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這個,溫雨棠就來了興趣。
她輕輕一拍手,語氣都在上揚,“當然有。我拿給你看。”
溫雨棠找出自己珍藏許久的“鎮店之寶”,就連展廳開業的當天她都沒有拿出來。
“這個這個。”
溫雨棠雙手捧着巴掌大的“雜草”來到江煜的面前。
像是在展示珍寶似的。
江煜順着去看,就見溫雨棠的手掌心赫然躺着一枚圓圓的,渾身是刺的東西。
“這是……”
溫雨棠的臉頰兩邊凹進去小小圓圓的弧度,和她雙手捧着的東西一樣可愛。
“你看這個像什麼?”
江煜伸出食指輕輕碰了下上面枯刺,“形狀像兔子,外表像刺猬。”
溫雨棠嘴角的笑意變得更深,“這是我之前和朋友去旅遊,意外發現的仙人掌,本想帶回來做個紀念……”
江煜問:“然後呢?”
溫雨棠眼中閃過一抹羞赧,“結果路上被我養死了……”
一聲輕笑響徹在溫雨棠的耳邊。
溫雨棠的臉更紅了。
她也沒想到,經常和植物打交道的自己,竟然能把仙人掌給養死了。
江煜接過“兔子刺猬”,細細觀摩,“很可愛,是你精湛的技術保留了仙人掌這麼可愛的樣子。”
溫雨棠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喜歡就好。”
江煜問溫雨棠,“确定送給我了?”
這可是“鎮店之寶”。
溫雨棠笑語盈盈地點頭,“你看還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江煜的視線停頓在牆角,是兩幅極其不同的标本。
都是玫瑰标本。
一個很小但模樣精緻。
一個已經殘缺了一半,隻剩下幾瓣失去了光澤的花瓣。
“這兩個玫瑰是有什麼故事嗎?”
溫雨棠順着江煜的方向看去,“它們曾經擁有過生命,也會書寫下屬于自己獨一無二的故事。”
江煜又問:“你親手做的?”
溫雨棠點點頭,“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送嗎?”
江煜指了指标本。
溫雨棠扭頭去看江煜,聲音清麗,“那副小的嗎?”
江煜笑笑,“都可以。”
溫雨棠踩着小梯子摘下那副标本,“希望江先生可以喜歡。”
江煜颔首,聲線磁性清冽,“很喜歡。”
江煜空手來的,臨走時,手上提着三四個袋子。
溫雨棠又送給江煜幾個滴膠标本,方方正正的,清透又可愛。
裡面的小植物都保持着最鮮活青綠的一面。
“工作累了也可以觀賞把玩一下。”
溫雨棠對他說。
一番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溫雨棠表示自己想請江煜吃飯,說是感謝今天的幫助。
但其實,江煜并沒有幫助她什麼。
江煜應聲答應,“你今晚在哪裡休息?”
溫雨棠心想,這個問題始終是避不開了。
“這裡離我家不遠。”
意思就是回溫家了。
江煜點頭。
卻在下一秒又開口,“沙發上的枕頭和被子是你午睡用的?”
溫雨棠面不改色地點頭。
江煜毫不客氣地拆穿她,“你躲避我的眼神,撒謊時不自覺地咬了嘴唇。”
溫雨棠小聲反駁,“我沒有。”
“你确定孫止晚上不會再來報複你?”
“我會關上門和窗,而且他也不敢了。”
江煜反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敢了?他之前因為打架鬥毆進了三次警局。”
溫雨棠的呼吸發緊,“那我回家睡覺,這樣就沒事了。”
如果她想回家,就不會打算在工作室裡休息了。
江煜的語氣不變起伏,對溫雨棠道:“老爺子今天就回去了,我經常出差也不常在鉑金公館住,如果你不嫌棄可以搬過去住。”
溫雨棠心中莫名咯噔一聲,“不用了,我這兩天就能找好房子。”
“明天還是後天?”
“差不多吧。”
江煜掀了掀眼皮,“雖然我們簽了協議,但也是榮辱與共的關系,我不希望外面議論我的家事。”
溫雨棠保證,“我會隐藏好我們的婚事,隻給家裡人說。”
江煜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睛像是要把人給吸進去。
他道:“溫雨棠,你是傻還是傻?”
被拐着彎罵了的溫雨棠:……
“就這麼說定了,今晚跟我去鉑金公館。”
“江先生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是……”
很好,又從“江煜”變成“江先生”了。
江煜已經拿起了她放在沙發上的包包,“同居和同房不是一個概念,而且我不經常在鉑金公館住。”
說完,他拿着溫雨棠的包就大步走了出去。
徒留溫雨棠一個人還在那慢半拍地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