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沉默。
把這件事告訴其他室友,室友們都笑歪了。
“這誤會大了。”
“你們要不要去學校貼吧澄清一下啊?”
葛尹頭皮發麻:“會不會适得其反啊?”
任唐:“确實,本來還有些人不知道。你這一澄清還給科普了。”
“……”
“沒事,這件事會過去的。”任唐說。
陸燼:“……”
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戳開自己女同的身份。
天氣逐漸轉涼,大家慢慢開始穿起了秋裝。陸燼約了薛棠舟幾次去露營,但她都因工作太忙拒絕了。到了十一月底,薛棠舟總算有時間了。
這時候她們要去紮帳篷露營的山頂,已經有些冷了。于是陸燼提議去另外一個地方露營,那裡山頂有玻璃房,既可以看星空,又不用擔心被凍着。
這兩個月裡,兩人沒怎麼見面。倒是陸燼會給薛棠舟彈視頻通話,薛棠舟在家的時候就會接聽,把手機放在一邊,要麼做飯要麼工作。而陸燼也是一樣,不打擾薛棠舟工作,坐在宿舍課桌旁學習。視頻通話的方向朝着自己側臉,也隻能拍到自己,陸燼不想影響其他人的正常生活。
倒是偶爾任唐看到陸燼在給薛棠舟打電話,就會打招呼:“薛總好,什麼時候再來學校看我們?”
馮惠然也會打招呼:“薛總,看我最近買的小玩偶,是不是很可愛。”
葛尹便會腼腆地問好。
任唐把陸燼和葛尹的“绯聞”告訴了薛棠舟,薛棠舟也笑。
剛知道這則“绯聞”的那天晚上,陸燼回到床上了,薛棠舟還在那邊笑:“你是不是喜歡葛尹啊?”
“……”
“不說話就是喜歡咯?”
“無話可說。”
“謠言,就是這麼傳開的。”
“葛尹是好室友,我當然喜歡她,但不是你們揶揄的那種‘喜歡’。”
“那你喜歡誰啊?”薛棠舟撐着臉,剛洗完澡,她的臉色有點紅。
“不告訴你。”
“真有喜歡的人?”
陸燼:“哼哼。”
薛棠舟沒說話,發消息過來:“小朋友要好好學習,不要總想着談戀愛。”
“十八了,已經到了要談戀愛的年紀。”陸燼回消息。
“那你喜歡誰?”薛棠舟又用文字消息問了一遍。
“沒有。”陸燼說話,“開玩笑的,還不行嗎?”
老是對她談戀愛的事刨根問底,又不跟她談戀愛。
陸燼真怕自己哪天說漏嘴。
我喜歡你。
喜歡你你你。
行了吧?
時隔多久,沒有線下見面了。剛見到薛棠舟,陸燼還有點不好意思。
薛棠舟來學校接陸燼,看陸燼沒有馬上上車,便說:“怎麼?不認識了?”
“切。”陸燼開門上車,“我哪敢不認識您,您天天在宿舍裡開我玩笑。”
薛棠舟靈活地轉着方向盤,把車拐出,說:“你也沒少打趣我。”
“後面有零食,你去拿吧。”
于是,陸燼像個倉鼠一樣,一路上都在咔嚓咔嚓啃零食。有時候等紅燈,陸燼也喂薛棠舟吃點。因為不準備自己紮帳篷,所以也不需要帶什麼裝備。
現在是山頂淡季,玻璃房一預約就有。
山路盤旋,有好幾次陸燼都覺得特别險,但薛棠舟還是穩穩地滑過了。
“您開車技術真不錯。”
“還行。”薛棠舟說,“能不能換個人稱代詞,‘您’聽着像嘲諷。”
“一種對您的敬稱。”
“我年紀還沒到能用敬稱的地步。”
停車的地方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兩人便緩緩往上爬。
“感覺回到了之前我們徒步的那次。”薛棠舟說。
提交了身份證信息,前台把房卡遞給了陸燼。
玻璃房的面積不大,有保溫的睡袋放在地上,躺着就能看到漫天的星。
薛棠舟感慨:“是個适合約會的地方。”
吃飯的地方很熱鬧,有人奏樂,有人跳舞,反正沒有别的地方可去,兩人便在餐館閑坐到晚上八點多。
山頂有點涼,薛棠舟摸了摸鼻尖。
“怎麼了?”
“感覺有些冷了。”
陸燼大方地脫下外套,遞給薛棠舟:“穿我的。”
“那你呢?”
“我不冷。”陸燼挺直背。
“你冷得皮膚都紅了。”薛棠舟把外套還給陸燼,起身說,“走吧,我們去玻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