食,但至少可以遠離這些明暗旋渦,過平靜的生活。
“爹爹的事情還有轉機嗎?”許淳一問。
“尚書他,還在天牢,過完這個月,就要流放押送去西疆了。”祝洵無能為力。
“爹爹是無辜的,思清的叔伯和爹爹很多年前就已經不睦,很少聯絡,又怎麼會包庇他們,何況這麼多條人命,爹爹不是這樣的人”,許淳一低頭看着自己粗糙的手,小聲地說着,顯然這一個月她思前想後,努力回憶和找尋父親清白的證據,“祝洵,我們要相信他。”
祝洵點頭,樓上傳來輕輕的哨聲:“淳一,該走了,應該隻有最後幾個待選的女孩了,你上二樓第三間廂房,看到玉澄兒便和她站在一塊,走路的時候頭低一些。”
許淳一認真聽着,在心裡複述了一遍,便推開門往樓上去。
祝洵把之前被迷暈的女人拖進房間,再借着院牆,跳上屋頂,正好可以看到陸姿她們離開的路線,如果一切順利,自己順着屋檐翻出院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