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向着禦獸前進,直言我養的生物打架不一定能打過别人,但一定能破了蓮食的毒計。
實在不行鳥來通風報信,大地獸直接亂創,打不過還跑不過嗎?
繩結很難受、很糾結,但人總會活成自己曾經讨厭的模樣。以前罵墨托達羅斯跑去參加黃金戰争,是繩結的驕傲也是恥辱。被揍後抹了把臉把這位兵戈學者的東西翻出來,立誓要給那個大言不慚鳥指揮火筒的山羊理盲一點顔色瞧瞧。
曳石更别提了,和打通任督二脈一樣,更加确信體修才是完美的平衡,辯論時能讓對方閉嘴就是本事,至于怎麼閉嘴的你别問。
赤陶因為搞藝術意識等哲學内容而顯得過于無害,以前大家都避着他們怕他們罵不過直接信仰之躍。現在大家恨不得送罵不過的對家去信仰之躍……赤陶覺得這不行,居然在他們站樓頂思考人生意義的時候掏武器問你到底跳不跳磨磨唧唧的實在不行我送你一程。
他們追求的是膚淺的跳樓嗎?這是信仰之躍!是捍衛藝術的自由!被人催跳樓還能是自由嗎?
于是赤陶自由地結合衆學派武器,走向一條把人打服後自己投降認輸的不歸路。
敬拜罵罵咧咧,敬拜指指點點,敬拜表示如今樹庭太不像話了,一群莽夫還有學者的臉面驕傲嗎?
敬拜被揍,被早看不慣他們趾高氣揚古闆的所有學派揍。
一怒之下敬拜可不止怒了一下,紛紛掏倉庫,你們以為這些祭具都隻是擺着好看的?哪怕是出于學術研究,我們做的尼卡多利祭具也不比懸鋒武器遜色多少。我們還能上各種泰坦的禱言buff——往昔的漣漪一起你蓮食的毒草變種子,法吉娜把戲一來山羊的動物暈頭轉向,實在打不過雅努斯的祝福還能幫忙跑路。
那你們不炸了嗎?
智種看着自己試管裡的煉金産物,再看看自家賢者的大炮,深深覺得那刻夏還是太狠了有好東西藏着掖着連自己人都瞞。
研究個屁等研究出來早被其他學派打腫了,大家一起向智種繼任者學習撬那刻夏私庫!
我們要為了智種而戰!要拿武器打死其他人!這是合理訴求!
退一萬步來講,有本事打死我們。
那刻夏渎神,憑什麼我們不能不當人?我們智種有事包上的!敬拜不也在偷自己家,那我們能輸給他們嗎?包不能的啊!就這個偷自己家爽!
各學派賢者:“……”
大家開會,場上一片安靜,桌面堆疊的是近期沖突報告——還是大型的,小型的根本記不過來。
——看看你帶出來兵。
——你帶出來的就老實了?
大家對視眼神譴責,而後默契心虛挪開。
“别再争論對錯了,我們應該把重心放在如何解決問題上面。”被自己學派學生偷家的尤緒弗羅心情非常不好——那些可是他辛辛苦苦收集制作的祭具!
“再說,此事也是因智種而起。”
那刻夏:“……?”
談解決方案就談解決方案,你擱這拐智種還裝理中客是幾個意思?你被偷家心情不好,那我的私庫被撬我就很開心嗎?
雖然客觀上導火索是那個傻子,但要不是你們太蠢給人逼急了會走到這一步嗎?一個沒記憶的傻子被逼到掏大炮轟死所有人你們就不能反思一下嗎?
敬拜的你什麼意思,我們智種怎麼你了?
那刻夏掏出石闆,在會議上當場投屏尤緒弗羅被連招暴揍視頻。
尤緒弗羅:“……”
智種的你什麼意思,我們敬拜怎麼你了?
敬拜賢者掏出疊加多層buff的祭具,打算讓煞筆智種開開眼界見證泰坦的偉力。
智種賢者掏出智種煉金散彈槍彈藥,打算讓煞筆敬拜見見世面認識煉金的強大。
曳石賢者看似上前勸架實則試圖空手繳了雙方武器證明體修才是最厲害的。
蓮食賢者扶額,掏出麻痹神經的毒粉打算撒了讓所有人冷靜冷靜。卻被山羊賢者研制的解毒劑給解了。
——?
