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
“可是組織的那些技術,怎麼說?”
“先生,如果要把這些因素算進去,我方認為月見裡先生不僅僅是人證,還是受害者——畢竟他接受這些并不是出于自願,而作為受害者,我們更應該要貼心考慮他的想法,難道不是嗎?”
赤井秀一不緊不慢開了口,他對自己參與今天會議的定位很清晰——暗戳戳偏袒月見裡的和稀泥的和事佬。
他身側坐着的就是MI6代表,不過并不是赤井瑪麗。
倒不是說赤井瑪麗不願意出席,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當赤井秀一發現MI6的代表并不是自己預料中的老媽時,他就往工藤宅打了電話,想要問問是不是灰原哀的解藥研發遇到了困難,誰知道接電話的居然是應該去上學的世良真純。
“真純?”赤井秀一懵了一瞬,“老媽呢?今天要……”
“啊我知道的秀哥,你們今天要開會對不對?”
“對……”
“老媽讓我留下來看着和小蘭一起看着柯南他們幾個啦!她說她已經安排好了讓你不要閑操心。”
“……”
赤井秀一眨眨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好幾秒才把自己的聲音找回來。
“那她人呢?”
就算朗姆和BOSS已經被抓了,但是外面還有貝爾摩德和琴酒啊!
“你們不是從那個基地裡帶回來了爸爸的消息嘛?瑪麗媽媽她昨天晚上就帶人出發去亞馬遜了,說是要阻止老爸繼續當野人。”
經過她這麼一提醒,赤井秀一才想起來他們當時确實是從那個地下建築的二層翻出了不少重要文件資料,其中不僅有塵封多年的月見夫婦遇害的整個過程設計,還有一份寫着“赤井”的文件。
當時赤井秀一忙得腳不沾地,也沒顧得上打開研究裡面到底是什麼,隻是把它扔給了世良瑪麗。
但是……
赤井秀一看着挂斷的電話,颦起了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什麼叫做“當野人”?
現在他人雖然坐在了會議室裡,但依舊時不時走神,甚至有幾分後悔昨天晚上在警察廳留宿沒有回工藤家。早知道就把開會扔給邁克爾,自己跟着世良瑪麗一起去亞馬遜了。
他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記憶中正值盛年的父親一身草裙拿個叉子捕魚的形象,差一點沒在會議室裡笑出聲。
“……?”
一旁的MI6代表看着他嘴角微微肌肉抽動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迷茫,看樣子似乎是在思考這究竟是王牌狙擊手的獨家面部肌肉訓練,還是在和現場的誰打暗号。
赤井秀一注意到對方眼中的疑惑,面不改色挺直了後背,又理了理衣服,清清嗓子挽救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椎川和光同樣注意到了MI6的代表與會人員不是世良瑪麗,不過他已經從迪戈那裡知道了一些更詳細的消息,心中已經了然。更何況世良瑪麗想做什麼是她的自由,赤井秀一也在會議正式開始前低聲和他通過氣,MI6的人會跟着自己的意見走。
這樣一來,他就更不擔心世良瑪麗做些什麼,反正現在最有影響力的兩方都朝自己偏,其他的瑣事他也沒精力再管。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各方代表不是在筆記本上快速書寫着什麼,就是飛快地敲鍵盤,通過手機和自己的同事們及時溝通。
“椎川先生,月見先生的潛伏時間之、潛伏力度之深都絕無僅有,想必掌握的情報應該更多,您确定要因為私人原因把這些重要信息隐瞞嗎?”
“是嗎?”
椎川和光的笑意不達眼底,“私人原因?我覺得您的理由不成立,如果我真的有私心,我就應該早早把他撤出來,改名換姓的好好享受生活,您說對嗎?”
方才發言的那人被這一席話噎得不知道怎麼反駁,看着對面狐狸一樣皮笑肉不笑的椎川和光,牙都快咬碎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先生?”
椎川和光感受到對方怨念滿滿的目光,笑容又擴大了幾分。
在場的人都知道椎川和光就是故意的,就是有私心,就是明目張膽地偏袒月見裡,但是也拿他無可奈何——
無他,椎川和光那張嘴太厲害,能把死的說活活的說死,偏偏赤井秀一那個FBI和他旁邊的那個MI6也在不聲不響地拉偏架,再堅持下去,要是撕破了臉,大家都不好看。
最後,幾乎是懷着蓄意報複的心理,其他還想打月見裡主意的幾方做出了最後的退讓——月見裡的身份隔離,必須按照章程執行。
“沒問題,大家都是守規矩的人。”
椎川和光幹脆利落地點了頭,速度之快看上去是生怕其他人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