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舟無奈說:“我有這麼像大學生嗎?”
雖然她今天打扮得很休閑,白襯衫加牛仔褲,好吧,這确實很學生。
“那你是?”
馮惠然插話說:“她是陸燼的表姐。”
然後,朝着陸燼擠眉弄眼。
認為,不應該隻騙她一個人。
任唐來回看了一眼陸燼和薛棠舟,說:“不像姐妹啊。”
馮惠然:“?”
合着就她一個人上當。
為何?
任唐拍了拍手:“像情侶!”
馮惠然哈哈大笑:“你比我說得更離譜哎!”
“啊?不是嗎?”
陸燼:聽我說,謝謝你。
“不是。”薛棠舟說,“我是她鄰居。”
任唐懷疑說:“那你們鄰裡關系也太好了吧?”
聽到宿舍傳來另外的響動,幾人才回頭看到靠門的床位,已經站着一個人在擦桌子了。這人背着雙肩背包,看上去很局促:“啊,你們好……我是……”
“葛尹。”幾人一起搶答。
把葛尹整得更局促了,她擡手按了按眼鏡框:“啊對,我是葛尹,你們認識我啊?”
陸燼指了指門上的宿舍表。
“啊對,這裡有床位表,貼好了誰在哪個位置……嗯……”葛尹抓着抹布,繼續低頭擦床,一副“千萬不要跟我再說話”的樣子。
是社恐。
宿舍裡一個天然呆,一個疑似網絡主播,一個社恐,這……很精彩了。
她們幾個人聊了幾句,便各自跟各自的家長出去吃飯。
中午太陽大,陸燼和薛棠舟都沒什麼胃口,找了家甜品店。
“下午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薛棠舟攪了攪瓷杯裡的咖啡。
“啊?你不跟我吃晚飯嗎?”
“晚上回去堵得慌。”
陸燼撅嘴:“好吧。”
薛棠舟好奇:“你怎麼現在一點都不酷了?”
“什麼?”
“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還蠻酷的。”
陸燼撐着臉,眼睑耷拉:“我現在也可以酷起來。”
“行。你現在的表情,叫什麼來着?”
“厭世臉,之前很流行。”陸燼當然知道。
“差不多。”薛棠舟說,“做個能離開家長的酷小孩,怎麼樣?”
陸燼撅嘴:“那你什麼時候來看我?”
“有空就來。”
“什麼時候?”
薛棠舟笑說:“我怎麼知道,工作那麼忙,這樣吧,下一周周末如果不忙,我就來看你。”
“那時候正好軍訓。”
“行,好好站軍姿。”
把薛棠舟送走後,陸燼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室友們陸陸續續回到宿舍,家長們囑咐了幾句,也漸漸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陸燼有些睡不着,往常這個時間點,薛棠舟如果不忙的話,就回來了,樓道裡會響起她的腳步聲。不過她這兩天休假,估計現在在家做輕食。
休假也不多陪她會兒。
唉。
正胡思亂想着,宿舍裡傳來壓抑的哭泣聲。
“誰在哭?”任唐也沒睡,出聲問道。
哭聲壓抑下去了,又抽抽噎噎,實在瞞不住了,才有人說話:“是我,我想家了。”
是天然呆,馮惠然。
“老馮啊,我還以為小葛在哭呢。”
葛尹:“。”
馮惠然:“我第一次離家這麼遠。”
“唉,我也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遠,大家都差不多吧?”
葛尹:“嗯。”
陸燼:“我不是,跟高中離家的距離差不多。”
“啊?你是本地人啊?”
“是啊。”
馮惠然:“我爸媽坐高鐵回去,現在剛好到家,我好想家裡的床。”
任唐:“家裡還有好多好吃的。”
葛尹:“+1。”
“往好的地方想,江城是個不錯的地方,我還沒來這兒玩過。陸燼,你帶我們玩玩吧,如果明天沒什麼事的話。”
“好啊。”
陸燼手臂枕在後腦勺下,盯着天花闆。
她也挺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