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
磨了半天,向南與終于松口,卻被敲門聲打斷,唐瑟州沒好氣地起身開門。
迎面卻撞見了淩澤骞滿臉莫名其妙的春風,“你——”唐瑟州嘴裡的罵聲吞了回去,瞪大眼睛看他。
正準備開口問問之後的情況,手裡就被淩澤骞塞了一個卡片似的東西。
“你去隔壁睡覺。”
“啊?”
唐瑟州嘴裡的話沒說完就被淩澤骞硬薅了出來。
“嘭——”
再擡頭就是和房門大眼小眼。
向南與還以為是客房服務,沒聽見唐瑟州的聲音便打算起身看看。
迎面就被淩澤骞高大身影遮住了。
“你——”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被自己遺忘的手機,忙從衣服口袋裡翻了出來,“沒看見。”他點開屏幕給淩澤骞解釋。
“你沒什麼要解釋的,我隻是看不慣,你們和他都是朋友,而我與李察其沒有任何交集,所以我來開口說。”
“我不感興趣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話音瞬間被淩澤骞帶着屋外碎雪的嘴唇捂住,他強勢地扣着向南與的後腦勺,不讓人躲閃分毫,另手掐着他的後腰,露出的手臂上青筋鼓起。
向南與下意識後退,腳跟卻撞到床闆,隻得微微弓着腰維持平衡。
淩澤骞幾乎是跑着回來的,也沒脫外套,勉強撐着理智把唐瑟州打發走,看見向南與徹底控制不住。
他身上還裹挾着冷氣,涼得向南與肩膀一顫,卻躲不開淩澤骞枷鎖般的懷抱。
淩澤骞的吻依舊兇猛,掠奪般橫掃向南與唇齒之間,越吻越兇,勾着他的舌頭恨不得咬進自己嘴裡。
手裡力氣不自覺加大,帶着薄繭的指腹從他衣擺下方探了進去,冷意與酥酥麻麻的癢意讓向南與後背立馬冒出了雞皮疙瘩。
他使全部力氣将手臂從淩澤骞懷裡擠出來,氣憤地把後背上淩澤骞的胳膊拽了出來。
向南與嘴角被狗咬出了血,他用力推開淩澤骞,直接擡手甩一巴掌。
“啪——”
淩澤骞側臉上很快出現明顯的掌印。
“别他媽亂瘋!”
向南與怒氣厲聲呵斥。
淩澤骞嘴角還有咬出來的血珠,側臉一片火辣,他卻勾起了笑容,近乎貪婪地嗅着向南與留下來的味道。
“你不是要解釋嗎?”
向南與環胸靠在牆上,拿出紙巾随着地擦了擦嘴角,沒擡眼皮,面無表情地說。
淩澤骞猛灌了一瓶冷水才壓下去燃燒的心口,“你坐過來。”
向南與開了間大床房,配了幾個可移動的椅子,淩澤骞坐在床頭,拍拍枕頭看他。
大有一副你不過來,我就上手的意思。
前幾天的正經都他媽是裝出來的,聞見肉味,淩澤骞身上的流氓氣息就遮不住了,他脫了外套,隆起的肌肉線條明晃晃,說話時候喉結滾動。
向南與沒抵擋住美男計,過去了。
剛坐下,就被淩澤骞攥住了手腕,指尖捏了捏他的關節,但也沒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論力量,兩個向南與也打不過淩澤骞。
屋外皚皚白雪,冷風直吹,虛弱的燈光緩緩落下,映在窗戶上。
放在之前,向南與肯定會立馬砸門而出,再開一間房,但屋外的低溫也把他運轉的思維凝結了。
向南與居然就任由淩澤骞握着自己的手,心口仿佛如湧動的潮水,一時間讓他分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指尖穿過了他的指縫,兩雙手十指緊扣。
“在中國的交換生結束之後,回了美國繼續讀書,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漫長的茫然之中,我從沒有過這樣懷疑自己,我的母親也忙于自己的工作。”
淩澤骞說的很慢,仿佛在揭開塵封已久的幕布,上面已經滿是灰塵,以至于每個動作小心翼翼,尤其是在說到“母親“兩個字時候,向南與很明顯感受到了他指尖的顫抖。
“我認識了李察其,他和我同樣在極限運動俱樂部,我們兩個——”
他的聲音突然頓住似乎是在思考一個合适的形容詞,過了一會補充道,”很合拍。”
“就像是兩張拼圖一樣,連邊角都能恰巧拼在一起。”
“但這都是假的。”
淩澤骞背對着床頭的燈,臉頰捏着光,原本深邃顯兇的五官變得模糊,甚至有一絲悲傷。
“起初,真的像是最佳拍檔,我們周末總會約着去,戶外攀岩、滑野雪、騎自行車探險……”
淩澤骞攤攤手表情有些無奈,
“起初我以為一直會這樣,至少我以為是這樣。”
綠色瞳孔之間仿佛凝固了水汽,他垂眸看着手心裡向南與的指縫,似乎是在确定他的真實存在,試探性地掐了掐,得到向南與縮回去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