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陸淩的聲音貼在喻魚耳邊,帶來一陣輕微的癢意。
喻魚眼珠子鼓搗了一圈,最後幹脆擺爛停止掙紮。
危不危險她不知道,大變活人她可是真真切切看到了。
那婆婆推着車走進去沒一會兒,一個年輕女人的就走了出來……
見喻魚乖乖聽話不再動彈,陸淩放開手。
下一秒,一個人臉貼在了喻魚面前,就差和她鼻尖對上鼻尖:“熟悉的味道,是你嗎?”
正抽出一隻手放在胸口打算喘口氣的喻魚:“……?”
鬼啊!
還是男扮女裝的男鬼!
黑暗之中喻魚看不大清來者的面容,隻聞到一陣有些濃烈的氣味随着對方的靠近也逐漸拉近。
喻魚鼻子被熏得有些癢,加上下意識對于恐懼的直觀反應,“啊啾——”
她的額頭和對面來個實打實的親密接觸。
完成一套小雞啄米又反彈動作的喻魚直接跌倒在地。
她呲牙咧嘴地摸了把自己火辣辣的屁股,疼得吱不出聲來。
她就說吧,準沒好事,某人還信誓旦旦說要保護她呢。
喻魚哪都疼,幹脆也不動,就坐在地上靜觀其變。
有句古話怎麼說,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的頂着呢,這不是還有陸淩和沈兆昭兩個人在嗎?
不對,怎麼都沒人說話。
人呢?自己身後剛剛還好端端站着的兩個人呢?
面前的場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喻魚不敢擡頭,隻好無聲地盯着面前人的粉色繡花鞋飄近。
鞋子上那朵水粉色的花輕柔地舒展着,向鞋面四下擴散,栩栩如生般正欲在男子下一刻繼續靠近時嬌嫩到滴出水來。
喻魚咽了口唾沫,覺得此時此刻和緩的風都帶着點涼意。
她想用手支撐着自己往後退兩步,卻發現手心都是粘膩的汗,心跳得飛快。
男子蹲下,那股濃郁刺鼻的氣味彷佛要攀附到喻魚全身。
“叮——”
銀劍出鞘發出嗡鳴,擦着喻魚的鼻尖而過,橫貫在兩人之間。
執劍少年朗聲正氣:“離她遠點,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男人壓根不理會朝露劍的鋒芒,他唇角含笑,一字一句呈述:“離雲,我的名字。你呢?”
“餘魚。我叫…餘魚。”
是她穿越前真正的名字。
奶奶說爸爸給她取這個名字的原因是希望她能給家裡帶來好運,年年有魚,念念有餘。
後來她才知道,什麼有魚,她隻不過是最多餘的那個。
不對,怎麼對方問了她就得說呢!
喻魚回過神,避開離雲帶點蠱惑的雙眸。
而等她岔開視線稍稍擡眼,就看見沈兆昭面無表情地站在離雲的身後,手起劍鞘落,直接給對方後腦勺來了一下。
喻魚眨巴了兩下眼,論心狠手辣,她隻佩服沈師兄。
哪知離雲壓根沒有任何疼痛的反應,他緩緩站起身,像是把這個名字咀嚼了一遍:“餘魚。”
喻魚:她怎麼覺得這個離雲是個帶侵略性濃郁味道攻擊的——幻象?
想到這,她顧不上疼痛,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
沈兆昭頗有些遺憾地掃過自己手上的寒光劍劍鞘,繼續惜字如金:“假的。”
喻魚:“劍不對嗎?”
沈兆昭:“人。”
喻魚:“……”
是指她還是指離雲?
大意了,剛剛就不該對着離雲眼睛使勁瞅。
喻魚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陸淩,默不作聲地朝陸淩挨近了兩步。
離雲像是完全忽略了面前各自有心事三人的表情,徑直朝陸淩伸手:“靈草,我要的。”
喻魚垂下眸,看陸淩從他的戒子囊裡掏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棵瘦不拉幾的草。
長得跟平日裡她去超市買得番薯葉一模一樣。
陸淩二話不說塞到離雲的手裡:“靈草我送到了,價格按我們說好的來。”
離雲點點頭,他捧着那棵靈草,手臂纖細勁瘦,寬大的袖口垂落下來,上面繡制精美的水粉色花朵一點點地往上攀爬,下一秒就要爬上他的手心,吞沒那株草。
他說:“沒錯,是潺泱。”
喻魚不可思議地又看了眼那棵就快蔫掉的番薯苗。
潺泱草???
這跟她去超市一抓一大把的有什麼區别,還是說她來修仙世界太久了,實在是太餓了。
現在瘋狂渴望吃點蔬菜葉子來緩解對故土的思念?
腦袋裡這樣想着,實際上她的手已經伸向了離雲手中的潺泱草。
它在呼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