——抱歉,手快了。
繩結賢者掏出按兵戈學者墨托達羅斯所留資料制作的武器,盯着那煉金槍支,陷入沉思。
赤陶賢者時常因為太過正常而顯得在自由的赤陶裡格格不入,此刻靈魂升華靠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勸架:“别打了,現在樹庭成了昏光庭院實習地,有常駐醫士,你們這樣是打不死人的。”
*
“白厄閣下,您說,樹庭是怎樣的?”遐蝶抱着往屆公派學生留檔的記錄,趕路的同時未免有些緊張,“我……特意咨詢了奧赫瑪的師長,想避開人多的場合,被推薦了智種學派。”
“希望一切順利。”
白厄:“……沒事,還有我呢。”
我被調劑到了智種學派,太好了專業對不了一點口延畢的未來就在眼前救世主沒救啦。
“應該不用過于擔心,”白厄也知曉這位黃金裔同伴的情況,努力寬慰,“神悟樹庭畢竟是學者的聖地,一群文化人——”
“呵,區區智種。”
樹庭門口傳來騷亂,白厄和遐蝶對視一眼,止住話頭趕過去看情況。
隻見幾位學者正舉着……疊加了瑟希斯法吉娜艾格勒紮格列斯賜福的尼卡多利劍?指着另一群學者,語氣譏諷:“怎麼一大早在樹庭門口像看門狗一樣?”
“嘁,論當狗誰能比得過你們敬拜啊?”另一方學者也不甘示弱回怼,“前兩天不是被我們打跑了嗎?這是回去和泰坦哭哭又覺得自己行了?”
“你們——!欺人太甚!當我的劍是擺設嗎?!”
這可是我們偷的賢者尤緒弗羅庫存!都是好貨!
“笑死誰怕誰,搞得我們沒帶炮一樣。”
就你們有賢者?我們的武器還是撬的那刻夏私庫呢,專挑威力大的!
白厄&遐蝶:“……”
“那個抱歉打擾一下,”白厄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裡插話,“或許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但要不冷——”
“不,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智種的幾個人這才注意到,眼睛一亮,“我們今天等的就是你們兩個!”
“……?”
“哈哈哈哈哈煞筆敬拜沒想到吧!我們智種來了兩個黃金裔公派學生!”
“可惡,真不要臉。撤!這次放他們一馬!我就不信他們賢者的庫存能有我們賢者的底蘊深厚!”
*
“二位好,你們就是奧赫瑪公派學生對吧?我是智種學派的埃阿科。”幾個智種紛紛自我介紹,然後埃阿科解釋,“在我們撬那刻夏辦公室的時候意外發現你們公派的消息,所以才來此接人。”
遐蝶:“……”撬、撬辦公室?
白厄:“……”有多意外,我怎麼不太信。
“那個……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遐蝶踟蹰後語帶歉意,“我選擇智種隻是聽聞這裡……比較安靜。因為我不太擅長與人相處。對智種實際上了解并不多……”
白厄:“我調劑過來的。”
埃阿科大手一揮:“這算什麼,我還是當初選專業沒認真聽,看智種賢者最好看就過來的呢!”
“你們放心,論成績墊底,我埃阿科沒輸過。”
“……額,那這是……?”
“我可以成績墊底被那刻夏老師罵死,”埃阿科摸了摸槍,鬥志高昂,“但打架不能輸!”
“相信有了你們二位黃金裔的加入,智種地位将在樹庭更上一層樓!”
“……”白厄和遐蝶不由自主想,自己是不是走錯了,這根本不是樹庭的路對吧?
*
樹庭的生活實在是太精彩了。
這裡仿佛所有人精神病一觸即發。
“你們剛來不懂,”我試圖找理由,“搞學術研究的,瘋一點很正常。”
學生們背書考試給導師當牛做馬論文重來一遍又一遍,老師們因評教苦不堪言為績效痛不欲生報告寫了一份又一份。
走在路上是可能被山羊養的動物創被頭頂的赤陶砸被蓮食的有毒植株謀殺的。智種的煉金繩結的幾何誰學誰知道一輩子都有了。赤陶喊着什麼自由什麼信仰就一輩子到頭了。
食堂免費的都是蓮食提供,不賺錢純迫害。
作業報告寫不完,七賢議定書要求通篇背誦全樹庭都要考,論文是會被打回重寫的,課題是會被各種理由卡的。
搞學術哪有不瘋的,打工哪有不瘋的。
本來就夠窩火了,還有煞筆說你是煞筆,忍什麼忍不忍了開始拼賢者庫存!
“這樣啊……”遐蝶不太理解,但尊重。
現實如此精彩,寫手震驚後又覺得似乎正常。
白厄:“……”
不,這是不是不太正常。
這和我之前聽說的樹庭形象簡直天壤之别啊!
“你不是要打辯論賽嗎?”我塞給白厄一把智種火筒槍,“拿着,罵不過的時候能用上。”
“……額我認為……”
“罵得過的時候,别人掏家夥更用得上。”
認真打辯論時大家還是維系學者尊嚴的,一般不會在辯論場撒潑,但賽後,可就是賽後了。
“……”白厄接過槍,猶如接過樹庭文化。
我想到什麼,又鼓勵他們:“你們在那刻夏手底下上課,千萬别委屈了自己,凡事多怪别人,不爽了直接掀桌……”
越聽越冒冷汗的白厄忍不住打斷:“這樣做不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嗤笑:“有本事打死我。”
白厄:“……”
那很有本事了。
“對了,怎麼沒見那道經典論題?”虧他還提前惡補過相關曆史知識,結果發現抽題目的紙條裡根本沒有這道題——明明買的題庫都說這是每屆必備啊?
