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肖恒有些累,關于自己關于肖恒關于傅小寶,所有的問題都沒有解決,沒有清晰的脈絡。他想得頭大,到床上休息去了,打算等休息好了就去找住持。
方清住持似乎能感應他的到來,早已經在寺内等着他。
“冒昧打擾了,住持。”傅玉微帶歉意。
“我知你來意。”方清為人親和,輕笑着回應傅玉。
方清讓傅玉坐在自己對面,桌面上放了些茶點。
“暢所欲言。”方清大手一揮說。
傅玉笑了,這個和尚竟然還挺有趣的,他放松了自己,開始和放清說明最近的情況,包括遇到肖恒,傅小寶以及劉遠。
方清的臉上忽陰忽晴,最後他皺眉:“所以你現在是遇到了好幾個與你前世有淵源的人,如此巧合,顯然是有人在幕後操作,你最好多多留心。”
“我隻是很好奇,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直被稀裡糊塗地帶着走,在昨天之前我還一直深以為自己前世作惡多端,才害得别人做鬼了也不放過我,可是昨天我又覺得自己不一定隻是加害者這個身份這麼簡單,肖恒不肯全然說明情況,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隐情,我們作為局中人早已經迷糊,所以今日才來見您,您是這些事情的局外人,希望住持能指點迷津。”
“關于你前世,我知道的不多,我隻能簡單推論感知,具體經曆和細節我無法得知,但是你要記住,你雖然犯了錯,但早已經彌補。你今世生在富貴開明的人家,就是最好的證明。而前世的那些人都來找你,肯定有其他原因,目前來看不是簡單的冤親債主讨債。”方清似乎陷入沉思,“你最好誰都不要相信,非要相信就相信自己的心,而且我并不算是此事局外人。”
“什麼意思,難道住持也和我前世有淵源?”傅玉激動地差點站起來。
“我與你前世隻有一面之緣。”放清說。
“哦,是什麼時候?”
“那時候我隻是個失意書生,讀書半載一事無成,我一窮二白,養不起自己更養不起家人,本想找個僻靜的山自戕而去,卻意外地看見了你,你有恩于我,因為你,我決定活下來,将父母安頓好後便遁入空門,修行去了。”
“所以,所以住持你從那時候活到了現在嗎?”傅玉心頭一驚,這個世界太神奇了。
方清點頭。
“那時候我說了什麼話勸住了你?”傅玉問。
“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方清說,他眼裡含着水光。
“啊,那我能有什麼魔力,能叫你看一眼就決定活下來?”傅玉問。
方清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吩咐小和尚去屋裡取了一樣東西出來,那是一個普通的木盒。方清打開木盒,裡面是一張微微發黃的布,一封白布血書。
“這封血書我經過特殊方法保存,至今都未腐爛。”方清将木盒遞給他,若有所思道,“今天在你來寺裡之前,我突發奇想便想找它翻看,沒想到很快你就來找我了,看來它注定是要回歸原主的。”
“這是我的東西,前世的東西?”傅玉結果木盒,有一瞬間一些記憶竄入腦中,激得他顫抖了一下,閉上眼緩了一會兒才重新睜開。
“是的,這封血書是你親自所寫,上面沾滿了你懊悔和心酸以及痛不欲生的念力,裡面的執念之深你隻要拿着血書一字一句通讀,是可以讓你回想起前世事情的,隻是這段過往實在沉重,我不太希望你去記起。施主你今生總體是平安順遂,衣食無憂的,若是過于沾染前世,怕會被前世所累,惹得今生不得善終。”
傅玉關上木盒,對方清點了點頭:“謝謝你住持,我會考慮的。”
向方清告辭,傅玉抱着盒子回了家,他把木盒放在了房間的最深處,除了他不會再有任何人發現。
他想起在寺廟時,剛接觸到木盒,有一瞬間,肖恒滿含恨意的眼神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吓得閉上了眼。他覺得自己短時間内是不會打開這個木盒了,他有些害怕。
夜裡秦絮聯系了他,約定第二天繼續在東湖見面。
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很多天沒有聯系肖恒了,而肖恒那邊也沒有來找過自己,他像是突然消失了。
秦絮穿着意見淺藍色的長袖衣服,站在湖邊等着傅玉來。
“來啦。”秦絮說。
傅玉點頭,轉頭看了看周圍,說:“這裡風景很漂亮。”
“你不覺得熟悉嗎?” 秦絮對着他笑。
“熟悉?這個湖嗎?東湖我來過幾次。不知道你指的熟悉是哪方面的?”
“你竟然一點都不記得嗎?這裡曾經有一座九層高樓。”秦絮指着自己站立的位置,你曾從這裡跳了下去,差點死了。你從六樓的窗口跳了下來。”
傅玉頭皮發麻,他将曾經的東江樓與現在的這塊地方做了對比,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裡已經沒有樓了,但是湖還是那樣清泠泠的,蜿蜒着流到遙遠的城市盡頭。
“我曾經從這裡跳下去過?”
“嗯。
“因為肖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