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講,“但後來李察其太瘋狂了,就在早上和你一起攀岩欣賞日出的朋友,晚上你居然是在□□派對上找到的他。”
“那天晚上,他因為派對涉嫌販賣毒品被捕,聯系了我,當時一概保證,自己沒有參與,他也是不知情的,尿檢結果出來之後,證實他确實沒有吸毒。”
“但自從那件事之後,他的行為就越來越異常了,無保護攀岩應該在确保自身經驗豐富裝備充足的條件下,可是某天他就突然很興奮地要拉我在晚上無保護攀岩。”
“關于這方面我們倆都是新手,不——,我不清楚他。”
“我因為在和導師交流結課論文的事情拒絕了他,也囑咐李察其不要一個人去,至少是在白天,但是第二天我就在醫院看見了他,小腿裹滿了白色紗布,但好在人沒事情,在醫院躺了不到兩個星期就出院了。”
“但緊接着我一整個學期沒有看見他,我後來才知道他休學的事情,當時以為他隻是單純的請假,所有并沒有在意。”
“所以他吸毒了是嗎?”
向南與湊近,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
屋外風聲拍在窗戶上,碎雪黏着玻璃,這面無暇的幕布正在慢慢填塗顔色。
淩澤骞點了點頭,“是的,車禍發生那天,我在公寓裡接到了他的電話,看見他的名字我很開心,隔着屏幕我卻隻聽到了癫狂的音樂聲,和□□的喘息,”
喂——?
李察其,你在哪裡?
“我對着手機喊了好幾聲,對面才有了回應,我至今還記得那個聲音,那麼陌生又熟悉,就好像一個親密的人突然離你好遠,遠遠地呼喚你,可你隻能模糊地看見他晃動的手,甚至連他的表情五官都是模糊的。”
我在Lir酒吧,你能來接我嗎?
“說完對方就挂斷了電話,我再打回去,就沒了聲音,當時已經淩晨2點多,我住的地方是治安很混亂的街道,一推開門,撲面而來的腥臭味,那是夜裡混混故意倒在我家門口的,還有許多站街的人,男人女人都有。”
“我慌忙躲開他們,開車離開。”
“那個酒吧我從來沒去過,在城區的最北邊,那裡稱得上一句犯罪街區,我不明白李察其怎麼會出現在哪裡。”
“當我驅車趕到的時候,李察其等在門口,旁邊還有眼神兇狠的大漢,我還以為隻是保安,但走近了,才發現一個人手裡拿着真理舉在李察其頭頂,另一個人腳踩着李察其大腿。”
“李察其滿臉都是血,還被卸下來一條胳膊,血肉淋漓與頭發糊滿臉,神志不清,我緩緩地靠近他,完全不敢相信。”
“拿着真理的人用力砸他的腦袋,一下、兩下、三下……直到李察其痛醒。”
‘他欠了錢,你來還?’
“看見人醒了,另外一個大漢瞪着看我,那眼神仿佛在說,下一個就是你。”
‘澤骞,幫幫我好嗎?’李察其扯着近乎失聲的嗓子可憐地看着我,當時我内心的唯一想法,那就是走,倆人一起走,我不知道李察其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先回去再說。”
“我幾乎把所有錢都交了出去,扶着李察其上了車,他坐在副駕上,遠離北城之後,我本打算帶着他去急診,李察其拒絕了,用車上的酒精給自己消毒,又讓我幫他接上胳膊。”
“路上我就問他,到底發生什麼?”
“但他一直不說話,甚至擺出了一副不交談的強硬模樣,我耐心問了幾句,最後直接吼了出來,‘你他媽到底幹嘛了?’”
“我當時快氣死了,”
淩澤骞攥緊了自己的手指,閉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氣。
“大半夜我驅車到城市的另一邊,還把所有錢都搭在了他身上,連明天的飯都沒了。”
淩澤骞說到這裡突然哼笑了一聲,“我也是傻。“
“李察其直接解開了安全帶,還伸手要去拉車門,看到他這副樣子,我趕緊鎖上了車窗,怒吼‘你他媽瘋了?’”
“視線看過去瞬間,我才發現李察其精神很不對勁,酒精擦幹了血迹,但胳膊、下巴甚至眼角上都有針孔,瞳孔裡布滿了紅血絲,那眼神就像是癫狂的喪屍!”
“‘你他媽停車!’李察其一拳砸在我臉上,躲閃不及,頭皮一陣發麻,他又開始砸車窗。”
“怒吼,‘淩澤骞,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呢?真虛僞!’”
“他說完,我的氣一下也就上來了,他媽的大半夜跨越大半個城市去接你,上趕着送錢,我還虛僞了!”
“我清楚記得他在車上的每一句話。”
“就是你這副樣子,真令人惡心,他指着我的鼻子咒罵!”
“你為什麼總是亂給予希望呢?”