雨到底是艾格勒還是法吉娜的。
我:“……”
我:“因為那場雨下了一個月,疑似智慧的瑟希斯讓我們别争了。”
“……?”什麼雨?
白厄去查。
“……”好家夥,辯論還可以這樣破局。
*
“蝶,公派結束,感觸如何?”
面對阿格萊雅的關心,遐蝶認真思考後給出回複:“我學到了很多與人相處之道。”
以理服人的理,原來可以是道理,可以是物理,也可以是真理。
“阿格萊雅大人,若是下次元老院為難您,或許我可以嘗試同他們談判。”
畢竟她在樹庭吵架就沒輸過。
阿格萊雅:“……?”
*
“小白!感覺怎麼樣?”
“缇寶老師,我悟了我真的悟了。”白厄積極分享自己的日常,“那刻夏老師告訴我們要勇于挑戰權威。”
缇寶點頭:“嗯嗯,然後呢?”
“然後我當場站起來說,我認為你說的不對。”
缇寶點——?缇寶滿頭問号??
“那刻夏老師問我有何高見,我回答說我在實踐出真知,正在切身體會反抗權威的感受。”
“他讓我滾遠點感受。”
“那,那你……”
藍白奇美拉乖巧:“我說,我覺得你的判決并不公道,繼續挑戰了他的權威。”
缇寶:“……結果,告訴我結果,小白。”
“結果很正常啊,就是很尋常的樹庭交流。”可惜那刻夏老師升級了武器,在煉金彈裡加入了蓮食的麻痹植物,直接給他整了個清醒全麻吊在樹下聽講。
缇寶:“……”
你們到底在樹庭學了些什麼啊?!
*
因為兩位公派黃金裔歸來後的表現,阿格萊雅認為有必要探究一下樹庭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
于是她提交了樹庭公派學者來奧赫瑪的申請——有來有往,這很合理。
接到申請的樹庭也認為這很合理,幹脆在樹庭搞了個投票——一起投個家夥去奧赫瑪吧!
卡完今日份神經課題的我得知自己以一騎絕塵的票數被樹庭流放了。
我:“……為什麼你也投了我一票,那刻夏。”
你甚至沒有匿名。
那刻夏:“不要叫我那刻夏。”
然後他把我要求的那些天馬行空武器設計——什麼利用紮格列斯力量搞幻境,什麼二向箔手搓黑洞,什麼用雅努斯的木馬創死别人……
“你把我當什麼了?”他一扔,洋洋灑灑的紙張紛飛四散,“許願機嗎?”
“我,智種賢者阿那克薩戈拉斯,支持流、公派你去奧赫瑪,怎麼了?”
他也嗤笑:“有本事,打死我?”
我:“……”
我怒豎中指。
明明說好了他渎神我協助,他解明真理我找回家的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惡啊明明在樹庭已經無敵了,居然要換地圖重開聲望嗎?
我們明明是樹庭,為什麼要學奧赫瑪搞公民大會制度搞投票那些東西?
怨氣十足的我收拾包袱走人,忘如本那刻夏忘如本,當初他是怎麼說的?如果我去的是奧赫瑪巴拉巴拉巴拉最好待在樹庭巴拉巴拉巴拉。
呵,虛僞。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來接我,有的吧好歹我是官方安排交換生,不知道是誰,希望能開出白厄或遐蝶的盲盒,好歹這倆人混熟了,給無敵的我一點慰藉。
“你好,我是奧赫瑪的黃金裔萬敵,”一個看着就感覺會罵我雜修的男人相當有禮貌地自我介紹,“阿格萊雅讓我來帶個路。”
我:“……哦,好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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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走感覺清靜不少的那刻夏很是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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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過後,他收到來信。
[阿那克薩戈拉斯親啟:親愛的那刻夏,當你收到這封來信的時候,我已加入逐火隊伍]
那刻夏:“……?”
[在樹庭的我,無牽無挂無所畏懼,是無敵之人,想和誰爆了就和誰爆了。但來到奧赫瑪,我才知曉世界之大]
那刻夏:“……”
被教訓了?誰啊這麼有本事,元老院還是阿格萊雅,不可能吧這家夥都敢和自己對罵。
[我不是無敵之人,因為我的敵,來了]
那刻夏:“……?”
那刻夏:“???”
[哎呀說了你也不懂,懸鋒元老院好沒眼光,反正就這樣那樣因為一些事情我深感于萬敵的人格魅力,黃金裔們人超好,奧赫瑪元老院有點多餘]
[所以我将為了黃金裔肘擊元老院,v我一倉庫智種大炮聆聽我的複仇計劃,待我稱霸黎明雲崖,封你為大将軍,如何]
“……”他隻回了一個字——滾。
自己給阿格萊雅打白工被賣了幫人數錢還想帶上他一起?别來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