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是你做的,你憑什麼不做了?
怨氣最大的要屬劉豔,她一口咬定是淩芋不作為,害得工作沒有進展,一有什麼都說是淩芋的問題,上面也不會追究到底是誰的問題,隻是事情沒有人做得出來的時候,會明裡暗裡說幾句,淩芋全當耳旁風。
于是,快過年的時候,淩芋終于喜提裁員大禮包。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窄一些的路堵得水洩不通,坐在副駕駛的淩芋似乎早有預感,“我就說嘛,過年不該走這條路。”
整整五分鐘沒有動彈了,淩緻文倒比淩芋多些耐心,他說:“沒關系,那就讓那個秦什麼多等一會。”
“爸爸,人家有名字的叫秦正宇,你餓了沒,來吃點餅幹墊一下。”一大早和淩緻文出門買菜,早飯都還沒吃,還好淩芋帶了一包曲奇餅,她拿出一片放淩緻文嘴裡。
自從被裁員後,她和淩緻文的關系比以前更親近了些,本以為回到家迎接她的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沒想到父親隻覺得是自己沒本事給淩芋托底,害得她受盡委屈。
淩芋倒沒想過家裡給予她什麼支持,隻要他們不罵她任性,意氣用事,她已經非常非常感動了。
一切就和普通的晚餐一般,隻是多了秦正宇送來了很多禮的環節,看着人一箱接一箱送進家門,淩緻文和付憶梅都看傻了,臉上的笑容倒是收不住,對秦正宇都客氣了很多。
早上明明還說要給他點顔色看看,幾杯酒下肚,淩緻文已經對秦正宇說出女兒交給你我很放心這種話來了。
從自己爸爸身上,淩芋真正學到了,男人靠不住。
零點響起了跨年無聲的鐘響,能聽到的隻有外邊萬家煙花,秦正宇在淩家呆到十二點半,看過了煙花才一個人開車回家。
電視關了,客廳的燈也關了,一切進入萬籁寂靜,隻有窗外時不時傳來煙花的響聲,提醒着淩芋過年呢,過去都過去了,開心一點。
混着不知名的淚水,淩芋悄然睡去。
一大早,淩芋和付憶梅去拜年,付憶梅是開心了,到處炫耀那個又高又帥又多金的準女婿,恨不得每一家待上一整天,但淩芋沒那麼多時間,她催了好幾次,終于趕上下午出發了。
再不出發,就趕不上清風的晚飯了。
車上,淩芋看着心情還好,秦正宇才對她說,羅定海和蔣莉勤鬧掰了,兩人私底下有一腿的事在單位系統内瘋一樣傳開,甚至還有照片流露出來,雖然網上的爆料和流言都被壓下來了,但這件事對蔣莉勤影響挺大。
更何況羅定海的妻子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當初還是羅定海父親一手定下的婚事,要不對方根本看不上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說白了,兩家都是為了利益才結合的,怎麼能容忍其中一方出事。
羅定海的父親仍在位,他最不允許跟自己有關的人和事,傳出這些難聽的绯聞來,為了保住羅定海,糟糕的就是蔣莉勤了,風口一時間内都向她湧去,在西市她應該是混不下去了。
“可惜了,本來想着我不在了,她就能繼續折磨其他人的。”淩芋看着窗外閃過的風景說。
秦正宇才反應過來,笑了一下,“原來你是這個打算。”
淩芋轉過臉來看他:“背後的始作俑者不會是你吧?”
“那倒不是。”秦正宇看着路的前方,認真地開車,“雖然我有意提點了一下,但别人不去做的話,我也沒辦法是不是?”
說到最後,他狡黠一笑志在必得,淩芋都快忘了,這才是秦正宇的真實面目,她說:“你給了對方什麼好處?”
“之前在興傳對你不禮貌的王主任還記得吧?就是他找人拍的照片,他們經常混一起,多少懂點内情,更何況他看羅定海不順眼好久了,沒什麼本事隻會靠爸爸,能搞他一手,還能升官兩全其美。”
“西市體制内的關系,你都能插手了?”淩芋驚訝。
“沒有,我隻是順便給羅定海父親的死對頭,提了一嘴王主任這個人心思缜密,辦事可靠而已。”秦正宇說,仿佛這些事跟他沒有關系一般。
車裡明明沒開空調,淩芋卻感覺到有一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