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幾天,裴秀和陸杭說好要送陸燼上學,到了前一天,又去外面談業務了。
陸燼給薛棠舟發哭臉的表情包,薛棠舟安慰她:“要不然我送你吧?”
“你明天不用工作?”
“不用,這兩天休年假。”
陸燼馬上發開心的表情包,說:“謝謝薛組長!”
有一次,陸燼聽到薛棠舟打電話,那邊叫她組長,于是又跟着别人一起叫組長。反正,從認識到現在,陸燼給她取過很多外号。什麼“201”“老薛”,前陣子,甚至看到她手機微信,把她備注為“鄰居”,當時薛棠舟就問陸燼:“我們關系就這麼生疏嗎?”
直接備注是“鄰居”,一下子距離就拉開了。
陸燼一副心虛的樣子,捂着自己的手機備注:“你怎麼能随便看人手機。”
“那你還拿我手機玩遊戲。”
“不行嗎?”
對于陸燼倒打一耙,薛棠舟都覺得無語。
但是誰讓陸燼是小朋友,讓着她點吧。
陸燼沒帶什麼東西,就一個行李箱,薛棠舟看到便說:“你這樣可以直接搭地鐵去學校。”
陸燼現在越來越會撒嬌,跟開始的酷小孩有天壤之别。她晃着薛棠舟的手,說:“别的小孩都有家長送,就我沒有。”
薛棠舟不知道為什麼,還挺吃陸燼這一套。
“行吧。”
上了車,陸燼做了個出發的手勢:“沖鴨。”
陸燼家在市中心,而江城大學在江城南邊比較空曠的地帶,車彙入熙攘的車流,擠在市中心最密集的車流裡,堵了差不多半小時,才總算走出市中心。越往南邊走,路就越寬闊,十分鐘的時間就走出了剛才半小時的路程。快到大學城附近的時候,又開始擁堵了,從四面八方來的車流與人流彙聚到一起,以往非開學時段,是沒有這麼擁擠的。
薛棠舟的車走不過去,隻好停在路邊:“我們走去報道的地方吧。”
陸燼感到久違的興奮,擦肩而過的學生們以及家長們,豔陽挂在湛藍的天空,道路兩旁栽種的行道樹,一切都透露着新鮮與好奇。
她們很快見到了醫學院。
“哇,你和你姐長得好漂亮啊,”像是學姐的人,一邊給陸燼找宿舍鑰匙,一邊說,“旁邊領四件套和水桶盆子。”
薛棠舟見狀,便去旁邊的隊伍排隊。
陸燼被分在了608,頂層。
她哭喪臉:“這樓有得爬了。”
“鍛煉身體。”薛棠舟說。
“那你以前大學的樓層是多少?”
“二樓。”
“。”
找到608,裡面已經有兩個家長一個學生了,家長們滿臉擔心地看着爬上去擦床的女兒:“寶,小心些,别摔着了,要不然讓你爸去擦灰吧。”
他們女兒胡亂地抹床:“我能自己來,說好了今天我一個人來,你們硬要跟過來,我已經是成年人了,還有什麼……”她話說到中間,看到陸燼和薛棠舟,眼睛亮了亮,手往抹布上擦了擦,然後伸下床:“你們也是這個寝室的嗎?”
“對。”陸燼接道。
薛棠舟看了她一眼,沒有反駁。
“哇噻,我們宿舍來了倆美女,以後我有眼福了。”女孩說,“我叫馮惠然,你們叫我然然就好。”
“這三個字怎麼寫?”薛棠舟多問了一句。
“兩點水馬的馮,惠風和暢的惠,然後的然。”
“好的,記住了。”
“你呢,你叫什麼?”
“薛棠舟。”
“陸燼。”
“哎,我好像沒在宿舍名單上看到薛棠舟的名字啊。”
陸燼彎唇笑了起來。
馮惠然反應過來,說:“你好壞啊!”
陸燼學着她,在學校已經安排好的床位上擦灰,薛棠舟幫她鋪床,這些生活上的事務陸燼有些不太會,平時不是她爸在做,就是請的阿姨。
“我發現你很會套被子。”
薛棠舟:“我從小學開始,就照顧自己了。”
“你爸媽訓練你獨自生活的能力嗎?”陸燼順嘴說道。
薛棠舟手頓了頓,說:“是吧。”
陸燼:“你真厲害。”
薛棠舟朝她笑了笑,說:“奉承沒有用,看會了吧?把床角的墊被扯一扯,捋平了。”
整理内務,真是件煩人的事情,陸燼做着做着就不太想做了,但是考慮到如果她不做,薛棠舟就要做雙份,隻好耐着性子,一樣一樣地做。
“你們姐妹倆真團結。”床下的馮惠然說道。
陸燼和薛棠舟對望了一眼。
陸燼:“我倆長得像嗎?”
馮惠然摸下巴:“有點,眉眼有點像。”
“是的,她是我表姐。”陸燼說。
“你家裡的美貌基因真不錯。”
薛棠舟忍不住:“你别聽她胡說,我不是她姐。”
馮惠然:“?”
陸燼算是知道馮惠然的屬性了。天然呆。
接着,又進來一個女生,女生一邊舉着手機,一邊朝手機屏幕招手:“家人們,我來到了608,就是我以後的宿舍。對,江城大學的宿舍跟其他宿舍沒有區别,傳說的豪華兩人寝也不存在,那是給研究生的,哇,我們寝室好多美女……”
女生一邊捂着攝像頭,擔心拍到其他人,一邊跟陸燼她們打招呼,“美女沒事,别擔心,不會拍到你們的。”
“好啦,家人們,我要跟我以後的家人相處啦,先下線了,如果今天沒什麼事,今天晚上八點照常直播。”女生收起手機,滿臉笑容地說,“你們好,我叫任唐,我爸姓任,我媽姓唐,叫我糖糖就好,糖果的糖。”
陸燼沒有一上來就叫人昵稱的習慣,隻是點點頭:“你好,任唐,我叫陸燼。”
“你好,我叫馮惠然。”
“哇,那你就是葛尹了吧?”任唐對薛棠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