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騙人的不是他,而是是眼前人,傅玉看着趙無繪在心裡想。
“哥,其實,昨晚我看到了肖恒。”趙無繪小心翼翼說。
“你也看到了他?”傅玉問,他差點以為昨晚自己看錯了。
“哥,我會幫你找到他的,我一定要問個明白,為嶽父母讨個公道。”趙無繪說,“以後,你就住在趙家,日後再做打算。”
傅強秦月瑤下葬的那日,肖恒騎着馬飛馳到義莊,他痛苦地問傅玉:“小玉,伯父伯母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放的火?我今日回家才知道你家裡出事了。”
傅玉滿身缟素,回頭看他:“前幾日你在何處?”
“我前段時間被皇上派去了邊境,那裡有些人在邊境線蠢蠢欲動,我殺了幾個領頭的,他們就乖乖退回去了。”
肖恒說起殺人很是輕松,但畢竟他是為了國家安定,有死傷很尋常。
“前幾日你是不是到過我家?着火那晚我看見你了。”傅玉冷道。
肖恒不解,皺眉道:“絕對不會,我這幾日都在邊境無法抽身,不可能到這裡?”
“是嗎?”傅玉反問,“趙無繪也看到了你。”
“你們看錯了。”肖恒知道傅玉話裡的意思,解釋道,“小玉,我不可能做這些事情,我雖然知道你不接受我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因為你的父母,可我絕對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小玉,我雖然糊塗莽撞,但絕不會做這種事,小玉,相信我!”
肖恒後幾句話幾乎帶着懇求,語氣難掩被錯怪的難堪。
“我會找到真相的,如果是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傅玉眼中帶着殺氣盯着他。
“小玉,你身邊一定有人想害你,現在你的家也沒了,等伯父伯母上山後你便住到我府内去,我家重兵把守沒有人可以傷到你的。”肖恒說。
“肖恒,你不要忘記你都對我做過什麼,你以為我現在還能輕易相信你嗎?”傅玉冷道,繼而又說,“而且我現在暫住趙府,住在妹夫家比住在肖将軍家更符合常理。”
“小玉,肖府大門随時為你敞開,無論何時,無論何求。”肖恒說。
一隊喪衣隊伍上了山,滿山青翠,一行白條。早春的天竟然飄了雪,紙錢和雪飛滿天。撒紙錢的道士說:“這兩夫妻死得冤呐,竟在春日裡飄雪。”
“爹娘,我和哥哥一定會查明真相的。”傅小寶半撲在棺材上哭道。
“爹娘,我一定會殺了那個縱火的人,不管他是誰!”傅玉道。
趙無繪和肖恒都在送葬的隊伍。本來傅玉趕過肖恒,畢竟他在這裡無名無分的,不該在其中,但肖恒并沒有答應,非要為傅玉爹娘送行。
回家後已經是下午時候,義莊那邊已經把傅強秦月瑤的靈牌刻好,送到了趙府。
“少爺,這兩幅靈牌是義莊那邊送來的,您過目。”丫鬟将靈牌端來。
傅玉和傅小寶兩人各拿起一塊牌子,眼淚又起。
“這靈牌該放何處為好,夫君祠堂裡放的都是趙家的祖宗靈牌,爹娘的放進去怕是不合适。”傅小寶說。
“安排一間小屋放着,等傅家的屋子重建好,我便帶回去擺着。”傅玉說。
“無妨,我趙家空房多,找一件間寬闊屋子,添一桌靈桌放着。”趙無繪道。
晚間,趙無繪單獨找了傅玉。
“傅玉,你近期實在太累了,要不要和皇上再告幾日假。”趙無繪說。
“不必。”傅玉回道。
“可我看你心事重重,臉色也不好,若是不好好休息,怕是要生病。”
“沒事。”
“你覺得這場火來的蹊跷嗎?”趙無繪問。
“非常蹊跷,但是我無從查起。”傅玉答。
“那你可有懷疑的人?”
“肖恒!如你之前所言,你看到他在那晚出現過,我也看見了,但是我問他,他卻說沒有。”傅玉說,“而且,他說有人要害我,還讓我去他府内住,說那裡安全些。”
“他不過是一面之詞,害你家人的不一定是他,卻也未必不是他。”趙無繪說。
“若我真的想探尋真相,隻能深入虎穴了。”傅玉望向趙無繪,“隻有進入了肖府,才能查到他是否害了我的父母,查探他是否通敵。”
“可他對你虎視眈眈,萬一他趁機欺負你怎麼辦?”趙無繪說。
早就欺負了,欺負了夠。傅玉心想。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必須以身犯險,别無他法。”傅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