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半點驚慌,平靜開口。
“沒關系,隻要盈珠能好,予願意為陛下分憂。”
好奇望向她。
“分不分憂的,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做一位糊塗人。”
她快速接話。
“陛下想知道什麼?”
淡淡盯着她雙眸。
“先帝為什麼要殺害你的親姊妹?”
她垂下頭,許久未有聲,耐不住時間地流逝還是啟唇。
“先帝他看不慣這世上夫妻恩愛。
妹妹跟顧将軍恩愛兩不疑,他便心下作祟,讓人加害予妹妹。”
竟是如此!又抛出一問。
“顧盈珠的真實身份!”
她先是一愣,随後回話。
“陛下說笑了,她就是予妹妹的親生女兒,這就是真實身份。”
收回眸色。
“是嗎,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見未再言語,她也很知趣。
“那予告退。”
“等等!”
看着她告退的姿态,問出了最後一問。
“先帝跟安成公主,究竟有何淵緣!”
她直視而來,目光探詢。
“陛下想聽真話?”
正眸視去。
“自然!”
她重新坐下。
“别的予不敢妄加猜測,不過有一事,予知道的真真切切。
當年先帝要安成公主和親東來。
宮裡人人都說,那時的太皇太後娘娘,為了阻止公主遠嫁,不吃不喝十天。
可予知道的卻是,先帝為了逼公主就範強硬下令,不許娘娘進食。
直到公主同意為止,所謂的王家人進宮勸說,不過是加重籌碼罷了。”
饒是心裡再做足了準備,也還是震驚到整個腦神經。
什麼!
竟是先帝下令!
簡直是荒唐!
一家人都是瘋子!
喪心病狂!
喪盡天良!
平複好心情後,瞥向一旁人。
“太昭儀在這後宮,看了這麼久的戲,難道…也沒能看出個門道來?”
她像是怕自己有疑,急忙解釋。
“陛下!予還沒進宮時,安成公主就已經和親去了東來。
當年的事,予知道的并不比陛下多!”
嗯一聲。
“是我着急了,你去偏殿見見她吧。”
她很是激動。
“多謝陛下!妾身告退!”
目睹她出寝殿。
當年先帝跟安成公主,和皇祖母三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能讓他不顧孝道,差點逼死自己親娘,甚至連王家這樣的助力都不要,也要讓自己親姐去東來和親。
實在沒有頭緒,喚來半解,扶着向殿外走去。
這幾天一直躺在榻上,都未怎麼走過。
趁今天天氣還算不錯,去外面散散步。
到上林苑才走動幾步。
迎面就看到王敖,跟四舅母陶荊夫人,正說說笑笑,對着周邊景色,滿是一副欣賞神色。
一挪視線,他們也見到自己,快步上前行禮跪安。
沒有叫起,對于陶荊夫人這一慣常操作,既習以為常,亦嗤之以鼻。
自有宮人将周邊圍起。
随手扯過一旁樹上枝葉,把玩起來。
“陶荊夫人,可真是好雅興啊!
這宮裡的花,可還賞得慣,能不能得夫人眼緣。
不如朕叫下面的人,給夫人移幾株,到夫人院子裡,省得勞累了你,成天往宮裡跑。”
她低着頭,看不清表情,聲色帶着舒服意味。
“不敢勞煩陛下,妾身就在這裡欣賞,也是挺好。”
一歪頭,似是不信。
“是嗎!可朕怎麼覺得還不夠呢,你應該将上林苑都搬去王家,那才叫有範呢!”
她擡頭微阖着眼。
“妾身不過是思子心切,才進宮與初少良人走走,萬不敢生出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