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荊夫人莫不是失心瘋了,為了自保,什麼胡言亂語的話,都能編出口!”
她坐在地上,也不看皇姐,隻是死死盯着我。
眼神晦暗不明,繼而冒出幽光,像饑餓許久的狼,盯上了乍然出現的食物。
“妾身又怎敢撒謊,難道就沒有人,在陛下耳邊說過……
陛下長得很像,和親東來的,安成公主嗎!”
死死捏着身下把手,一挑眉。
“你想說什麼?”
她不疾不徐。
“陛下根本,就不是娘娘親生,不過是安成公主,在和親之前,就跟人有了陛下。
太皇太後怕這樁醜事,給皇室蒙羞,才把剛出生的陛下,給了太後娘娘撫養。
不然,她又怎會對陛下,下如此死手,不留半分情面。”
皇姐撫摸着圈椅,飄然反擊。
“就憑這個!孤亦是太後的親女兒。
那孤又落到什麼好下場了?就更别提信武太子!”
她這才肯,将目光放在皇姐身上,雙眼炯炯有神。
“信武太子認賊作母,娘娘自是不會讓他,步步走錯。
至于長公主你,娘娘她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視線又重回自己臉上。
“何況是不相幹的人,所出之女,那就更是不必放在眼裡。”
冷眸望着她,似笑非笑。
“你想拖延時間,你以為憑着你跟太後,那點殺子“友誼”。
太後就能來救你,她自身都難保了,拖出去,處死。”
她出乎意料鬧騰起來。
“我既告訴陛下真相,陛下就該留我一命……”
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居高臨下而視。
“留你一命!留着幹什麼?去扳倒太後嗎?
舅母還是這樣天真,你既知朕身世真相。
又豈會留你這個活口在世,威脅朕地位。
來人,将夫人押回廷獄,擇日問斬!”
人很快消失在殿内。
“娘……陛下……”
皺眉出聲:“是誰在外面?”
瞬華進殿,告之是王敖在外求見。
眸珠猶如冰窖遞出寒冽。
“王初少降為聞千,禁足自己宮殿,無诏不得外出。”
瞬華出去後,皇姐拉着手輕言勸慰。
“陛下切莫聽她胡說八道,她不過是臨死,還想後尾蟄人,讓人不痛快。
就算是……你若真是……可祖母最疼愛的,就是安成姑母,她不會害你……”
扯出一抹淡笑。
“皇姐放心,我都明白,能做姑母的女兒,那也是注定好的事。
依然是公主之女,楊家血脈。
不管我是誰的女兒!
這個位子我坐定了!”
等她走後,無力躺坐在椅子上。
腦海中又浮出以往情緒,一遍遍懷疑自己,懷疑身邊一切。
曾經懷疑過顧盈珠,這回卻把自己也繞進去了。
這宮裡父不父,子不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
母後以前一口一個扇兒,現在一口一個逆女。
以前得短暫溫馨,成了現在長久的笑話。
就連祖母,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就算是随波逐流,也總會有人跳出來,讓自己無法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