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那你說說你所知道的關于我的事情吧?” 或許從别人口中知道,應該比自己第一視角要溫和些吧,至少不那麼直觀和尖銳。他這樣想。
“你考學做了官,仕途穩健,從天天在翰林院埋頭編修苦幹的七品小官,慢慢升了官職,終于能站在金銮殿,與百官一同上朝。你深得皇上的青睐。隻可惜當時的将軍肖恒對你生出欲念,非要你順從他,他對你強勢且蠻橫,因他的手段,緻使你的父母身死,而你最終落得官職被廢,無奈被迫嫁給了他。你被他囚在家中,此時你唯一還在世的妹妹與你再難相見,後來你發現了肖家通敵叛國的證據,但你無法出門隻能苦苦幹等時機,好在當時趙無繪還與肖恒是表面朋友,偶爾會來幾次将軍府拜訪,你便趁機與之合作,将證據交由趙無繪,最後呈上金銮殿将肖家定罪,誅九族,肖恒及其父母被判處以極刑,此後你便脫離了魔爪。”秦絮文绉绉地幾番話便講盡了故事。
傅玉還記得之前的一個噩夢,那是自己的第一視角,眼裡的淚模糊了他的視線,隐約看到的是一地的屍體和正提劍自刎的男人,他說:“傅玉,大局已定,這筆債你來世再還我吧!”
“小寶後來過得怎麼樣?”傅玉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或是半真半假,不重要,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傅小寶人在深閨,我也不知道過得如何。”秦絮似是在回想,歎了一口氣。
“之前聽肖恒說小寶嫁給了趙無繪,我記得趙無繪并不是那麼封建的人,他應該不會把小寶拘在深閨吧?”傅玉憑借一點點夢境推測。
“前世的事情你記起多少,不如全告訴我。”秦絮問。
“沒多少,就止步于我考上探花。後面的都是聽别人說的,非常的不全面,真真假假的不清楚。”傅玉說得有所保留。
“那肖恒和你透露過什麼?他的話不能全信,畢竟每個人的視角不同,說出來的話都會有失偏頗,而且他還是害你的主謀。”秦絮說。
傅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若有所思般說:“他和我說趙無繪并不是好人,此人表面和誰都逢源,其實心機深沉,腹内全是壞水。”
“你信嗎?”秦絮問。
“我信了。”傅玉說,“我覺得确實是這樣的。”
“他果然是血口噴人,壞事做盡還要把他人說得與他一般壞。”
看他反應,傅玉笑了。
“騙你的,我沒信。”因為人家根本沒這樣說過,傅玉心說。
所以真相是什麼呢?傅玉自問。秦絮說的和肖恒說的不一緻,他想知道傅小寶的視角,隻可惜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而肖恒似乎也好幾天沒有出現了。
其實隻要自己回家打開那個木盒就能知道一切了,可是他就是害怕。明明他今生活得好好的,怎麼非要用前世來給自己添堵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知道了前世的全部後,還能不能坦然面對肖恒,面對自己。
他看着手上戴着的手串,紅色的珠子圓潤漂亮,他用手摸了摸,在心裡喊肖恒的名字。
電話已經聯系不到肖恒了,他像人間蒸發了,會不會出事了?
手指間被捏住的紅珠子有幾縷絲線般的光茫流轉,竄進了他的指尖。
一顆顆血珠滴進紅珠子裡,血接觸到珠子後便浸到了内裡,這是肖恒眼前突然出現的景象。
“傅玉,帶上它,它可以保護你。”是肖恒在說話。
傅玉搖頭,他在哭。
“你現在可以出門,隻需要帶着它。”肖恒說。
“不要。”傅玉看到前世的自己在哭在掙紮,肖恒抓住他的手,企圖用匕首割破他的手指。他掙紮的很厲害,他大吼:“我不信你,我不敢信你,說是保護,誰知道是不是控制?”
肖恒抓住他的手,愣住了。
那時候傅玉哭了滿臉的淚水,凄苦又難堪,他說:“肖恒,你就做一次好人,放過我好嗎?我不想連自由都沒有!”
肖恒不再強迫他,隻平靜地把桌上的珠子收了起來。
“傅玉,我很愛你,我不是想囚禁你,隻是在保護你,之前不讓你出門是因為外面有人害你,可是看你日日夜夜縮在房間裡哭我也難受,我想讓你開心,你可以出去,你不要我陪着不要其他人跟着,我隻好找高僧求了這樣一串珠子,他可以讓我知道你在哪,一旦你遇到危險,我能感應到,能第一時間去救你。這樣既可以給你自由,又可以讓你安全,為什麼就是不帶呢!”
“你不愛我,别說這些話惡心我。”
“抱歉,我愛人的方式一開始确實錯了,但是我可以改,我已經改了很多了。”
“怎麼改,現在我的父母死于你之手,我不可能再接受你了,從前你逼迫我威脅我,我隻覺得你高高在上久了,喜歡耍些手段,可是現在我隻覺得你狠毒殘忍,你不配愛人,也不配得到愛。肖恒,我恨不得你馬上去死,你留着我我遲早會殺了你,不是在你熟睡後的夜裡動手,也一會在你的飯菜裡下毒的。”
肖恒面色蒼白,低聲說:“傅玉,我信你不會殺我,也求你别這樣說我。你爹娘的死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難道是我?我親眼看見的,是我親眼看見的啊。”傅玉對着他大吼。
“給我時間,我會查明的。”肖恒說。
傅玉從紅魂珠的記憶裡回到現實,結合剛剛的場景想象,看來前世傅玉與肖恒是有誤會的,這不禁讓傅玉想起了之前玩的密室逃脫的劇情,似乎也是因為誤會而引發的血案。
這個紅魂珠竟然像個攝像頭一樣記錄下來那一段曾經,傅玉深深歎了口氣,希望這個珠子隻記錄了這些吧,他不想面對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