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你腰間有小貓。”
“你喝醉了?”
“我沒醉。”
“你就是喝醉了。”陸燼繃緊自己的腰,“行,摸吧摸吧,醉鬼。”
薛棠舟靠在她肩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她再醒來,發現自己身上蓋着毯子,不像剛才那樣靠在陸燼肩頭了,而是枕在她的腿上。難怪能睡這麼香。
有點醉意的薛棠舟,靠着陸燼瘦削的肩,覺得硌人,又拉開她手臂,靠到她懷裡。陸燼被她整得心髒亂跳,後面薛棠舟總算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在陸燼腿上蜷縮睡着了,長發有點亂,像隻慵懶的小貓。
等到薛棠舟安靜入睡,陸燼亂跳的心髒才平複下來。都不知道這人會做出些什麼來。
她把薛棠舟的長發撫好,心思也全然不在電視裡的春晚上,而是來自腿上的熱源。
“幾點了?”薛棠舟聲音有點沙。
陸燼拿起手機看一眼:“十一點多。”
“正好,還能一起跨年。”
“嗯。”
“你困嗎?要不要睡會?”
“我剛才眯了會兒。”
薛棠舟起身,揉了揉陸燼的腿:“你這兒麻嗎?”
“還行。”陸燼别扭地偏開腿。
快到淩晨的時候,外面就響起了爆竹聲煙花聲。黑漆漆的夜,被火光映亮,有那麼些時候,好像回到了白晝。
兩人在陽台上看。
零點一到,同時說:“新年快樂。”
因為外面的爆竹聲太大,彼此都沒能聽到彼此嘴裡的聲音,隻能看嘴型才能分辨是新春祝福。薛棠舟靠近,聽到陸燼在她耳邊說:“祝你天天開心。”
酒精的餘醉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薛棠舟從敲門聲中漸漸蘇醒,她挪到門口,打開門,看到陸燼的笑臉,她圍着喜慶的紅圍巾,抱着香火:“你怎麼還沒起床?”
薛棠舟仍穿着毛絨睡衣,頭發有一小撮支棱着,看上去十分無害。
“去神廟上頭炷香啊,你忘了?”
江城有一個非常出名的神廟,據說非常靈,每逢大年初一,就有不少人過來敬香。
薛棠舟感受到自己那縷亂糟糟的頭發,邊梳邊說:“你不困嗎?”
“洗漱完就不困了,”陸燼說,“快快洗漱。”
開車過去會有些堵,兩人決定地鐵出行。江城是一個非常大型的城市,不少人會從外地來打工,平時這時候正值早高峰,會擠得不行。但是現在卻有些寬敞。她們上車都還有座位。
薛棠舟還有點困,自然地把頭放在陸燼肩頭睡着了。
地鐵呼呼向前,車廂裡沒有其他聲音,隻有她們的呼吸聲。
神廟的人果然很多,她們去的不是最早的,更有甚者,晚上在那裡搭了頂帳篷,就等着神廟開門來上第一炷香。她們進去的時候,佛像前烏泱泱的,跪滿了人。
大家嘴裡念念有詞,估計心願比較多。
把香插在滿是線香的香爐上,她們結束了頭柱香。
“逛逛廟會吧,”陸燼說,“順便吃早飯。”
廟會人很多,空地上有人舞龍弄獅,陸燼和薛棠舟看了會兒,便接着沿水街走。
水街兩旁都有門店,陸燼看到賣糖葫蘆的,問薛棠舟想不想吃糖葫蘆。
薛棠舟搖頭:“太甜了,我可以給你買一支。”
陸燼乖乖跟在薛棠舟身後:“好啊,姐姐給我買糖葫蘆。”
“……”
店主把糖葫蘆遞給陸燼,說:“你們姐妹倆感情真好。”
陸燼挎着薛棠舟的胳膊:“是的。”
薛棠舟:“……”
這個梗真的很無聊。
“你真的不吃一顆嗎?”陸燼吃得嘴角發紅。
薛棠舟擡手,把她嘴邊的糖絲拿掉:“你自己吃吧。”
陸燼摸了摸嘴角,被薛棠舟摸過的地方有點癢。
當陸燼第三次詢問,薛棠舟要不要吃糖葫蘆,薛棠舟也隻好答應,湊近糖葫蘆串,呼吸灑在捏着糖串的陸燼的手指上,指尖不禁輕顫了下。
薛棠舟隻想咬一點點,嘗一嘗,但想到咬一點點,她吃過的誰吃呢?便把整顆咬了下來,腮幫子頂着圓滾滾的山楂,莫名有點可愛。
“好吃嗎?”
薛棠舟覺得就是“糖葫蘆的味道”,但不想掃陸燼的興頭,便點頭說:“好吃。”
“那要不要再吃一顆?”
“不了,有點酸。”
陸燼看到河燈店,說:“要不要放河燈?”
薛棠舟觀察這一條她們沿着走的小河溝,說:“我在這條河上沒看到河燈,估計放了又會被打撈。”
“那找江邊的河燈店?”
薛棠舟:“保護環境,人人有責。”
陸燼肅然起敬。
回去路上,陸燼有點困意,薛棠舟看出來了,便說:“你靠我肩上吧。”
她被薛棠舟攏到肩上,耳尖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