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瑟州的臉瞬間耷拉下來了,嘴裡喃喃道,“我還想找他呢。”
“不知道誰昨晚非把我和向老師分開。”
“嗯?”
淩澤骞一出聲,唐瑟州立馬就安靜了。
“我沒說什麼,今天天氣挺好啊,哥,你也好。”
他嘴裡胡亂說了一通,趕緊跑遠。
今天誰也沒人再提李察其,仿佛昨天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繼續各自幹各自的事情。
淩澤骞想去前台要了些東西,正準備往回走,就被斯特查喊住了。
“淩澤骞。”
他臉上還帶着碎雪,衣服裹着冷氣,看起來是從外面回來的。
淩澤骞扭頭看他,畢竟是一起長大的發小,斯特查明顯看出了他的向南與的端倪。
開門見山地問,“你和他睡了?”
他們還在走廊裡,淩澤骞下意識看有沒有人,然後把斯特查拉到角落。
簡單說了一下他和向南與的關系。
最後斯特查面無表情,淡淡地說,“訓狗大師。”用爛泥扶不上牆地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怎麼想?”
淩澤骞被他的問題梗住了,又顧着男人的自尊,他剛才沒提昨晚自己對着向南與狼狽痛苦,最後又被殘忍拒絕的事情。
“他昨天晚上那麼護着你,我真挺意外的,”斯特查最後才說了幾句人話,安慰他,“能做到這份上,估計是有多少真情的。”
其實淩澤骞很自信,自己是在向南與心裡有一定重量的,但是——
關鍵在于,向南與就像菟絲子一樣,仿佛柔柔弱弱,其實帶着刺,又固執頑強。
他一摸上去,就會冒出鋒利的枝條,把人擊退,自己卻縮回殼裡。
但他又僥幸地認為,隻要兩個人不說,不再挑明,就能心照不宣地繼續下去。
可是人總是貪心不足。
他今天隻要擁抱就能心滿意足,可是明天呢、以後呢?
一定會控制不住,希望向南與旁邊站的一定是自己。
斯特查最後拍了拍淩澤骞的肩膀,給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在對方面色茫然之間,從他手裡抽走一塊毛巾走了。
上午天邊金色的光芒傾灑在森林裡,純潔的積雪泛出粼粼光斑,映在淩澤骞的臉上,恍恍惚惚。
“好自為之……”
他嘴裡喃喃自語,眼神望着前面,瞳孔之間沒有閃光,分辨不出究竟在看什麼,随後走遠了。
他回到房間時候,向南與已經起來了,手裡拿着水壺,倒水,擡眼看人,淺棕色的眸子中有一絲錯愕。
他捏着水杯珉喝了小口。
目光一直盯着淩澤骞,他隻套了貼身的灰色毛衣,胸肌高隆起,手臂上的肌肉撐滿衣服,身形高大。
頭發長長了些,微微蓋住淡綠色的眼睛,深邃的五官顯得有些柔和。
“醒了?”
淩澤骞走近,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眼睛盯着向南與的動作。
他穿了一件白色高領毛衣,蓋住了脖頸上的吻痕,柔軟的黑發貼在額頭上
向南與沒戴眼鏡,反應會慢點,看起來很乖巧,他緩緩走近幾步,毛衣勾勒出的腰肢很細,仿佛一個手掌就能摟住。
太瘦了,脫了厚重外套後,向南與過分消瘦的體型明顯,側面隻剩下薄薄一片。
仿佛風吹就倒了。
“嗯,我喝完了那杯茶,很甜。”
向南與淡淡點頭,對着淩澤骞笑,柔和的光窩在眸子裡,很有親和力。
“我們中午吃過飯之後就走,下午可能會晚一點到達目的地,中午多吃點。”
淩澤骞湊近,看清了向南與鼻梁上的小痣,突然感覺心口被填的很滿,擠走了不安與焦慮。
“不急,我幫你收拾。”
他沒忍住上去揉了揉向南與的頭發,“累嗎?”
擡手摸上來那一瞬,向南與表情愣住了,随後淡淡地笑出聲,“好,你幫我收拾吧。”
“沒有很累,畢竟昨晚沒什麼感覺。”
向南與聳了聳肩膀,表情很認真。
上一秒氛圍裡還是親昵暧昧,下一秒就變了。
從浴室到接水,向南與看起來脆弱又無辜,讓人卸了防線,忽略他狡猾的本質。
“我怎麼不知道向老師還有兩幅面孔呢,”
淩澤骞咬緊牙根說,伸手要摟過他的肩膀。
“這裡、這裡、還有……”指尖探到了向南與後腰,繼續向下,眼神也越來越直白。
果然不能把向南與看成無辜的羔羊,他下一瞬就能吃人。
“昨天可不是這樣的反應呢?”
淩澤骞摟着他的腰,越貼越近,“要不要我幫你記起來呢?”
他咬着向南與的耳朵,牙尖輕輕地磨,指腹帶着薄繭,揉着他的後腰,向南與條件反射似的向後仰,像是在投懷送抱。
“奧”
即使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握在手裡,向南與還能面無表情地挑逗,“你是不是該收拾東西了。”然後用指尖戳他的肩膀。
朦胧的光映在倆人之間,相擁在一起,看起來十分親昵。
“好。”
向南與簡直能用變幻莫測形容,淩澤骞咬着他的耳尖說,“你能不能别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